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特殊的婚礼
胡捷婕2019-05-28 20:243,162

  星光酒店的门口,黑色奥迪车,一身机关行头的人从副驾驶位上下来,对秦缘恭敬地笑。

  秦缘了然地走上前。

  车窗降下来,正好对上那双貌似寻味的眼。

  沈君浅坐在车里,显得从容惬意,对她招了招手。

  秦缘抬手看了看手表,双手慢悠悠插入裤子口袋,站在车前眯着眼笑。

  面对他,她总是笑,是促狭的笑,是魅惑的笑,是愉悦的笑,是快活的笑,一辈子,若是有个人,能让你一直展露笑颜,该有多幸福。

  沈君浅没有穿军装,一身舒适的鸡心领浅灰色针织衫,外加笔挺的休闲西裤,少了几分凌厉气,多了几分学者的感觉。

  秘书给秦缘拉开了车门,她头一低,优美无痕地入了车内。

  “开车。”沈君浅握住了秦缘的手,淡淡地下达指令。

  秦缘感到一股劲儿从手背上传来,是种力量,温柔,也压迫。

  侧头看着他,男人轮廓依旧鲜明,宛若神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的钻石,每一个棱角都切割地完美。

  车子开到军用机场,轰隆隆的螺旋翼刮起了刺痛的气流。

  沈君浅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五指紧扣,一刻都不放开,强大的气场全开,眼神里隐着疯入骨髓的光芒。

  这个男人,很少有这样的坚定。

  是的,疯狂地坚定着什么,不畏艰难险阻,他想得到什么,势要实现。

  直升机降落在一个山坡上,黑漆漆的山林,静悄悄,却在一声轰鸣声中,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

  周围遍布装甲车,每一辆都亮着两盏车灯。

  这般大阵势,万万没想到,却本能地感觉出了他想做的事。

  秦缘像是笑,又装着正经地问,“这是公器私用,不怕被逮着小辫子?”

  沈君浅抬手抚开她额边的发,洒脱一笑,“为你,倾尽天下又何妨。”

  环住她的肩头,往山坡上慢慢走去。

  刚走了两步,沈君浅忽然拉住了她,微微一提裤腿,蹲下来,轻声道,“上来,我背你。”

  秦缘愣了一下,欣然趴在他的背上。

  她一到背上,他从眼神到表情,都亮了起来。

  脸贴在他背上,鼻尖便萦绕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好闻而让人暖心。

  一路上行,她的手搭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眼里的水慢慢浸润眼眶……

  他的背宽厚,靠在上面,踏实。

  巧的是,沈君浅也是一样,每次迷茫的时候,看她一眼,仿佛能踏实很久。

  双方都是各自隐秘的依仗,谁也没有表露过。

  站在山头,在炽热的亮光里。

  山谷底下震撼烂的硝烟,如同烟花般绚烂,那是为他们鸣的礼炮。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战士们就是在硝烟弥漫中,结成一对对夫妇。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海誓山盟。

  甚至上一刻喜气洋洋,下一刻,就得为对方收尸。

  他们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在生活中,互相扶持,拥有同样坚定的信仰,对未来殷切的期盼。

  沈君浅给予秦缘,一场特殊的婚礼,他们不需要宣告天下,却永存于心。

  “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不说永远,也不说一辈子,秦缘,我想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路扶持,到你的尽头,或者我的尽头吗?”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碰了一下,一触即放。

  他们曾经分开了,他希望她在看不到的地方,快乐地生活下去。

  可每次想起来,又觉得自己很委屈,怎么都割舍不下,凭什么他要这么痛苦地活着。

  他还是想抓住她的手,在他还有机会的时候。

  尽头不代表就是生命的结束,也许是两人的路走不下去,或者一方要离开了,承诺永恒是不现实的。

  “我要是说你若不离,我必不弃,估计你也不会相信。

  沈君浅,我们在一起两年,分开八年,又复合两年。

  你的心里有我,我的心里也有你。

  情谊不断,就一直过着;

  感情淡了,咱也是君子之交。

  期盼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沈君浅是她心中最割舍不掉的男人,却不是她的唯一。

  她不可能全心全意对他,也不能保证,未来一定就能走下去,他们只能把握眼前。

  身在旋涡,谁又能真正地主宰自己的命运。

  况且,她的身边,有厉泰元,她的膝下,有厉盛韬,她的周围,有那些理不清的关系。

  面对真挚的情感,她也不愿意虚与委蛇,把自己真诚的想法,表达给他听。

  没有欺骗,坦坦荡荡。

  “我没有买戒指,我觉得,就算买了,你也不能戴,放在家里,没有意义。”

