“你对泽儿能否一直像现在这么好。”槐米说道。
“泽儿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一直对他好。”
其实槐米心中明白,听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当初花遐思也曾说过那些甜言蜜语,不也没多久就变心了吗?
但愿子玄不是他那样的人,为了泽儿的前途,槐米愿意赌一把。她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在天庭会博得一席之地。
槐米想到这里,对子玄说:“我愿意跟随你去天庭。”
子玄看着槐米,笑了。
泽儿牵着槐米的手,东瞅瞅西看看,觉得哪里都是新鲜的。
虽然头年与花乱思打官司的时候,他曾经与槐米来过一趟天庭,但毕竟人小不记事,早就把天庭的模样忘了,今日一来,自然十分兴奋。
“爹,那是什么?”泽儿指着南天门的大狮子问道。
“那是守门的神狮,你别看它现在不动,可是它一旦动起来,威风无比呢。”
“那它会不会咬我?”泽儿不无担心地问道。
“不会的,它专门咬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泽儿这么听话,它自然不会咬你。一会儿你从它面前过的时候,对它招招手,它还会冲你点头呢。”
“哦。”
说话间便来到狮子旁边,那狮子生的金毛银蹄,十分勇猛。
子玄对泽儿说:“泽儿,你去和它打个招呼。”
泽儿往后缩了一下,显出很害怕的样子,没想到那狮子却冲他温顺地摇了摇头,看样子十分友好。
泽儿走近它说:“你好,我叫泽儿,我很乖的,你不要咬我哦!”
那狮子伸出舌头舔了泽儿的小手一下,泽儿忙把手缩了回去。
子玄说:“泽儿,不要怕,它是在和你打招呼呢,你可以摸一摸它的头。”
泽儿看了一眼槐米,槐米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泽儿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狮子的头,狮子果然十分顺从,一点都没有反抗。
泽儿回头笑笑:“爹、娘,它真的不咬人!”
子玄笑着说:“以后你可以和它玩,和它交个朋友。”
泽儿冲着狮子说:“我们可以交朋友吗?”
狮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居然点了点头。
泽儿高兴地拍着手叫道:“哦!我有朋友了!”
子玄笑道:“泽儿,今日我们先去看我们的新家,改天你再与他来玩好不好?”
泽儿只好依依不舍地对狮子说:“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狮子又把头点了一点。
子玄一手拉着泽儿,一手拉着槐米,往天庭深处走去。
因子玄给槐米辟出的是一处偏院,所以他走的是一条平时无人经过的小路,这小路幽静得很,子玄为了让泽儿和槐米看看天庭的景色,故意放慢了脚步,任泽儿嬉戏玩耍。
这条小路不比正路那么宽阔豪气,却别有一番景致。
两旁皆种满了各种蔬果,甜丝丝的香气充满了各个角落,树上有黄灿灿的香梨、红彤彤的脆枣,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果树,果树的枝杈伸到路上,一抬手便可摘各种果子吃。
泽儿指着树上的枣子问道:“爹,这是什么?红艳艳的真好看。”
子玄伸手摘了一捧枣子放到他手中:“这是脆枣,你尝尝,可甜了。”
泽儿拿了一个放到嘴中咬了一口,吸溜着说:“好甜!娘亲你也吃。”
泽儿把手中的枣给了槐米,槐米也咬了一口,学着泽儿说:“果真好甜!”
子玄见他们母子高兴,心中十分欣慰,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越往里走,越发亭径幽深,几进院子坐落在小路两旁,有的红砖绿瓦,有的金碧辉煌,都清一色的十分精致。
子玄带他们来到一处院子,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檀香阁”,门口只有一个守门的小童,穿着很素气,见了子玄便施礼道:“太子。”
子玄挥手示意他不用多礼,便带槐米和泽儿来到院中。
这院子从外面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到了里面一看十分宽敞,正房、偏房都有,院中有个荷花池,池中有几尾金鱼在摆着游动,想是怕泽儿戏水,这池子故意做的很浅,不过才没过泽儿的小腿,即便跳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池子的东侧,挨着墙角有一片空地,四周用红砖矮矮的围了一圈,靠墙放着锄头之类的家什,想必是让槐米种花花草草用的。
挨着这片空地,有两株老树,在这两株老树中间,做了一个秋千,泽儿可以在上面荡秋千。
除了特意留出的那块空地,这院子全部用青色的大理石铺了,被小仙们打扫的十分干净。
顺着台阶上去,便是正屋,正屋里面也宽敞的出奇,家具一应是檀木的,散发出一股淡淡幽香,上面的摆设不是金银玉珠,却是用檀木雕刻的一些精致小玩意,比那些金银玉珠倒显得有品位得多。
从正屋往里走,便是泽儿的寝室,这寝室显然是经过精心装饰的,地上铺着淡青色的羊毛地毯,一张小小的矮矮的木榻摆在墙角,不过泽儿躺在上面绰绰有余,榻上铺着软软的青花褥子,与枕头、被子都是一个颜色,看上去十分和谐一致。挨着床榻的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盏花纹精美的桐油灯,前面有一把椅子,书桌和椅子都不高,泽儿正好可以够着。
泽儿看着这崭新的家具和书桌,问子玄道:“爹,我以后就睡在这里吗?”
