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蓝。
“主子。”紫湘正在帮助如月整理各个宫里过年的东西,“陛下请了您几次去宣颐殿,你怎的不去?”
“分不清真心和假意。”如月把玉如意摆放到一堆,仔细核对名单,“再者说,若是太急切了,会惹人怀疑。”
“哎,感觉您可真累啊。”紫湘把脸趴在桌子上,桌子上琳琅满目,“人人都想进宫,当宠妃,锦衣玉食,紫湘却觉得珠子虽好,还是不要的好。”
“你这般见识才对。”如月笑着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主子。”兴夜看着是傍晚,又四下无人,便悄悄走了进来,“白绿去了冷宫。”
“她去冷宫做什么,是不是想害主子!”紫湘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知不知隔墙有耳这句话啊!”兴夜撇撇嘴,又挠挠耳朵,“说不定她到了半路,听到你的声音,又折了回来,白费我来通传情报。”
“你……”紫湘被气得没话说。
“好了,等她回来一试便知,兴夜,你如今扮做侍卫留在我宫里吧,不要再偷偷摸摸的。”
“真的啊!”兴夜一听高兴的简直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
“你知不知隔墙有耳这句话啊!”紫湘学着兴夜。“说不定她走到半路,听到你的话,便找人告状去了!白费你来通传情报!”
“你……”这次换做兴夜被气的没话说。
而此刻的冷宫里,冷宫里很潮湿,有老鼠吱吱的声音,还时不时有发疯的嫔妃过来敲门大喊着皇上驾到。
文竹端来一碗姜汤:“主子,您暖暖身子吧。”
“咳咳咳!”文若兰病了,整个咳嗽的有气无力,身子也滚烫滚烫的,她裹紧被子,顿时闻到一股浓浓的发霉味。“我喝半碗,剩下半碗你喝吧。”
“主子,这还有,您都喝了,奴婢再去盛。”文若兰知道文竹说的假话,这一碗姜汤不定她怎么来的,果然自君王多薄情,这里的女人全是被平帝遗忘的,他当真没有再看过一眼,连平帝都不屑一顾,这里当差的又怎会好脾气。
两个人正说着,有人敲门:“文夫人。”
“还会有谁来寻我!”文若兰着了文竹前去看门,是白绿,白绿提了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奴婢给夫人请安!”白绿放下饭盒给文若兰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原来是你。”文若兰看清来人,“你怎会如此好心来看我我,咳咳,你可是白冰儿的贴身丫鬟。”
文若兰始终记得她为了白冰儿把自己弄病失宠,白绿也狗仗人势,对自己恶言恶语。
白绿知道文若兰不信自己。
她跪在地上,取出食盒,里面是几包草药和糕点,她每碟拿出来吃了一口,这才端到文若兰面前:“承蒙夫人恩德,那日在白夫人手中救下奴婢,奴婢才得以活命,如今便到了奴婢报恩的时候。”
文若兰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起来吧。”
“这是奴婢做的糕点,还请问这里的侍卫说,娘娘得了咳疾,这是草药,奴婢买通了侍卫,只能进来一盏茶的时间,奴婢有空会来看夫人的!”
说罢,她站起来,欲走。
“且慢!”文若兰叫住她,“既是报恩,本宫对你可是救命之恩,你这些小恩小惠,还的不算数,本宫要你做一件事。”
白绿停住脚步:“只要不害人性命,白绿自然万死不辞。”
停月殿。
如月看着紫湘与兴夜打打闹闹,自己也觉得心情好多了,远远看见白绿提了一个食盒,快步往小院奴婢住的地方去。
“白绿!”她叫住白绿,紫湘与兴夜也停止了打闹。
白绿一紧张,手里的食盒便落在地上了,她看见如月唤她,赶紧走了过来。
“菜谱的事怎么样了?”
“奴婢、奴婢还在斟酌。”
“不着急。”如月点点头,这才假装看到她手里的食盒,“这么晚了,你去作何了?”
“奴婢、奴婢在别宫有、有一个好友 ,奴婢做了糕点去看看她。”
如月知道白绿说得是谎话,既然她不肯对自己真心相待,罢了,找个时机让她去别处便好,不过是让冷宫加强看守,让文若兰与白绿再也见不到面好了。
“你倒是有心。”如月点点头,“天冷,你回去吧!”
白绿满怀心事的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猛然回过头,跪在如月身边:“主子,奴婢错了,奴婢撒了谎。””
“怎么?”
“奴婢之前受恩于文夫人,便时不时会去冷宫周围转转,从未进去过,那日,正巧碰到侍卫聊天,说新进去的人病了,奴婢思前想后,便只能是文夫人了,奴婢便买通了侍卫,为她送去了几包药和几碟子点心。”
“还有呢?”
“还有、还有文夫人托奴婢帮一件事,若事成了之后,便桥归桥,路归路。”白绿犹豫了一下,看到如月质疑的眼光,继续开口,“文夫人让奴婢大肆宣扬她病了这件事,最好闹的沸沸扬扬,奴婢想不通,进了冷宫还有出去的道理?但是奴婢欠着文夫人,奴婢只能应了。”
“起来吧!”如月扶起来白绿,“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奴婢,若是这般也有错,那我实在算不上是个英明的主子,你如此坦诚,我便放心了,天凉,赶紧回去吧,近来停月殿事情多,你便多费心,这件事,我会暗中帮助你的。”
白绿一听立刻给如月磕了一个头:“奴婢谢恩。”说罢,站了起来,拎起自己的食盒走了。
“兴夜,去把这件事办妥,务必传到父皇耳朵里。”
“是。”
“我也有些累了。”如玉起身,看到远处又是一盏天灯,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她看了许久还是回房间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