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平焕家的路要往南二十里,过第二座桥之南,其山麓田野间蝴蝶翻飞,余香是快熟的地头庄稼漂来,鸟语花香真正的写照。闻之已久,好想做个庄稼汉,真正与土地打成一片,至是听土地的倾诉与辛苦,它们一年一年地不休息地供养着人民的肚子,而人们也一年一年地伺候着它们。
半路上看到山上有寺庙,乃经过如来山时,石义并没有提起过去的事情,就让那段王恩石义救公主的事过去吧。公主不是本地人,是不知道那座让她一生也难忘怀的山就在眼前,一切都已翻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再提,也无意义。
半路上山间里,有流泉淙淙,清洌可鉴;有树大合抱,倚崖而耸立着,树巅倒悬而下,望路的不远处,花林夹岸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欲穷其林。行数十里时,前面豁然开阔,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水池树木也。阡陌田路,鸡犬相闻。男女来往种作,怡然自乐还家,村中闻有客人,便都聚集看热闹。这段话是公主平婉回宫后写的。
“我们放慢脚步,先让平焕回家见过母亲,不然这么一群人会吓会老人家的。”公主平婉说道。就下的车来,在树荫下乘凉,其他也纷纷下的车来或马来,围在公子平婉的身边。初入秋的天气还是闷热,一路上除了颠簸就是闷热了。但公主平婉善良的心并没有喊累与苦,只是想尽快看到石义大哥与平焕的大人们。
看看平焕进了村,公主平婉担心平焕不会再受到她家人的欺负吧。可有石义大哥跟着,也就放一百个心了。公主平婉看着这山里绿树花草,人们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是不容易的。可一想皇帝也只一个或几个公主,其他人不是都生活在山川大地之上,靠自己的努力过一生嘛。
“其实人活一生,不只是怎样生活了,但生在农村,一定是以种地为生,耕田养家了。这样也许也饿不死也憋不死吧。这样也好,要不然会受别人的剥削与压迫的。”公主平婉坐于地坝的石头上说道。
而这些四个保镖与车夫,还有福林,他们都也是出生于农村,又都到当地寺院学习武功,所以就有了一技之长,在宫庭里招保镖时,他们就在层层选拨中被挑中,就成了皇宫里的专业保镖。
专于保护皇宫里的所有人,听从总头的调动,就像这次护送公主平婉到石义与平焕一样,这是他们的责任与任务。除了欣赏河流山川外,也就是周游安国的角角落落了。
一会,听到平焕哭哭啼啼地走出了村,因为找不到她娘了,包括她的弟弟。这话让公主平婉倒吸一口凉气,道:“平焕,你娘与弟去哪里了?你没有去问问左右邻居?”
平焕哭着道:“我问了,他们也说不知道,看到他们不敢说真话似的。”
公主平婉道:“你感觉是什么原因?他们不敢对你说真话?”
平焕抽泣着道:“也许是怕我叔叔吧,就是那个买我的叔叔。他在村里也是没有人敢惹的人,我感觉我妈妈与弟弟,不会是被我那叔叔赶走的吧。我只是怀疑,具体情况不知道。”
公主平婉问跟着的随从们,道:“遇到这事怎么办?大家出出主意。”
福林道:“要不,石义哥与平焕进村多问几家,肯定能问出来的。我们的口音不对,怕人们不说实话,有平焕回来,他们一定认识,有的会说实话的。”
石义大哥又与夫人返回村里,窜户去打问她妈妈与弟弟的去哪里了?可每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无奈,石义大哥与夫人又出的村里,平焕伏在公主平婉的怀里哭泣着,寻找不到妈妈的心情,都能理解。可面对打听不到消息,就成了问题。
此时他们的四周也围了一伙村里的人。村里人看到漂亮的马车,跟着骑马的与坐轿的就想这是哪里人,不会是京城窑子里的人吧。人人都知道有个人买走了平焕,而平焕具体到了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人们感觉这世道,谁也不会买一个白吃饭的女人养着,一定是让给自己赚钱,或转手买到窑子里去了。必定是个黄花小姑娘,一定会买个大价钱的。
平焕看到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了不少人,就跪在地上,给大伙瞌头道:“我是富贵的女儿小草,就是前三年被我叔叔买了的那个女孩,我今天回来找我母亲与弟弟,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请告诉我,我有文银行相送十两。”
村里人一看有文银相送,而且是十两。好多人想说话,可又不敢说话,怕被小草的叔叔攻击,其实村里人就这样胆小怕事,都不想惹事,跟着的这些武林高手也看在眼里,想对村民动粗,可一想也不能,便问:“你们村谁当村长?”
村民便答:“小草叔叔。”
再问村民:“你们知道小草的娘与弟弟去哪里了?”
村民一律摇着头,道:“不知道。”
公主平婉就开口道:“一个村长保护不了自己的嫂子与侄儿吗?为什么?当年买小草的也是这位村长叔叔吧。”
村民有的点头,有的摇头,都不在开口说话。
公主平婉感觉在父王统领的村子里,原来这些在天高皇帝远的村里成了土皇帝,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管,那些不一家的人,这个村长又是欺负的呢?
