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仪殿内。
平帝因着盘古石的事情,容光焕发了许多,再加上盘古石的祭祀,平洛又不在,都是平帝出席主持的,如星觉得自己的父皇比自己走的时候精神好多了。
如星其实心里是有一点忐忑的,自己从未做过这般的事情,饶是一切北宸极都跟自己计划好了,她还是觉得 很慌乱,自己没有自己阿姐那种气场,也做不到咄咄逼人。
这些日子北宸极为自己做的足够多了,自己一直沉浸在兄长殁了的悲伤之中,很多事情都是北宸极打点的,松平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北宸极处理的,哪怕最后查出来是文若兰兴风作浪,自己的父皇可能被蛊惑,可能又起了什么不好的念头。北宸极都是小心翼翼的告诉自己,生怕一个不对再刺激了如星,自己的话很少,北宸极的话也不多,他默默为自己打点了一切。
“陛下,文夫人来了。”有小厮通报。
如星紧紧的握住洛阳的令牌。
北宸极说,要相信自己,自己的兄长含冤而死,自己必须揪出真凶。
一代贤王,就此落幕,多么可惜。
如星还记得北宸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夕阳无限好,他转过来对着自己说:“星儿,那是你的二哥。当年你亦能为了我,凭空生出阻扰北宸麟即位的勇气,如今,人为了自己爱的人,她所拥有的勇气和力量是不能估计的,我会在殿外,等着你为你的皇兄,铲除奸人。”
如星想起北宸极的话,无端生了勇气。
“陛下!”却没想到文若兰却像演戏般的径直朝着如星走过来:“星儿,当真是好久不见啊,我这日夜担心的你,你怎的先回来了?是秦王殿下派人送你回来的么?是有什么好消息要与我们分享么?”
文若兰的目光显得十分的关切。
“你不许提我皇兄!”如星紧紧的攥紧拳头,“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的皇兄?”
“星儿,你、你这是怎么了?”文若兰故作惊讶,又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平帝,“陛下,公主是不是一路劳累,便心情不好?”
“如星,好好与文夫人说话!”平帝不知如星把文若兰请来到底想做什么,轻声呵斥着如星。
如星本来想好了很多对策,斟酌着如何开口,只是看到自己的父皇,还是决定,径直开口。
这是她的父皇,若是他心里当真容不下兄长与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他要他们的命,自己只能甘之如饴的给。
“父皇,我与兄长行军,本来一片趋势大好,可是,前些日子,粮突然断了,数十万大军,冰天雪地,无粮可吃,星儿这一路想了很多婉转的说法,可是看见了父皇,星儿与皇兄是父皇的亲骨肉,虎毒还不食子,星儿宁愿相信,是父皇误信了奸人!”
“你、你说什么?”平帝站了起来。
“我……”
“那洛阳呢?”平帝打断如星,走了下来,如星跪在平帝的面前,平帝佝偻着身子,双手扶起如星,他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手指都在颤抖。
“没有粮食,兄长便只得打开太湖的城门去与玖亿决一死战,兄长中了玖亿的奸计,殁在了太湖。”如星说着眼角已经有了泪光 ,手指着文若兰,“就是她,儿臣已经查明,她与玖亿的奸细串通一气,害了我皇兄的命!”
“公主可不要乱说话!”听到洛阳已死的消息,文若兰内心是窃喜的,但是却也假装吓了一跳,“本宫便是在殿下离宫之后才出冷宫的,也才得知殿下出征,再者,本宫也没有三头六臂,那粮食是因着大量难民进皇城,这也是无计可施了么?陛下已经下令,从这一路扣些粮食,先给殿下用,是官吏贪污,难道本宫有这般大的本领?”
“好一个巧舌如簧!”如星站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她照着北宸极教自己的话,“父皇是如何放夫人出来的 ,受了谁得挑唆,那人便是奸细,为这便是放文若兰出来,给父皇吹枕边风!玖亿利用我兄长与父皇父子情深,然年后你便勾结他们安插在松蓝的官员,暗中驱赶大量的难民进皇城,逼得我父皇开仓接济难民,害的给我皇兄准备的粮食全部拨给难民,名义上是为我父皇的了名声,实际要害死我的兄长,兄长被害死在太湖,玖亿便可可以一举灭了松蓝!”
“公主这般想象力,可以去说书了。”文若兰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凡事要讲究证据,本宫还说这一切都是公主设计的,秦王殿下一死,这松蓝便只剩下公主一个皇家子嗣,虽说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为帝,但是若是万不得已,玖亿不就之前有一位女帝么?”
“你错了!”如星冷笑着看着文若兰,一步一步朝着文若兰逼过去,“便是我两位兄长殁了,松蓝除了我还有皇嗣,那个人比我有资格的多。”
“公主。”文若兰有些不屑,“这青天白日的,便不要提死人了好么?你的阿姐不知道还有没有骨头渣在!”
“这漫天神女未死的流言,夫人怎么不信呢?”
“人死还能复生么?本宫便不信这些邪门歪道。”
“若人死不能复生,我还如何安心的回来拆穿你的阴谋诡计呢!”如星看着文若兰,厉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