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悄悄换证
胡捷婕2019-05-28 20:223,471

  当初去领证,秦缘和泰元是低调地去,安静地回。

  如今换了一本证,依然悄没声息的。

  谁也没说一句,就这么将红色的证,换成了绿色的证。

  不存在财产的分配问题,本来就是独立的,只是在厉盛韬的抚养问题上,泰元格外地坚持,让孩子归属他。

  秦缘拥有随时探视的权力,也可以在告知泰元的情况下,接孩子去住几天。

  她没有多纠缠这些问题,考虑了些日子,就同意了。

  当初她同意拿证,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孩子的合法身份,现在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彼此拿着证,心头何种滋味,对方都不知道,只是,面上都是风轻云淡的。

  “我去青州基地,再见。”

  秦缘将证随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头,挥了挥手,干脆利落地走了。

  泰元点了点头,也没多言。

  秦缘一走,方平就过来了,“主任,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

  泰元冷漠地应了一声,却,似乎在这冷漠下又藏着无尽的悲凉。

  寄年开车送秦缘去机场,秦缘坐在车中,无力地靠着,转过头去看车窗外,人有些怔怔。

  轰隆的直升机螺旋桨飞转声儿,都没有叫她回神了。

  却,在下飞机前的一秒,调整好了状态。

  下了飞机,秦缘随着基地领导朝基地办公楼走去。

  与人交谈,波澜不惊,沉稳有度,看不出一丝异样,那本离婚证还静静地藏在裤子口袋里。

  白天里,人声鼎沸,脚步不停,身旁都是喧嚣,热闹地都让人没空去多想,到了夜凉如冰的晚上,寂寥就慢慢爬上了心头。

  秦缘很少会有这种情绪,荒凉的地,清凉的夜,她不是没有待过,只是当时耐得住,现在却不愿意守。

  电话应景儿地打了过来,秦缘眼神怔忪了下,接通了电话,“喂……”

  “秦部长,外头打猎去?”

  无孔不入的莫雪阳,很适时机地撩动了秦缘的心。

  “走。”

  秦缘以为就是在后山跑动跑动,谁知道,莫雪阳带着她走到了停机坪。

  一架直升机停在那里,螺旋桨呼呼直转。

  两人上了机,秦缘才问,“去哪儿?”

  “当然去北地了,在这里有什么可打的。”

  莫雪阳想当然的语气,让秦缘侧目。

  北地,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的,莫雪阳跟蒋一方也有关系?

  “你跟蒋一方关系好?”

  秦缘挑了挑眉。

  “去了就知道好不好了。”

  莫雪阳卖着关子,将一条绿色的毛毯盖在她腿上。

  不想说就算了呗,秦缘阖上了眼睛,显出了隔离的姿态。

  莫雪阳笑着摇了摇头,靠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飞机停在了落山脚下,这个地方属于西营和北营的天然界限。

  这座山,就是一块坚实的屏障,遮盖了各方的心思。

  秦缘忽然明白,莫雪阳不是跟蒋一方关系好,而是拥有西营的关系。

  “走吧。”

  莫雪阳从助手手里拿过反曲弓和箭,身上背着口袋,与秦缘一块进了山。

  秦缘戴着夜视镜,很快就发现了猎物。

  箭从手指间滑过,刚与柔的反差,透出令人战栗的寒。

  箭矢击中野兔脑袋的那一瞬间,莫雪阳的嗓子发干,心脏跳动得有些异常,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身边的女子还是浅淡的模样,只是偏偏眉目中又透着别样的光彩。

  将猎物利索地放进口袋中,秦缘把袋子栓在了树上,做好记号,准备一会儿打猎结束后,再来收取猎物。

  “发什么呆,走了。”

  清冷的嗓音打破了环境,他喉结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瞬,收敛了思绪,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跑。

  接下来的路,莫雪阳一直保持着安静,几次射箭,都偏离了目标,可他一点儿都不沮丧,看着她大发神威,他竟然觉得比自己打到猎物更开心。

  秦缘在莫雪阳越来越温柔的眼神中,又打到了两只野兔。

  “不如烤只兔子吃吃,我都饿了。”

  莫雪阳准备充分,不仅带着调料,在路旁还采了些蘑菇。

  这个季节的兔子很肥美,肉质也鲜嫩,配料得当,会呈现出最独特的风味。

  “不了,不方便。”

  秦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微微发亮的天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莫雪阳环顾四周,也点了点,“确实不方便。”

  刚才光顾着热血与激情了,都忘记了,这地方还是两方实现演练的实战地点,在他们打猎的同时,还有不少隐蔽的眼睛,在盯着。

  快要天亮了,他们就要动起来了。

  他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一向冷静自持,总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这是一个极大的优点,就连许多男人也无法做到。