公主平婉站起身,道:“走,我要会会这位村霸,看看这村霸是怎样当的?”
当然,当地村民听不京话,只看到这个年轻女子要见村长的意思,六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围着这位女子,看来这位女子是京城窑院里的老妈了。
大家一起跟着公主平婉往村里走,平焕拉着姐姐平婉的手,平焕引着大家进了一个三合院的石头窑洞里,这就是平焕叔叔的家。
新展展的三眼石头窑洞,抱着月台,坐北朝南,东西两厢的瓦房是那么的显眼,一出三道街门,每道街门的两侧都盖了对称的东西房,这在本村也是很少的,也就村长一家。
公主平婉走进了院子,并直接走进这位村长的家,正好村长和一个男人盘腿坐在土坑上,在一个黑红色的四方桌子上喝酒。看到小草回来,带会这么多人,但道:“小草长高了,你回来带回来的人不少,是不是要在住下呀,正好你妈妈走了好长时间了,带着你弟弟走的,叔叔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公主平婉道:“村长,你是小草的叔叔,我是小草的姐姐,我们今天专门回来见她娘与弟弟,你能告诉我们,小草的娘与弟弟去哪里了?而且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在村里呆不下去了?为什么呆不下去呢?请村长告诉我。”
村长看着这个年轻女子有几分姿色,便道:“这位远到而来的客人,小草娘与弟弟走,也不会告诉我呀,我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我也想问人呢?”
公主平婉道:“我们今天就住你家了,你家不错哦。你帮我们找找你嫂嫂吧,我们想见她一面,并且想带走她与你的侄儿。”
村长看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口气到是大的怕人,问道:“看在你是小草的姐姐份上,可以住我家,可我真不知道我嫂嫂带着侄儿哪里去了。我也想见。”
公主平婉道:“这地方你熟悉,我不熟悉,所以只能你帮我找找了。小草走了三年了吧,也不知道,所以只能你帮小草找娘与弟弟了。”
村长是个聪明人,不知道来者是何身份,这么说话硬气,道:“敢问客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领走小草她妈与弟弟?”
公主平婉道:“我已认小草是我的义妹,那义妹的娘与弟弟,就是我的义妹与弟弟,所以我们这次专门回来接他们的。可人不见了,问了好多村民,都说不知道,我就只好找你这位村长大人来了。没有想到村长大人就是当年卖小草的那叔叔。久仰久仰!”
村长竟然听出了话中之话,可此女子是窑子里的妈咪吗?定是开窑子的,看看领着打手,就有四人,厉害了。
马夫与福林没有去,在村外看着马车与四匹大马,所以进去的只有丫鬟春花、夏花,与四个保镖,还有石义。
村长看着自己的侄女,穿银戴金的,一身贵气。感觉也只有在窑里才会赚到那么多钱,否则拿什么买这些头饰与服饰。便向正喝酒的男人道:“镇长,你看我的侄女三年没有见,都长成大姑娘了,快认不出来了,我家的后代有出息了。”
镇长大人看着进来这么一群人,感觉来势汹汹,也不便多话,道:“老兄先告辞,你的家务事,你慢慢处理,改日再会。”说完跟下地就想走了。
公主平婉放话道:“镇长大人不要走,这也是你所管辖范围内的事,你的村民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不帮寻找?一走了之,不对吧?”
镇长大人看着这么漂亮的美女,道:“美女,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一镇之长也管每个村民的家务事,那正事就不用干了。”
公主平婉道:“你镇长的正事是什么?能说说吗?难道丢了两个大人,不是正事吗?”
镇长大人道:“美女就不知道了吧,杂七杂八的事多了,再说,这是两个大人,能丢了?不知去哪里了?也许找她闺女小草去了?什么也说不来,你们忙!”说着就要往外走。
公主平婉道:“拦住他,不要让他走了,何时找到小草的妈妈与弟弟,才能放镇长大人走。镇长大人不好意思,的委屈你一会,得配我们找小草的妈妈与弟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没有比这事更大。”
镇长与村长两个大男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此话是从一个年轻女子嘴里说出来?两个大男人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也看着四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愣了呆了,这可是在自己家里让人要挟了。
村长道:“你们是何许人也?胆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到家里来行凶,是不是不要命了?这可是一镇之长呢,你一个黄毛丫头就敢这样说话,小心你回不了家。”
镇长必定见过世面,道:“没事,没事,咱们坐下来多陪客人一会,没有事。客人要不要也喝杯酒,这可是自家酿造的高粮白酒,很纯的,没有杂质的。”镇长说完就又重坐回到就要上,自己给自己满上了酒,端起准备喝时,公主平婉立马伸手抢了过来,一下摔在了地上,道:“镇长不要喝,看喝酒了,一会怎样找人?寻找到人后,我请你大喝三天。”
镇长看着这个厉害的年轻女子,道:“有意思,厉害!敢报上名来吗?这么瞎闹,不怕关你大牢?为了小草的妈妈与弟弟,何必这样动怒的,得不偿失。小草她妈妈与弟弟,有腿有脚,他们去哪里,还向我们申请打报告吗?你这不是无理取闹。”
“不好意思,请镇长原谅,我是寻找人心切。第一、我是外人,对当地不熟;第二、村长是小草最亲的人,那小草的妈妈与弟弟是他的亲嫂子与亲侄子;第三、作为一村之长,就应该关心村民的一切问题;第四、走的巧,不如遇的巧,省得到镇上去拜访你老人家,巧遇上了,就一块解决这个寻找人问题吧,要是需要银两顾人找,银两我出!你看行不?!”
