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原本站立一排的土匪与山贼瞬间变换阵型,四面八方围住石义。
“敢讲条件?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讲条件的地方吗?”中年男子皱着眉、立着老鼠眼道,同时也发着些声声冷笑,用舌尖顶着牙川道。
难道这些土匪与山贼能活剐了自己?据说,这些人杀人是不眨眼的,也听说过有的死的很惨的人有过。自己如何在这样的赎人战役中全身而退,尤其是对着一群强盗时,你就别想着复仇,只要想着活命才行。不能凭一时之勇,丢了自己性命,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扭转战局,活着是最重要的!
只听的四面八方围着的土匪与山贼们喊道:“当家的只是想听你后来的故事,快讲,不然小心狗命,一丢两命。”
石义听着这些人的话,想想自己是来救平焕的,如偌自己救她不出,自己又丢人性命,那还有谁来救平焕呢,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公主平婉猴年马月才能知道此事。唉,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警所副官,丢人败兴了。不想为难自己,那就讲吧。
中年男人冷笑道:“想人活命,快快讲来,趁着我还有听的兴趣,不然想说也没有机会了!”说完飞身而起,挥剑砍下一片头顶树叶。
长剑,刀具,皮鞭,一一在空中砍着树叶,以来吓唬石义。石义看着空中这些兵刃与树叶的撞击,让树叶四处飞翔着,树叶飞翔地四处飞跃。树叶飞舞的身影是那般的绚丽,剑刃刀锋划过刺破的地方,树叶纷纷如破帛之衣,伴着兵刃与树木相触时发出的咔咔的刺耳响声,触目惊心地在这深山老林中发生着,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这是一场凄凉而又不对等的战场,彼此无冤无仇,却为了钱财,害人性命,绑架他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石义心中认输,只有不倒下,才有一线生存的机会!
为群老奸巨滑的土匪与山贼,在黑山里坐山为王,自立王国,无人能杀之。安国的军队曾来追杀,可因他们人少,对地形熟悉,军队围剿了几天也没有成果,只能退回,不能因为几个小毛贼而毁了千年森林吧。
而那些军队曾在战争中所向披靡,曾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曾在战斗的绝望中看到希望,可对于这几个小毛贼,无可奈何。
这群山贼与土匪异口同声的呼道:“快讲,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故事。”
瘫倒地上的石义手中仍握着马鞭,满面的愁容仍是那么坚强,只是心中求生的俗望很强,抬着头看着一旁的土匪山贼的当家人,脑袋无力的歪向一边,又转正后拉着树枝站起,紧紧咬着嘴角,一股鲜红的血就流了下来。
山贼土匪的当年人,中年男子微微张嘴道:“兄弟,讲不讲呀,不要浪费老子们的时间,老了们的时间也是很值钱的,不是你与非人类的那些神仙们有接触机会,老子还不听呢。快讲。不讲不要后悔。”
“我讲!我讲!”石义嘶声地喊着,在空旷的森林里回荡着,显的无比苍凉。
石义静静的站着,嘴角上的血痕笔直地流了下来,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决,但声音有些颤地道:“后面的不怎么精彩了,但也很有意思!”
