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枳阳准备近日出发,这一日清晨,却被一位老者造访了。
沐枳阳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古人能拿来访,可是呈上来的令牌确确实实是东陆的令牌。
“让他进来。”他吩咐道。
“是。”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位老者便迎着清晨的阳光走了进来。
沐枳阳看清了来人。
“师傅。”沐枳阳你的功夫并不是张全教的,但是因着如月的关系,还是会叫张全一声师傅。
“年轻人好久不见啊!”张全像是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拄着一跟拐杖,拐杖上挂着一只酒葫芦。“你们东陆的酒还真的是没有松蓝好喝啊。”
“不知道您特意来这东陆皇宫所为何事?”
“怎么,我这般到来,你也不招呼我一顿酒菜?”
沐枳阳很不喜欢别人这么多废话,但是因着是张全,还是平白多了几分尊敬,他立刻开口:“来人,备膳!”
“别忘了准备烧鸡!”
一炷香后,沐枳阳坐在张全对面,看着张全面前一片狼藉,他毫不避讳的用手撕扯鸡腿,喝着烧酒。
“师傅。”沐枳阳憋着想问张全到底找自己何意。
“这个糯米花糕好吃,再来一份!”张全吃着还觉得十分的热,干脆把自己的鞋拖了。
高斯看了一眼沐枳阳,不管张全多胡闹,沐枳阳都不说话,高斯只好照办了。
张全酒足饭饱之后,看着自己居然吃了那么多,竟然开始不好意思了。
“呀,都怪是东陆皇宫的吃食太好了,跟外面简直天壤之别,早知道这般,我便早些来了。”
沐枳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全,只是那眼神分明再说:“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事?”
“好吧。”张全挠挠后脑勺,“我听说,岚照近日有金凤现身。”
“是的。”沐枳阳挥手,示意所有的人下去。待所有人都退下了,他开口,“我打算去看看。”
“你何时是这般八卦的人?”张全把腿跷的老高,这东陆皇宫里果然都是些稀奇的宝贝,随便一件古玩,都看起来上千年的样子,“东陆不愧是最最古老的国家。”他四处张望着,嘴里还念叨着。
张全看了一圈转过了脑袋,才发现沐枳阳根本没有回应自己,他就那么看着自己,一副让自己有话直说的样子。
“你呀,心事总是那般重。”张全撇撇嘴,他从一开始便不喜欢沐枳阳,就是觉得这个人心思太重,好像什么都藏在心里,他更喜欢与洛阳这般的人没事下下棋。奈何自己的徒弟就是喜欢沐枳阳这副死样子。“你怀疑那是如月对不对?”
“难道不是么?”沐枳阳反对道。
“你这般的样子,既然已经笃定了,何必再去?”
“我只是想确定她是不是还是活着。”
“然后再看看她是否当真选择了萧瑾翊?”
“师傅!”
沐枳阳好像被戳中了痛处,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阿阳,你不甘心对不对?”张全开口。
他好像把什么都看透了。
许是无数次告诉自己,自己要放弃,那个人与自己无关,可是,怎么做到呢。他也并非是无欲无求,他所有的幻想都与如月有关,到后来呢,就因为自己都无法决定的事情,他就要被迫如月分开,从此,两个人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月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生,萧瑾翊靠近她,她死,萧瑾翊为她收尸,都不是自己。
“我怎能甘心?”沐枳阳开口,他怎能甘心,他从六岁年前就是带着绝望去找的如月,如月是他生的希望,然后遇到了如月以后,他心甘情愿把命给如月,就是因为如月回馈了相同的感情给自己,哪怕后来分开,自己从未有一刻,忘记如月,他万般想不到,她心向五洲,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隐姓埋名,料理起后宫事务。
沐枳阳闭上了眼睛,人果然内心的欲望是可怕的,他原本只期望她活着,她活着之后成了萧瑾翊的妻,他还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