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冬儿显然没有想到自家娘娘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回答不上来。
况且北青王朝自这代以来，一直在杜绝神鬼之说，这样的想法都已经快深入根本了，所以冬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家娘娘的问题。
“娘娘，您怎么会这么想呢？”不知怎么回答的冬儿转而试着将问题抛给萧如嫣。
“你有没有觉得颜舒婉的变化太大了，已经超出了常人能够变化的程度？”不关心冬儿的纠结，萧如嫣继续心中的疑惑。
经萧如嫣一提点，冬儿印照着颜舒婉的种种，顿时也觉得可疑，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后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双方都是心神一颤，恐惧油然而生：“她会不会不是人，而是妖？”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吹得院子里的树叶咧咧作响，萧如嫣和冬儿不约而同地抱在一起，惧意非常，毫不掩饰。
害怕之后萧如嫣便是狂喜。
如果颜舒婉真的是妖精变出来的，那么她只要将这件事情捅出来，颜舒婉便再也没有在皇宫中待下去的机会，而且皇上也会对她心生嫌隙，或许还会下令赐死颜舒婉那个贱东西。
一想到这里，萧如嫣就止不住内心的狂喜。
就算颜舒婉不是妖，她也一定要让她变成人人惧怕，人人喊打的妖怪。
似乎看到了颜舒婉变成妖怪的凄惨下场，萧如嫣控制不住自己大笑出来，猪头脸配上干哑的奸笑声，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吓人。
冬儿更是直接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等萧如嫣笑够了，停下来对冬儿问话时，冬儿才敢再次开口。
“冬儿，你说本宫若是让颜舒婉变成妖怪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结果会是怎样的？”
“娘娘……？”冬儿惊，转瞬就明白了自家娘娘话中的意思：“娘娘高明。”
萧如嫣勾唇，附在冬儿耳畔说了些话，只见冬儿连连点头，脸上也不由得开始露出笑容：“这次奴婢定不会再让娘娘失望。”
“嗯，去办啊，一定要做干净，别被人发现了。”
“是。”
……
一夜平静。
第二日颜舒婉起来时太阳已经升起，白雪腊梅在太阳的光辉中显得纯洁，又显得妖艳。
让白秋去唤了大内总管过来，颜舒婉开始着手调查凌贵人被毒害身亡一事。
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慕奕寒异常宠爱颜舒婉，或许她会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除了萧如嫣基本上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大内总管也不例外。
见到白秋亲自来通知，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带上白秋提点过的东西就跟了过去。
速度很快，距离颜舒婉下令不过一刻钟左右，白秋就已然带着大内总管出现在舒雅宫内。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走到颜舒婉身边，大内总管深深给颜舒婉行了一礼，一脸谄媚，尽是讨好。
“起来吧，本宫要的东西可是带来了？”挥挥手，颜舒婉走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
“贵妃娘娘有令，奴才哪里敢不从，东西带来了。”
“呈上来。”
大内总管从袖口掏出一本簿录，交给白秋，由白秋呈给颜舒婉。
“这便是近一个月所有的出宫记录？”
“正是。”
“好。”点了点头，颜舒婉开始翻看手上的出宫记录。
太医说过，毒曼陀是天下第一奇毒，皇宫中并没有，而且异常难得，必须要出宫去毒王谷的暗店里头许重金还要以一个要求作为交换才能买到。
所以，下毒的人一定出过宫，至少派人出过宫。
一连翻看了整本出宫记录，颜舒婉并没有发现萧如嫣的出宫记录，莫说她了，就连她宫中的宫女太监的出宫记录也没有。
越是这样，颜舒婉就越发觉得不同寻常。
每个宫的主子一个月有两次出宫采买的机会，这事是每个人都比较积极的，偏偏她萧如嫣一点都不积极，若是从一开始是这样也就罢了，若不是……
“总管，你可还大致记得上个月萧贵妃身边的人的出宫了多少次，是什么时候出宫的？”
大内总管不晓得颜舒婉看着这个月的出宫记录为何却问着上月，一时有些懵逼，倒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记得，萧贵妃宫中的人奴才还是有几分印象的。上月萧贵妃身边是由一个名为彩霞和一名名为白露的小宫女负责出宫采买，彩霞是上月初十，白露是上月下旬。”
“那从前颜贵妃的宫中每月都有派人出去采买吗？”
“对，采买可是宫里人最期待的，萧贵妃的人自然也是不例外。”
“好，我知道了。”颜舒婉了然，再一次翻看起手中的出宫记录。
萧如嫣绝对有古怪。
不断翻看着一个个日期和名字，颜舒婉将视线停在了交接凤印那日的后一日的出宫记录上。
那日天气阴沉，还下着淅沥小雨，本就是寒冬腊月，又下着雨，天冷路滑，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出宫记录上在那天也只记录着一个人。
浣衣房的翠翠！
“总管，不知这本记录可否放在本宫此处几日？”看了看手中的本子，感觉可能还会有些用处，颜舒婉打算再多留一段时间。
“娘娘发话，自然是可以的。”
“好了，你退下吧。”
给白秋使了个眼色，白秋会意将大内总管送了出去，并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塞了一个荷包，一切尽在不言中。
“娘娘，可是从记录中看出了什么问题？”送走了大内总管，白秋回到颜舒婉身边。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对颜舒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一眼便看出了颜舒婉的若有所思。
“看是看出了一点奇怪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有用的信息。”颜舒婉点头，对于白秋，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眼珠微动，颜舒婉对白秋道：“去查查这个月十六浣衣房派人出宫都采买了哪些东西。”
“是。”虽然不解，但是自从真正感觉到颜舒婉变了以后，白秋就再也没有犹豫过颜舒婉命令，有的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