山贼与土匪的当年人,中年男子一只脚迈在了一棵树杆上,道:“快讲,给老子浪费时间,不行就上考虎凳了。”他缓缓转头道:“士卫,准备考虎凳伺候。”
“好!”石义挥手道:“我讲,我讲。”石义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好手还不敌人多,何况都是些什么人,杀人无数的恶魔。
眨眼间,石义就开口继续他的故事中。石义回忆着自己的经历,道:“从如来洞出来后,我回我了我的家,去见我娘。小白龙回了东海龙宫去见他的父母后,小白龙感谢我的相救之恩,又来到我家,背着我去出了皇宫。”
石义停了停,用舌头添着自己咬破的嘴唇,继续道:“到了皇宫后,我那同胞兄弟王恩正在与公主平婉完婚,我的到来,经过小白龙的帮忙,在安国国王面前说明了真相,他们的婚礼取消。同时也将我的胞弟王恩打入了大牢,他现在还在大牢之中。”
而有此事后,公主平婉也暂时放弃了完婚的念头,就这样我跟着大公子平泉到了边塞前线去与太国打仗,我是士卫,全天在公子平泉的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当然身边还有好几位高手,我只是伺候公子平泉端茶倒水的任务,同时看着公子平泉的安全问题。”
这些爱打斗的土匪山贼听到打仗之事,还是很感兴趣的,便都认真听着,真是像一群听故事的好人一样,手足安静,两耳直立地听着,等待着石义后面的故事了。石义为了能救平焕就把故事讲了,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做丢人的事,丢人的事有,但感觉不丢人吧。
石义看到这群山贼与土匪如此安静,也许被自己的故事吸引了,便继续道:“到了边塞几个月的战斗中,公子平泉并没有出去打仗,不是不想,主要他也没有打过仗,而军师智叔也不让他出去打仗,只在大本营里做后勤事情就行。”
石义说到此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公子平泉善良,看着逃出太国城的百姓来到了安国大本营,就给每个人分了二两银票,没有想到这些百姓看到公子平泉有钱,就设计给绑架了公子平泉,因为他们的当地人,熟悉地形。绑架了公子平泉后,就来讨价还价地要钱,我为了能与公子平泉在一起,我自告奋勇地跟着他们去,他们就把我给绑了丢了了山洞中,只能眼看着公子平泉,也就放心了,必定国王是把公子平泉交给我来保护的,我没有做好事情。”
听到人群中有人不耐烦了,喊道:“快点讲,他妈的老太太的缠脚布又长又臭的。”
石义不紧不慢地讲着自己的经历:“后来公主平婉来了,化妆成一群百姓,带着士卫们来救出了我与公子平泉。我们被救后,就跟着公主平婉回宫了。回到宫后,我就被分配到地方府里当副警官了。故事讲完了。”
土匪山贼们的当家人,中年男人睁着老鼠眼道:“故事很有意思,不错。我到有一个要求,想让你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干,如何?是否愿意?主要你经历过这么多,比我们活的精彩。所以此身就这个活你没有经历,留下来咱们一起荣华富贵,这年月在外面也赚不到钱,种地也没有地可种,老天不下雨,就是种点庄稼也不长,让人闹心的不能活,这个活能活人,专门打劫那些贪官污吏,就够咱们吃喝了。”
石义没有回答,因为一口气讲了那么多,再加上没有吃饭,肚中早已饿的咕咕叫。
山贼土匪当家人继续着道:“不要认为我们是强盗,主要我们年轻力壮,没有赚钱的地方,那些黑心窑主,只管自己赚钱,根本不管工人的死活,不能干活了就活埋人,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只有抢那些当官的,不要残害百姓,就是好人。”
石义第一次听这打劫的人这么说话,想想,报案的也是一些当官的,要不,是当地有名有钱的主。说真的,你就是想打劫百姓,百姓哪里有钱?
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事,如何才能救出平焕呢?石义心中一直盘算着这个事。谁是谁非已经无所谓了,甚至连谁胜谁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活命,要救人,要与平焕生死与共!而对当家人的话言,石义想着怎样回答呢?先答应再想出路吧,安危高于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还有平焕的性命!
突然,一块石头又快又准又狠地砸向石义的胸口,快如一道闪电向他胸口飞来,飞来还有一句话:“发什么呆,大当家的等你回话呢!”众土匪山贼呼道。
同时,一阵巨疼穿心,石义因为没有注意到石头的飞来,一下被打的跌坐在地上,两手也向后面支去,兴好是大森林,脚下是厚厚的树叶与树枝,被几根树枝捅的屁股一阵疼。
石义坐在树枝上,望着傲然伫立的大当家,断断续续的说道:“只要大当家放了平焕,我任由你们处治,让我干什么也行。”
“大哥!大哥!”平焕的哭声传来,一声声地呼喊着石义,石义一下从地下站了起来,双手一拱道:“大当家的,咱们男人有什么好说,只是求你放了这个可怜的女子吧。”
大当年的老鼠眼一睁道:“这女子怎样的可怜法,讲来听听。要是真可怜我说不定真放了她。不许说假话,不许编故事,小心脑袋。”
石义擦着手上被树枝捅的流了鲜血的手,道:“真话还说不完,哪里顾得上编假话。听好了。故事开讲。”
石义伸出舌头再次添了嘴角,冷冷道:“你们听着,她是万花洞山脚下一个小村里的姑娘,在他十多岁时,父亲死了,没有钱埋葬,她的亲叔叔就将她弄到集市上去叫卖。正当叫卖声高喊时,出宫寻找公主平婉的国王平定经过此地,看到老鸭婆在买这个姑娘要入她的妓女院时,国王平定出手买下了她,并把她带回了宫中,在宫中生活了两年,这几天被公主平婉送到我这里,意思照顾我,其中意思我明白,就是想让我们成亲,来解脱她与我的驸马之约。就这些。”
大当家的猛地站起道:“这也太巧合了吧,天下有这等好事,看来这个姑娘命不错,在关键时刻有贵人相救,说明她是也贵人也!”