  “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一走。”

  秦缘将猎物全都交给莫雪阳后,冷漠地将他甩在后头。

  在黑夜中纵情奔跑着,冷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却带给她极度痛快的感觉。

  在拿到证的那一刻,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她的心中有愤怒,也有失落,负面情绪不可遏制的涌上她的心头。

  她是最爱沈君浅的,但是泰元对于她来说,是个特殊的印记。

  当初误打误撞的闯入了他的世界,意外将他们联结在了一块。

  他对别人冷漠,只对她热烈,说实话,心里头是很自得的,只是,这种心头的飘飘然,抵不过现实中残酷。

  在一次次地打击中,悸动薄弱地只需要手指轻轻一碾就能熄灭。

  初恋的浓烈,如水流逝;迷离哀凉,薄薄淡淡。

  岁月,给了他们什么?

  留下的印记,也只是印记,却没有了印记的含义。

  爱情只是生活的点缀,可有可无。

  柔肠百结,伤春悲秋实在不适合她。

  跑到了黑夜与白日的边际,看着近在眼前的山坡,她惬意的笑了。

  背着手,秦缘慢慢往上坡走,脚步洒脱,带着自信,带着隐秘,每一步都驱走黑暗、冰冷、孤寂,站在顶上,沉静着心,万籁俱静。

  她的身后,莫雪阳如影随形地跟着,神色莫测地看着她。

  有些结束,并不是真的结束,就好像有些开始,从未开始。

  有些事,看起来没有变化,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泰元跟秦缘换了证,消息弥漫开来,如同火箭发射一般,速度惊人。

  大部分的人,都还是对这个消息持欢迎的态度。

  唐清玄清隽的眸子淡静隐隐藏着愉悦,给他的好友上了茶,“君浅,江山美人尽可入怀了。”

  沈君浅尝着香山寺自己晾晒的茶叶,淡淡一笑,对他的调侃,不可置否。

  近来,他忽然有些茫然,不知奋斗的方向。

  权力之美,叫人沉醉,在这一场权力的较量中,他仿若迷失了自己。

  人世繁华,却热闹不进他的心,家人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整个人寒彻心扉。

  只有想起她远山一般的眉目,清浅又慵懒的笑容,才觉得胸膛里,是热的。

  唐清玄不知道为什么叹息了一声,“老沈,我总觉得这风向不大对,厉泰元选择这个时机,将厉、秦两家分割开来,是否微妙了些?”

  “厉泰元霸道的很,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把秦缘捏在手心里玩弄,”沈君浅抿了一口茶,冷笑无声,“世事无常,事在人为,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有他走窄道的时候。”

  唐清玄有片刻的沉默,大抵是没有想到厉泰元这般随意。

  若是他,有幸成了秦缘的丈夫,死也不会离婚。

  人家求而不得的,厉泰元却太过不珍惜,实在可憎。

  秦家自然也是得到消息的。

  秦简的第一反应,就是厉筹谋在背后操纵了一切,厉泰元妥协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场分割,让他心头松了口气。

  他实在不喜欢跟厉家有这么亲近的关系,哪怕是法律上的关系。

  秦立寒看得清其中的格局,厉家恐怕是要做大动作。

  到了这个阶段,他们为何要“抛弃”秦家这个盟友,是不愿秦家分一杯羹,还是对自己绝对的自信,可以压倒一切不平的势力。

  他心疼自己的妹妹,来来去去,她成为最“可怜”的牺牲品。

  秦立寒心中“可怜”的妹妹,可一点都不可怜。

  莫雪阳觉得,在她面前,他藏在骨子里的卑微都被显露出来了。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颅,只为了让她舒服。

  液体打湿了他的脸庞,让他略为狼狈。

  他却毫不在意,满怀期待地看着她,认真地像个小学生。

  他愿意伺候她,喜欢捧着她,一个在外头也是“凶神恶煞”的霸王,在他心爱之人的面前,就只是一个收住全部锋芒的普通男人。

  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的喜怒哀乐奋斗,为她的未来创造一个安稳的世界。

  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傻瓜。

  秦缘特别放松,一手支着脸颊侧着脑袋看着他,眼神里,盛满了赞许。

  他微微松了口气,爬到了床上。

  她拥着他的腰身,两个人的眼光纠缠在一处。

  有人说,趁着女人失恋的时候趁虚而入,十有八九都能成功。

  莫雪阳也得着了一个好时机,在她的心门,没有闭紧的时候,溜了进去,柔柔地给印上了一个个人印记。

  秦缘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在他不懈的努力中,触动心房,也给他留了一个位置,虽然只有一指甲盖,那也比许多人强上许多了。

继续阅读:第二百零五章 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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