子玄笑着点点头道:“是啊,你喜欢吗?”
“喜欢!”泽儿一边说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槐米忙说:“慢点,莫撞疼了。”
“娘亲,不会撞疼的,你摸摸,这地上是软的。”泽儿坐在地上说。
槐米笑着摇摇头:“你呀!就不能安生一会儿。”
泽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爹,这是你家吗?”
子玄呵呵一笑:“泽儿为何问起这个?泽儿和爹是一家人,这里是爹的家,自然也是泽儿的家了。”
“爹,你家好有钱!”泽儿说道。
子玄被泽儿这句话猛地说蒙了,竟不知该怎么回他,只笑了笑没言语。
槐米说道:“泽儿,莫要乱说。”
泽儿说:“娘亲,我没有乱说,难道你不觉得爹家里很有钱吗?”
“这……”槐米面露尴尬之色。
子玄拉了槐米道:“走,去咱们寝室看看。”
槐米与子玄的寝室在泽儿的寝室一旁,进去之后见这寝室竟比泽儿的寝室大了好几倍,摆设也大不相同。
地上铺着大红的地毯,冲门的案上置着一套精致的玉壶玉碗,想必是子玄给自己准备的喝茶用的,桌案两旁分别放着一把檀木椅,檀木椅宽大且深,坐上去必定十分舒服。
西墙边上是一张很大的床榻,能睡得下四五个人。床榻上挂着大红的纱帐,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铺着绣着金线的缎被,一看就很软很舒服,让人产生一种想立刻睡到上面的冲动。
床榻的一旁,放置着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各种首饰、还有搽脸的桃花膏应有尽有。梳妆台的最里侧,是槐米的织布机子。这织布机子安放到这里,是子玄为了给槐米留个念想,并不是真的让她织布。
子玄问道:“米儿,这房间你还满意吗?”
槐米点点头:“满意。”
槐米想起嫁到花遐思家的时候,他老娘准备的东西都是捡着最上等的置办的,房间也是金碧辉煌,床上也是锦绣成堆,但比起这里竟是天壤之别,多了些俗气,少了些雅致。
泽儿一个跟大头便翻到榻上:“我也要在这里睡!”
子玄笑道:“好啊,夜里你也在这里睡,我和你娘亲都陪你。”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槐米道:“等他睡着了就把他悄悄抱走,他寝室里有人照看他。”
槐米脸上一红,自然懂得子玄的意思。
子玄说完,冲门外叫道:“进来!”
话音刚落便进来两个小童,子玄对他们说:“你们带小殿下出去玩吧。”
两个小童在袖中摸了一番,手中便多了几个小玩意,他们拿着小玩意给泽儿,泽儿不认生,不一会便与他们一同去玩了。
子玄见小童把泽儿带走,眼睛看着槐米说道:“这下我心里终于踏实了,再也不用担心见不到你了。”
说完便轻轻地拥着槐米,在她唇上吻了起来。
槐米闭上眼睛,心中咚咚直跳,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猛地把子玄推开,子玄问道:“米儿,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紧张?”
槐米问道:“子玄,我忽然想起来了,你母后和父君晓不晓得我来了,我要不要去拜见他们。”
“他们知道你要来,但是我与他们说了,你不习惯天庭的礼节,先不用去拜见他们,至于什么见,看你的心情了。”
“如果我一直不想去拜见他们呢?”
“那就不去。”
槐米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正合她意。
“不过,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你最好有个准备。”子玄笑道。
“啊?”槐米立刻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