雨突然而下,而且越下越大,把一群人都赶回到了木屋中,石义站在雨水中,手中握着马鞭,想着自己的马儿,也不知现在何处,被那两个黑山口的接自己的人给拴到了一棵树上,此时也一定受着雨的淋浴。唉。
石义站到一棵比自己粗两倍的树身下躲雨,可树上的雨水还是淋湿了他,他站在雨中,张嘴接着天上的雨水,喝了几口后,顿觉的肚中饿的要命,伸手将树叶扯下喂进嘴里,他要活着出去,活着走出这黑山口的森林,雨水在他的脸上飞溅,雨水围着他的身影旋转,雨水湿了他的衣裳,他嘴上的伤口很疼,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泥土的味道,感觉散发着死亡气息。
石义喘着气,大口地吃着树叶,大口地喝着雨水,雨水和着他的眼泪与嘴唇上的血一起咽下肚里,他的心在滴血,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可以受苦受罪,那么受死。可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跟着自己受此罪。他想起了他那白发的娘,他为了这两个女人必须活着。
如何活着?只能听从山贼与土匪当家人的命令才能活着,怎么办?平焕被绑走快一夜与多半天了,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在胡思乱想着。心中的血在四肢渗着,惟有那只马鞭在他手中没有离开它,它听话地紧紧被石义握在手中,这只是他唯一的武器,可这武器救不了他,也救不了平焕的性命,苍天呀,大地呀,接下来的事是如何的呢?
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拉着长长的明条,在森林上空甩响,是那么锐利闪亮。石义如一个守树的雨神,在树下站立着,任雨水穿身而过。石义的愤怒无处可放,只能在雨天中,甩响了自己手中的马鞭,向着天空,向着大地,向着雨水,与天上的响雷交织成一道响亮的声音,向着这个世界喧告着自己的不幸。
不同的是,那些土匪与山贼们站在小木屋中,看着石义在大树下被雨淋有种快乐的感觉,看着石义的甩鞭与天上的雷一样响亮,知道这个年轻人,手中是有功夫的,你有功夫能怎地?只要进了黑山,就是你有三头六臂也无能为力了。
所以这些刽子手们,手握着长剑,咬牙冷笑着,个个都是冷面凶煞的恶狼。石义看一眼这些恶狼,感觉自己就是入了他们的伙,自己也会被他们弄死的,因为自己是善良的。可自己必须依然如故,不能放弃一点点机会,更不能有眼泪,面对恶狼,只能想着比他们更恶的招数,才能生存。
雨水渗入他刚才坐地时的伤口,感觉好疼好疼,还有手上的伤口,嘴角上的伤口,而这些痛只是皮外痛,而自己心在痛,痛的不能自己,颤抖的心如刀割般地疼,接下来怎么办?
当家人在小木屋中,喊话道:“你如果要加入我们的战队,就请走进小木屋里来,有吃有喝,如果不想加入,你就在树下站着吧。”
石义喘着气笑道:“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赎我的丫鬟吗?我也想加入你们,可我怕给你们带来灾难,如果警所上报到国王,我丢了,他们会带重兵来找你们要人的。你们也想想吧。只要放了我的丫鬟,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大家在雨中一阵沉默,突然听到小木屋传来一阵大笑之声,而后喊道:“兄弟,你当国王当你是驸马吗?如果当你是驸马,会把你下放到地方府的警所吗?副官只是个名而已,你能拿了正官的事?你还不是一样扫露水的人!”
石义缓缓张嘴,再次添去嘴角溢出的血,他踉跄的从一棵大树走到另一棵大树下,只是离小木屋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