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在这个收获的季节,举国上下都是一片欢腾。
墓花阁更是如此,没有了沐繁泠的聒噪,对于谢韵来说,也确实舒服不少。
“谢长老,奴婢做了这般多的事情,可否放过奴婢的亲人?”
青尢匍匐着跪在地上,婆娑着泪眼,哀求着面前冷漠的女人。
当年,紫瞳的事情,这般顺利的原因,也都是因为自己的亲人,被谢韵掌控了起来,这一来便是几年的光景。
“放。”
淫邪的女人,蓦地紧攥着杯子,葱白的玉手,变得格外的殷红,只要是一个使劲,便可以把手里的杯子,捏个粉碎。
“你放心,你这般忠心,我怎么会懈怠了你。”
谢韵阴冷的目光里,渗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凌厉,青尢不自觉的蜷缩着,往后退了退。
她是墓花阁的执事长老,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跟她抗衡,就算是自己说出去,估摸着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谢长老,奴婢服侍着也有些年限了,奴婢想带着亲人离开这里。”
青尢双手交叉,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敢直视谢韵的眼睛。
几年的光景,她一再的恳求着谢韵,只是这个冷漠的谢韵,似乎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执意的坚持着。
这样一等,便是几年。
沉寂的墓花阁里,谢韵的厢房内,一切都变得格外的安静,谢韵摩挲着杯子,细微的声音在青尢的耳畔响起。
只不过须臾的功夫,青尢便是感觉到自己的耳畔,有一道冷风划过。
青尢不经意间的抬头,却刚好便是谢韵冲到自己的跟前,那冷风呼啸而过,不带有任何拖泥带水,便已经按在了女人的咽喉。
“臭丫头,只有我默许,还没有人敢忤逆了我,我警告你,不要触碰了我的底线,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阴鸷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女人,那瘆人的双眸,如同魑魅魍魉一般,让人恐惧。
“奴婢不敢。”
端坐着身子的青尢,慢慢跪坐在地上,她再一次无果,就如同谢韵说的一样,除非死了,才可能保守秘密。
“你放心。”
谢韵歪斜着嘴唇。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情况不错,能吃能喝能走,在我这里衣食无忧,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谢韵幽幽的说道。
“谢长老。”
瘫软无力的青尢,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这个女人,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发生改变的。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
谢韵不耐烦的说了句。
“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青尢乃是紫瞳的贴身丫鬟,靳南本就是一个恋旧的男人,所以对于谢韵来说,青尢就是她致胜的法宝。
“谢长老。”
期许的眼眸,在谢韵敌视的眼眸下,变得默不作声了。
她知道所有的哀求,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谢韵根本就不会同意放过自己的亲人。
最后的言语,最终连同青尢也听不清楚了。
“好了青尢。”
谢韵脸上的冷漠变成些许的温柔,慢慢的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青尢,“等着主上跟我大婚之日,便是你们姐弟二人见面之时。”
谢韵拍了拍青尢的肩膀,这是她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结果,任何人都不可以撼动。
“可是谢长老,主上此刻这般的模样,我担心万一主上复苏了过来,到时候便是不好交代了。”
原本在中秋家宴上,谢韵便是使了计谋,让靳南迷失了本质,不过片刻听从自己的建议,忘却了其他人。
“他醒不了,就算是清醒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反悔。”
邪魅的谢韵,早已想好了对策,借着靳南糊涂的时候,打算跟靳南拜堂成亲,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谢韵相信靳南就算是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公然的情况下,跟自己解除夫妻关系。
“谢长老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青尢咬了咬嘴唇,忐忑的望着面前的谢韵,眼前的这个女人本就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小姐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自己的亲弟弟也不会被谢韵带走。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在主上的水里,掺加些合欢散,到时候,水到渠成,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韵说罢,便是将一包药粉递给了青尢。
面对谢韵的坚持,青尢竟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已经做了太多伤害靳南的事情了,如今这般结果,她该如何是好。
黯然转身离开想法,亦步亦趋,慢慢的走回雨花阁。
原本的漫长,此刻却是这般的近,让人无法脱离。
雨花阁里,靳南身上的酒已经慢慢的散去,整个面容也是红润了不少。
“主上,对不起,奴婢不该一而再的出来你,只不过形势所逼,我不得不这么做。”
黯然的青尢幽幽的说道,心中些许的酸涩,让她愧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靳南,这个对她我特么的男人。
入夜的静谧,让人难以遗忘过往,痛苦的挣扎着不愿意将所有的事情掩埋。
“对不起。”
青尢默默的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男人,只能是自怨自艾的呢喃着。
“紫瞳,紫瞳不要离开我。”
梦魇里,紫瞳痛苦狰狞的模样,渐行渐远的离开靳南的视线。
靳南张牙舞爪的伸着胳膊,想要触碰心爱的女人。
夜色如墨晕染着墓花阁,静谧的窗外,偶尔有秋蝉在不停的聒噪。
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对准了那可杯子,如果心慈手软,那么自己的弟弟就会跟自己失之交臂。
青尢没有选择的余地,在这个冷漠的墓花阁里,她只能乖乖的听从谢韵的命令,将那合欢散放进那个杯子里。
“青尢。”
身后床榻上,靳南的额头格外的困倦,不自觉的哦哦肚子饿惺忪的睡眼,靳南起身呼唤着服侍的青尢。
“主上。”
青尢轻声的应和着,哆嗦之余闪落的纸包都来不及处理,只得转过身去,端着那杯茶水,朝着靳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