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琉璃国王忍不住开口催促:“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还有公主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不等慕蔺酬开口,琉璃国王注意到琉璃公主并没有跟着慕蔺酬一起回来,心头一跳一跳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父王,儿臣想说的正是关于公主的事。”有琉璃国王引题,慕蔺酬早就准备好台词被他自然而然地倾述出来:“公主殿下香消玉损了,儿臣晚到了一步,带人去到那间民宿时公主已经气绝身亡。”
琉璃公主死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直劈在琉璃国王的脑瓜子上,震得生疼。
那是他同最心爱女人的结晶,为了心爱之人他更是宁愿服下情蛊一生不扩张后宫,只爱她一人。
只可惜后面她还是先弃他而去。
“这不可能。”琉璃国王是万万不愿意相信他和心爱之人的结晶会死。
毕竟在印象里,他的王儿总是那么一个有能力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次围捕而命丧黄泉。
“父王,儿臣断不会拿公主的性命同您开玩笑,更何况她还是儿臣的结发妻子。”说到最后几个字,慕蔺酬的语气透出一股凄凉。
让人听的人直接受到影响,直觉得心头一闷。
新婚第一天妻子便亡故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而且听闻驸马对公主殿下情根深种,发生这样的事,众人在为慕蔺酬和琉璃国王深感不幸的同时也对慕蔺酬升起同情。
将慕蔺酬悲痛欲绝的模样收入眼中,琉璃国王就算再不愿意相信琉璃公主已经死了的消息,现下心已经自动信了九成。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一字一句说清楚。”桌下的手狠狠拽住大腿上的衣物,琉璃国王才没让自己当着文武百官和各路藩王的面崩溃。
他只有一条血脉,那便是琉璃公主。
如今琉璃公主已死,他的身体老态,更是不容许他再有血脉。
他琉璃氏族要绝后了。
恨意侵袭,琉璃国王嗤着阴狠,处在上方握着琉璃酒杯的手一个用力,直接将手中的琉璃酒杯捏成了碎片。
尖锐的碎片刺入手心里,血流而出。
琉璃国王的愤怒和心痛还有在场人的同情让慕蔺酬知道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憋在心里的话也不再保留,句句吐了出来:“回父王的话,今日儿臣带人过去后刚赶到那处民宿的门口,便见左侧方向一道黑影一跃而出。臣察觉到不对劲,便追着那黑影而去,好不容易追上才发现那人是北青王朝国君慕奕寒亲封的一品带刀侍卫——莫愁。儿臣同莫愁过了几招,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等儿臣返回去时才发现公主已经气绝,同样气绝在公主身边的还有南邻藩王一家。”
“南邻藩王一家,这怎么可能?”慕蔺酬刚说完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驳:“南邻藩王一家方才还在宴会上同我们一起交谈,怎么可能死在了民宿里,莫不是他们还有分身,还有两条命不成?”
说话的人正是方才出声关心团子身体的那中年男人。
有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确实看着南邻藩王一家就在宴会上,就算后面离开了,但那点时间根本就不够实现慕蔺酬刚刚所说的这些内容。
“这你又怎么解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不可控的。想要知道真相,琉璃国王除了继续询问慕蔺酬别无他法。
却不知慕蔺酬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来赴宴的南邻藩王一家是假的,是慕蔺酬等人冒充的。”声音铿锵有力,重重击入在场人的耳朵里,脑海里,乃至心里。
陪他们一起喝酒吃肉的是假的南邻藩王。
这……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相信。
正是众人持观望态度时,方才关心团子的那中年男人楞楞地吐出一句:“怪不得方才我总觉得那南邻藩王有些怪异,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异。本还以为是因为多年不见有些陌生了,原来并非我记忆模糊了,而是那南邻藩王根本就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部分持观望态度的人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就信了七八分。
南邻藩王一家被杀,琉璃公主被杀,罪魁祸首慕奕寒一家逍遥自在来赴宴。
好大的胆子!
宴会中人群开始躁动。
躁动中又开始有人开口:“我方才瞧着也觉得有些奇怪,那男子身上的气势可并非一般藩王能有的。特别是那双眼,总有些深沉得可怕。”
“原来这么是假的藩王啊。”
“北青王朝国君混在我们当中如此久,我们竟然不知。”
……
越来越多的人发话,宴会现场嘈杂得令人心烦。
最后琉璃国王实在受不了了才怒吼一声:“别吵了,预知真假去偏殿看看不就行了。如果真是慕奕寒等人所扮,寡人定要将他们一家五马分尸了。”
如此才能缓解他失女之痛带来的仇恨。
反正琉璃王宫并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就算是藩王也不能。
况且他还没有收到“南邻藩王”离宫的消息,说明慕奕寒一家还在偏殿里。
只要他们现在带人过去,还怕捉拿不住慕奕寒他们区区几个人?
伤心之余琉璃国王同时也想到了利益。
慕奕寒和他儿子此时此刻就在琉璃王宫内,如果他们父子二人都死了,北青便是真的无主了。
“传我命令,所有禁军随寡人一同去偏殿捉拿慕奕寒。”
“是。”
命令一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偏殿的方向而去。
偏殿里颜舒婉几人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
慕奕寒将随后一根缰绳看看拴在木箱的最后一个角上。
“大功告成,快将这个东西搬到院子里去。”指挥慕奕寒和莫愁二人将忙活了这么久的产品搬到院子里,颜舒婉抱着团子也尾随其后走了出去。
想着很快便能离开琉璃王宫,离开浩伦城,颜舒婉心情大好。
亲自动手将浸湿了陈年女儿红和油的布条绳点燃。
帐布缝合的帐子在热气的充斥下缓缓鼓了起来,一点点变大,变得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