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复瞒着三夫人替凤易阳寻了些解药,过了两日身子果然好了许多。
那福袋是从寺庙中求来的,指定是经了禅师之手,如今人心不古,凤易阳左思右想,决定亲自去一趟寺庙会会那禅师。
凤易阳便让阿复寻了马车来,一路颠簸,终到了寺庙。
下了马车,凤易阳便直奔去了求福之庙,按规矩烧香拜佛,会见了那禅师。
那禅师面色和善,待人温和有礼,看起来倒不像是那阴恶之人,却还是对此不放心,便想再求得一福与家中之福做个对照,想必一切都会了然了。
凤易阳先是朝那禅师鞠了一礼,后才将心思道出。
“弟子无才,不多日便要上京赶考,想求得一福求佛祖保佑,还望大师恩准。”
那禅师微微一笑,领他去上了香许了愿,方从佛桌上拿了一福袋来,凤易阳看了一眼,与家中那福竟是一模一样。
阿复跟在凤易阳身后,见得了福便接了过来,恐再有剧毒伤了三爷。
然而这一切却都被禅师瞧在了眼里。
凡是为自己求福之人,得了福便即刻配在身上,却不想这位爷却扔与别人怀中,心中不解。大师长年修行,一眼便瞧出凤易阳心中烦乱,便好心向前询问。
“老衲瞧施主心生烦乱,可否说来与我,好解了其中之惑?”
家中之事怎好外说,更何况家府不凡,凤易阳蓦的转过身看着大师,却道:“大师果然好眼力,不过这事由心生,我求了福不久这愁便也消了,就不劳烦大师了。”
大师听了便也不再追问,却又见他气宇非凡,出口成章,便同凤易阳多聊了几句。
“施主可是第一次赶考?”
“不瞒大师,是第二次。”
大师心中疑惑,如此聪颖之人怎会复考?便打算一问究竟。
“看施主谈吐不凡,想必一考即中,怎会复考?”
凤易阳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又想起了昔日之事,便将三年前未能如期赶考之事道了出来。
禅师悟了片刻,神色忽的一变,问道:“施主难不成是济毅侯府的三爷,凤易阳?”
“正是在下。”凤易阳微躬,行礼。
“老衲对三爷可是早有耳闻,今日见到本尊,不知可否赏字与我?”禅师眼中竟早已满是欢喜。
凤易阳不好推脱,赶忙寻了纸墨来作了一副字赠与禅师。
禅师得了字,爱不释手。
两人复又聊了几句,不觉竟已夕阳西下,仅是半日凤易阳与大师已结成了好友,临别依依不舍,凤易阳便腰间佩玉赠与了禅师,以念友情。
回到府中,阿复便骑马连夜去了风清大夫府中,将方才求来的福袋交与他查看。
风清大夫正反检查,道:“此福袋与府中那枚并无不同,只是我再三查看,并无发现微毒存留。”
阿复得了信便马不停蹄赶回府中,把福袋之事如实告知了凤易阳。
“不是福袋之事,那便是另有隐情。”凤易阳思量了片刻,又言,“此事夫人尚未知晓,不必告知与她,使她平添了烦恼。”
“是,三爷,阿复绝不外传!”
此事查到这里,凤易阳觉得更为蹊跷,便安排了阿复复去调查。
寻了两日,还是未得结果,心中很是失落。
想到昔日宫氏频频作怪,阿复便耐不住性子想去一探究竟。
“三爷,想必此事定有预谋,属下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宫氏在作怪?”
凤易阳听了却摇头否认,“想来并不是宫氏的手笔,她做事定不会这等干净利落。”
踱了片刻,方正住身,问:“那福袋搁在哪了?”
“我恐它伤身,便被我搁置在偏房的柜子中了。”阿复神色焦虑,“三爷怎的问起了这个?”
凤易阳紧摇了摇头,道:“实在毫无头绪,你去把那福袋拿来,我恐遗留了什么细节。”
阿复一想也是,便去了满是灰尘的偏房把那福袋又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交到了三爷手中。
凤易阳接到手中又是一番查看,瞧了半天竟也再无发现什么,凤易阳灵机一动,想起了那日风清的话,便又让阿复把他请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风清得了信,便骑了快马赶了过来,可谓披星戴月。
“三爷这么晚叫我过来,急着是有什么事?”
“坐下说。”凤易阳倒上了茶水,看了一眼桌角的锦鲤,“今日还要劳顿你,看看这福上的毒。”
风清也没多说,便又把福拿在了手中,复又放在蜡烛旁,顷刻那福便发了乌。
“只是些微毒,看起来像是曼陀罗制成的。”风清将那福摆在桌上,怅然,“若长期佩戴必堵塞经脉,活血变瘀。”
“是微毒……”凤易阳想了片刻忽的明白了,脸色大变,“想必此人制这锦鲤是为了涵儿。”
一语道出,三人皆叹。
“那这毒是何人所下,为何又要经过夫人之手呢?”风清不解其中之惑,好奇询问。
“这福袋是由夫人去求的,那人应是误解了这福袋的用途,却不想配在了我身上。”凤易阳接着一叹,眉头略有舒展,“好在是阴差阳错,不然配在涵儿身上,身体虚弱,恐要伤及血脉了。”
风清听了也点头表示赞同,问:“那夫人知道这事么?”
“涵儿本就心思敏感,不必让她知晓,再者说,这福是她替我求来的,若是知道这福有毒,她定要自责难过……”
“三爷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三爷还是快快了结此事为妙。”风清说着便起了身,“天色已晚,明日太后还有召见,风清就便不多留了。”
凤易阳跟着也起了身,神色恍惚,却也笑道:“也好,路上慢行。”
说着两人便拥着出了门,送走了风清,凤易阳便去了卧房,一夜辗转反侧,又是无眠。
凤易阳想,这锦囊是涵儿带来的,如果要追究责任,首当其冲的定是伊若涵,而这幕后黑手办事太利落,找不到把柄,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