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的提醒,犹如晴天霹雳,让沐繁泠呆然的望着面前的赵霁,不置可否的模样,让沐繁泠趔趄的后退着。
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弋诀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才是,或者说,自己才是莫弋诀的新娘才是。
可是此刻,赵霁的认真模样,让沐繁泠纳罕,思忖了片刻,笑着对赵霁说道,“且是良久没有见面,也是这般的讨嫌,莫要那些这种事情开玩笑。”
沐繁泠不自觉的推了推面前的赵霁,将信将疑的女人,笑吟吟的望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赵霁。
平素里跟自己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情,如今拿着莫弋诀跟自己开玩笑,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没有。”
赵霁苦笑着,摇了摇头。
本也就是不愿意相信,莫弋诀跟她鹣鲽情深,倒是不至于这般迅速的跟沐繁泠分道扬镳,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相信那些个道听途说,只是怀里的东西,还有些冰凉,在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赵霁。”
笑容僵持在空气中,那深秋的风吹打着沐繁泠,眼前认真的男人,并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
“你胡说。”
沐繁泠从未体会过眼泪不能自持的感觉,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赵霁,一口认定了,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同意嫁给他,才编下的谎话,她相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莫弋诀不会轻易的放下自己的承诺。
他们要隐居田园,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他们要退隐山林,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可是现在,不过日前的话,此刻便已经消失殆尽了。
不,沐繁泠摇头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他赵霁怎么可能知道莫弋诀的事情,他赵霁怎么可能知道。
“沐沐,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赵霁嗫嚅了一下嘴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沐繁泠相信眼前的事实,甚至都觉得这是渣男的行为,肆意的伤害自己深爱的人,完全不去顾及各人的感受。
只是,执着的沐繁泠,让人看着心疼,心中充满了忐忑,黯然的望着照片的沐繁泠,从身后将地上捡起来的请柬递给了沐繁泠。
“我也以为这是假的,那些个人不过是胡言乱语说的,直到我看到了这张请柬,我才知道,这一切就是事实,莫弋诀要大婚了。”
一路上,那些个人一本正经的言语,让赵霁认定了,莫弋诀是真的要大婚了,可能是沐繁泠,心中失落,不过也是祝福。
直到看到女扮男装的沐繁泠,他才开始怀疑,到他捡到地上的请柬之后,赵霁便是深信不疑,莫弋诀确实要大婚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且是胡说,莫弋诀不会这般的对我。”
沐繁泠摇头晃脑,对赵霁的话根本就不愿意去听,甚至有些厌烦,
癫狂的女人,内心被痛苦包围着,压抑着,根本就无法忍受此刻的刺激,不时的后退着,脑海里全都是莫弋诀的身影,眼泪不受控,簌簌滑落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絮叨的言论,绝望的眼神,沐繁泠每一个举动,都让赵霁痛彻心扉,他多么希望沐繁泠能够明白,莫弋诀本就是一个魔教的人,本就是一个冷酷的人,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醒醒好不好。”
七尺男儿被眼前的这个丫头触动着,眼眸里布满了殷红痕迹,双手紧箍着面前的女人,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沐沐,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它本是存在的,纵然是你这般痛苦,他又怎会知道。”
赵霁不顾沐繁泠的挣扎,将沐繁泠抱在自己的怀里,想要让眼前的这个丫头安静下来,平复自己的悸动。
他知道有些情愫,不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的清楚,有些事情,不是眼见为实。
莫弋诀虽然为了沐繁泠只身闯进了墓花阁,那痛苦的经历,让沐繁泠跌入了低谷,在涅槃重生之后,那份甜腻,让沐繁泠无法自动屏蔽了莫弋诀的冷酷无情。
这颠三倒四的折磨,难免不让人痛彻心扉。
轻轻的摩挲这沐繁泠的后背,希望温暖,可以让她遗忘痛苦。
只是有些情愫,本就是爱的越深,便越是痛苦,这甜腻的记忆,犹如致命的毒药,就算是不能将人毒死,却也是让人痛彻心扉。
抽泣的女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那些个经历让沐繁泠无法忍受。
深咬着嘴唇,殷红的嘴唇,已经变得惨白,在牙齿痕迹的空隙,可以清楚的看到有血迹渗出。
那臃肿的双眸,此刻早已经将沐繁泠的眼眸笼罩,有些发红发涨的双眸,让沐繁泠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不要哭了。”
赵霁伸手想要擦拭着沐繁泠眼角的泪痕,让他遗忘。
然而就是在那一瞬间,赵霁的手一把被沐繁泠抓在了手里,还没有等赵霁反应过来,但见沐繁泠已经将赵霁的胳膊放进了沐繁泠的嘴里。
狠狠地一下,赵霁一声尖叫。
痛苦让沐繁泠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每每的平静,都会让她折磨着自己,空灵的眼睛,望着雁不归的方向。
赵霁隐忍着,让自己安静了下来,不再去挣扎呻吟,只想让沐繁泠发泄内心的痛苦,让他彻底的平静。
良久,沐繁泠慢慢的松开了赵霁的胳膊,清晰的齿痕,还有些许殷红格外的刺眼。
冷漠的女人,让沐繁泠看起来不寒而栗,只是呆然的站在那里。
刺目的请柬,在阳光的照射下,提醒着沐繁泠,她的痴心,换来的结果,便是被莫弋诀无情的辜负。
沉寂,沉寂是对过往的遗忘,哭泣是为了对过去的洗涤。
晚风吹拂着沐繁泠的脸颊,那摇曳生姿的秀发,顺着沐繁泠俊美的脸颊浮动着,让她看起来我见犹怜。
身后一个七尺男儿,手握着佩剑呆然的站在那里,默默的陪伴着,等待着,有些苦痛只能是让沐繁泠自己体会,而他除却了陪伴,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