  沈君浅的眼角突然弯了一下,笑起来。

  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把她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要真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来应景,那他就白费苦心了。

  他用这场婚礼,不是为了圈住她,而是为了圈住自己。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他愿意,也想挑战自己到底能不能守住自己的情感。

  秦缘没什么不满意的。

  说实话,她早就想过了,她的婚礼,不需要奢华,不需要排场。

  那是做给外头人看的。

  比起京城最好的饭店,或是国宴厅,她更愿意在部队食堂的大厅里。

  简单,热烈,就像过去一样,一把瓜子,一把花生,两颗水果糖,一碗粗茶,一样宾主尽欢。

  不需要多厚的礼金,不需要费尽心思送礼物,只要真心地鼓掌,发自内心的祝福。

  父辈们的洋瓷盆子,洋瓷缸子,热水壶,那都是大件,送的一双袜子,两尺布,那就是豪礼,把家里藏着的鸡蛋,米面送给新人,那就是关系亲近的表现。

  不要故作热闹的婚庆,不要连续不断的“节目环节”,更不需要不正常的闹洞房。

  她要的是纯粹,是尊重,是礼仪,是心意。

  孩子们吃着喜糖,欢喜;大人们尽兴而归,满足。

  把一场婚礼变成一场秀,把低级趣味摆到了台面上,再回头看,就会觉得,过去的质朴是难能可贵,也是美好的。

  秦缘就地而坐,双腿微分,弯腰手肘撑在膝盖头上,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手指夹着烟,对他招手,“坐一会儿。”

  “怎么……”

  沈君浅失笑。

  只见秦缘口中含烟,身手拔了一根草,在手指间,绕而绕的,编成了一个圆环。

  然后半跪在地上,如同骑士宣誓般执起他的手,唇角染上一抹轻柔的笑容,“沈君浅,你愿意娶我吗?”

  低低的声音似一缕清音,流淌过心田。

  沈君浅心脏倏然一动,唇角漫开弧度,笑得明艳无比,“我愿意。”

  满目的惊喜,心中的感动如洪水决堤,情满则溢。

  即便这这是一个草环,没有精致的做工,没有剔透的钻石,却如最亮的星辰般吸引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热切,像是在等待什么。

  秦缘收到了暗示,将“戒指”圈进他的无名指。

  双手交握在一块,彼此的心,也圈在一块。

  “那接下来呢……”

  秦缘勾唇一笑,眼若秋波,显出几分妩媚来。

  手指轻轻点着他的下唇,“是不是该送入洞房了?”

  “你说呢?”

  炉火上,小火煮酒,青梅的香气混在酒香里,澄澈清冽,香气馥郁。

  温温柔柔的,仿佛一股妖香,让人酥从脊椎骨开始蔓延到脑门。

  才喝一口,就让人美地忍不住手脚蜷缩。

  “你要尝一口吗?”

  秦缘举着酒杯,柔媚的晃了晃。

  “你说呢?”

  沈君浅全身,只剩下一条军裤垮在腰间,要掉不掉。

  勾人的腹股沟里,若隐若现着黑色毛发,深邃靡丽,俊美如天神。

  飘忽的炉火上,还煮着酒,香气弥漫在一片热火朝天里,酒不醉人人自醉。

  以后她就是酒,酒就是她,这么喝交杯酒,也是别出心裁了。

  秦缘就这么坦荡荡的,盘着腿坐在铺盖上,手里剥着花生,一边吃一边喊,“好生,好生。”可不就是“好生”嘛。

  沈君浅的眼睛里,柔软地仿佛一潭碧水,如同初夏抽条的柳芽儿,温柔又充满了惬意的活力,这是秦缘赋予他的“年轻”。

  跟他年轻的时候,眼睛里沧桑到如同一滩死水截然不同。

  他没有青春,他的青春是跟秦缘在一块时,才开始的。

  可他那时候,毕竟也不是青春年华的人了,他没有一般少年的冲劲和勇往直前,他有的是成人的思维,顾虑,没有不顾一切地抓住她。

  想在想想,有失落,却不后悔,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别的人。

  新婚之夜,她要怀上娃,给他来个“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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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裙下多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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