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个场景可能不太适合她们在场，不知道听了这些话会不会被总裁杀人灭口。
慕泽轩似乎也觉得这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沉声道：“闭嘴。让其他人去法国，你回来。”
沈云琦看了她们一眼，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
……
公司里。
楚昀和慕泽轩相对而坐，慕泽轩把手机随手往茶几上一放，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冰冷的神情。他姿态看起来从容镇定，似乎对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沈云琦的怒火毫不在意。
楚昀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显出些凌厉的味道来。“你不怕她发火？嫂子平时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又逆来顺受的，但其实可不好惹。你看柳晴冉在她面前什么时候占到过便宜？”
慕泽轩道：“她发火也是对我发，你担心什么？”
他冷冷嗤笑道：“何况她跟我吵架了，不正是你的机会吗？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楚昀立刻澄清：“我可没想趁虚而入。再说，我已经暗示过她我喜欢她了，她要是对我也有意思肯定会有所表示，不然我就没戏了。这次韩哲修的事情我也有份，她对我连张好人卡都不一定发。”
慕泽轩不置可否，既不相信他说的话，也不表示怀疑。“我听说你带她去拍卖会拍下了一个镂雕玉兰花玉坠，刘真真说那玉坠是她的，为这件事还闹了几次。”
“我正要说这件事，”楚昀收敛了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正色道：“我发现嫂子好像有把柄在刘真真手里。还有，当初你不是让查她的银行卡吗？她自己的银行卡里没钱，但是阿姨给她的银行卡里，她总共动用了三次，用了一百三十万。可我看她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啊，所以我就查了她是转给谁的钱，结果我还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顿了一下，看见慕泽轩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才说：“她是转账给刘玲的，就是她的继母，给她还赌债。她和刘玲关系不好也不算个秘密，基本大家都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慕泽轩的眼底似乎有坚冰凝聚，他思考片刻后道：“随她去。我慕家还不至于供不起这一百多万。她的事我懒得操心。”
楚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终究没说出口，良久才低叹一句，道：“你信不信你以后会后悔的？我总觉得她好像有苦衷。她在瞒着你一些事，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慕泽轩连犹豫都没有。
当初的事情实在太没有破绽，她能有什么苦衷？何况都是她亲口承认的，让他连欺骗自己的余地都没有。
楚昀把头靠在沙发上，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线均匀地洒在他的脸上，从额头、鼻梁到下颔骨的弧度都是优美的。他过分风情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几分无奈和落寞，自言自语地低叹道：“你说为什么我喜欢的女孩就是不喜欢我？我比你差在哪了？她今天肯定就要拒绝我了，我这辈子肯定都没戏了，就算你和她离了也轮不到我。”
“她有什么好的？”慕泽轩说了这一句话，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当初见到沈云琦的样子，初见时的一袭红裙，热烈又美丽，让人一眼看去就好像看到了蓬勃的夏天。
她不好，他当初为什么会对她一见钟情呢？
他们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明明当初……
慕泽轩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楚昀被她勾去了三魂七魄也就算了，可他已经受过了教训，也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了，为什么还要对她念念不忘一样？他现在有了晴冉，晴冉和小婉长得一模一样，论当替身，她实在比沈云琦好了千倍万倍。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让浓烈的烟草气息灌进他的口鼻。
楚昀也闭上眼睛。
两人各怀心思，都沉默了下来。直至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慕泽轩兀自抽烟，眼睛盯着烟头，微微出神，没有去看沈云琦。倒是楚昀反应很大，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神有些躲闪地和沈云琦对视，支支吾吾道：“嫂子，你来了？”
沈云琦想起早上的事情，没有和他多说话，只微微点头。
楚昀心知她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心有芥蒂，眼神几不可见地一暗。
沈云琦却没有时间去搭理楚昀，这种时候韩哲修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来的时候她在路上已经打开手机想要看新闻，但是手机上所有关于韩哲修的新闻都被屏蔽了，她想也明白是慕泽轩对她的手机做了手脚。她就在路边临时又买了一个手机，一打开网页，铺天盖地都是韩哲修的新闻，甚至还配上了他和其他四个女人的打过马赛克的裸照。照片上，虽然韩哲修的表情看不清，但是沈云琦依旧从他紧握的拳头看出了他的屈辱。
暴露在摄像机的闪光灯下，记者的笔写出的文字像是利剑一样，各家媒体争相往他身上泼脏水。韩哲修的所有辩解都是苍白的，而他其实是那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
他待人温和，从不主动对任何人表露恶意。而大家却以最恶的恶意来揣测他。这些都是她带给他的。
沈云琦一细想这件事就浑身发抖。
此时她看向慕泽轩，不顾楚昀在场，就怒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韩哲修的事都是你干的对吧？”
慕泽轩终于把视线移到她的身上，看见她愤怒痛苦的样子，莫名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冷道：“我承认是我做的。你想的都对，是我利用了你。但是我并不觉得对你愧疚，也不觉得对韩哲修不公平。我说的够明白了吗？够了你就滚下去，别在这对我指手画脚，像泼妇一样。”
楚昀道：“泽轩，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慕泽轩看着他，眼里嘲讽之色明显。“楚昀，你也别唱白脸了。说起来，韩哲修的事情能办成，你还有很大的功劳呢。”
沈云琦倏然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昀。
楚昀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