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轩无情嗤笑道：“别这样看我。你想改嫁我还不同意呢。不是说了要把你的这个孽种给晴冉养着玩嘛，我要是食言了，晴冉还不定怎么跟我闹呢。”
沈云琦扭过了头，勉强开口道：“我不想把孩子给她养。但我知道，如果这是你决定了的事，我再不愿意，你也总有办法让我同意。”
“你倒了解我。”
沈云琦继续说：“所以，算我求求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可以让我留下孩子。就当作是我们的一场交易。”
慕泽轩屈起手指，轻轻敲击沙发面。“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当真。”
“如果我让你勾引韩哲修，帮我陷害他，让他身败名裂、甚至是进监狱呢？他那么喜欢你，想必会中套的。你愿不愿意？”慕泽轩目光深邃，敲击沙发面的指节慢慢攥紧。他紧盯着她，似乎在试探她的心思。“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我就把孩子给你养。从此以后，对你再不会有半分不好，我怎么对晴冉的，就怎么对你。”
他开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沈云琦做梦的时候都不敢梦到这么好。
但她还是立刻道：“不可以。”
“你不愿意？”他的眼神微沉，声音陡然转寒。
“难道我要出卖自己的朋友来获得自己的幸福吗？泽轩，你之前最厌恶这样的人，现在怎么会要求我做这样的事？”
“沈云琦，你竟然好意思批判出卖朋友的人。”他的面容在灯下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嘲讽的表情，那表情刺得沈云琦的心脏一阵抽痛。他冰冷的声音像锥子一样刺入她的耳膜，让她不得不满怀疼痛地清晰听着，“你当初如果不是出卖了小婉，你能嫁给我吗？所有人里，只有你最没资格说刚才那句话。我原本以为你最近厉害了不少，总算是不恶心地装模作样了。没想到，你倒是大言不惭，这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当初你耍那些手段的时候怎么没表现出分毫？那时候为了你们沈家，不是什么都能做出来吗？”
沈云琦不想一直揪着当初的事情和他争论，她已经担下了一切责任与责骂，此刻任他骂上几句，就当还她欠他的。为了当初给他下药的事情。
慕泽轩见她不开口，隐隐升起了一丝怒火，却分毫不表现出来，平静道：“难道你的孩子也没韩哲修重要？不止是你的孩子，还有我。这一年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倒是让我看看你的表现，我说的事，凡是大事，你哪一次听过？尤其是最近……”
他忽然住了口，像是觉得自己说的话语气有点吃醋的嫌疑，稍微有些不自在。
沈云琦原本垂手安静地听着他骂，他却忽然没有声音了，她略微有些奇怪，轻轻撩起眼皮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冷漠的面具极其难得地有了一丝裂缝，眼底是波漾般的情绪。她难得见他这模样，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想安抚他，道：“我不是不听你的。只是那些事情我实在做不得。离婚我做不到，不要孩子我更做不到。不能因为这你就说我……不喜欢你。”
慕泽轩很快就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从容，那一刻的失态转瞬即逝，甚至让人怀疑是否出现过。他没有理会沈云琦的话，像是根本没听到，然后起身去餐桌上倒了一小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良久才道：“即使我相信你，你喜欢我，但既然不肯听我的，就与我无关。”
喜不喜欢的，何必说谎？他有时候觉得她爱他爱得发狂，有时候又觉得她全是说谎。她惯会撒谎，痛也说不痛，讨厌也说喜欢。
沈云琦听了他的一句话，刚刚还温热的心又渐渐凉下去。“……那不说这些。你还是再换一个要求，我求你。”
“你求我？怎么求？”
他的话里似乎隐含深意，生生将紧绷的气氛带出了一丝旖旎暧昧。
沈云琦怔了一下。
慕泽轩道：“跟木头一样。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取悦我，我高兴了再说。”
沈云琦抿紧了唇，似乎有些犹豫。他说的取悦，究竟是不是那个意思？要是她会错了意，那可就丢脸了，他又该讽刺她不知廉耻了。可除了那个，他说的取悦……
慕泽轩见她迟迟不动，渐渐不悦。“滚过来。”
他在餐桌旁边的椅子坐下，等沈云琦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拽过她，让她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冷淡的声音，气息却炙热，在她耳边带着湿气地响起：“拿出你勾引男人的招数来。当初你给我下药的时候不是做得很好吗？我当时就奇怪，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沟通技巧，现在想想，你是不是当初跟韩哲修交往的时候和他练过了？他指导过你？”
沈云琦脸涨得通红，一方面因为气愤他说的话，一方面也因为他侵略性的气息实在让她不安。“我从来没有和他那么亲密过。他不懂这些事，也从来不对我做这些？”
“你们难道连接吻也没有？”
“接吻……有过几次。”沈云琦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故意含糊不清。但慕泽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不反抗？”
沈云琦笑了一下，“我能做到的，为什么不顺着你？疼一点而已。你又不喜欢别人忤逆你。既然是我上赶着喜欢你，当然是要讨好你。”
慕泽轩觉得自己被取悦了，但他的原意，明明是想借那种事羞辱她。
待她挣扎良久做好心理准备，再次伸手想握住他时，慕泽轩忽然按住了她的手，声音沙哑，“吻我。主动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