村长与镇长一听这话,心中横七竖八的跳动着,脸早都吓白了,真不知道这个女子这么年轻出口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也猜不透,这狮子大开口的,好像是很有钱的主了。这年月数什么来钱快,就是开窑子了,窑子里全是年轻女子,不然那些爱色的老流氓谁去?
村长与镇长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也弄不清这个女子的来历,这话说的会吓得小便到裤子里。
镇长道:“就是,你看寻找人的出去派人去找吧,你不让我走,哪里派人去寻找呢?”
村长也道:“就是,寻找的派人出去寻找,还的到户家看看人家从田里回来了没有?”
公主平婉一听也是个理,便道:“请各位大人那就去行动吧,再有,我们准备住在村长家等人,行不?这也是小草的亲人家。”
村长兴奋地道,“好呀,只要不嫌寒舍贫寒,就住下吧。”
公主平婉道:“住的这几天的饭菜,我来出钱,你只管做好就是。我们十个人,再加上平焕共十一个人。麻烦村长了。”
村长道:“你是平焕的姐姐,就是我的侄女,没事,饭菜不用出钱,给自己侄女的客人们吃饭,用不着花钱的。只要以后对我的侄女好点,我就感谢不尽!”
村长喊道:“当家的,给客人看上茶,准备午饭吧。”
公主平婉道:“谢谢村长,谢谢叔叔!那就请村长与镇长尽快寻找小草的妈妈和弟弟吧。”
村长、镇长与公主平婉一一告别后,出的门外去找。
公主平婉看着村长与镇长出去后,便道:“平焕、春花、夏花到厨房帮厨去,小心点,多长个心眼。石义,你是本地人,可以出去多与人沟通,打听小草的妈妈到底哪里去了,是不是遭遇不测?带着他俩个出去看有买吃的东西没有,你给买下后,让他两个拿回来就是,大家尽量不吃村长家做的东西,必定我刚才透露了好多消息,看害了咱们,也看谋财害命。”
公主平婉看着石义道:“你知道小草家吗?刚才她引你去过了吧。引我去看看。”
大家一共六人,出了村长的院,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却很大的平整的院落,看到好久没有人住了,可怜的小草妈妈领着儿子去哪里了呢?这么大一个院,在村里是很了不起的,可为什么丢下院要出走呢?这是个疑问?也是个问题?
公主平婉道:“我们就在此等着,你们买些吃的去吧,看沿街有买小吃的没有?”
石义引着一个保镖去转街找小吃食去了,其它三个保镖护着公主平婉,在此等着石义。
石交一会领着人回来了,邻家有一家买烧饼的,一下买了五十个烧饼,高兴的那个打烧饼的两口子说,从来没有这么大的买卖,这是第一次。并悄悄告诉石义,道:“你们进村寻找小草的妈妈,全村人都知道啦,我们不敢说,怕村长报复我们,是村长逼走的,村长想占他哥哥那个大院。至于小草妈妈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有的说去了庙里,有的说去了煤窑,具体不知道,一定不要说我们与你说什么,我们怕报复。”
公主平婉道:“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么大的一个院,又这么整齐,一定有人想得到了。可这是什么人,对自己的亲人下手?真是禽兽不如,还当村长,真是祸害百姓。那我们接下来怎办?去县衙吧,那里我们会安全些,那就由县衙来催此事吧,我们一来没有住的地方,二来也怕不安全。”
石义道:“是的,这是他们的地盘,必定强龙难压地头蛇,咱们回去灌村长家点开水后,车上吃烧饼吧。”
公主平婉道:“好的,我们送你回家与老妈妈多大几天,不用管我们的事,我们到县衙里就没有人敢动我们了。要不让平焕也与你一起回家去。”
石义道:“谢谢公主!你真是好人!我回去看看我妈妈,告之一切之后,我到县衙找你们,平焕就跟你们到县衙吧,我会尽快赶过来找你们的。那样平焕也会安全一些。我也走了几年,不知道现在村里是什么情况。”
公主平婉道:“没有想到大山里的农村这么复杂,这真是天高皇帝远,他们成了当地的土皇帝了。好的,那你一个人回家照顾一下你妈妈,让她老人家不要与外人说,看与她也不好,不说什么才是最安全的。我们在县衙里等你。”
“好的,公主,一路你辛苦了!到了县衙就能吃点好的了,这村里有钱也买不到的。”石义说道。
“好的,那你赶快回去叫三个女的出来,我们到马车旁吃点、喝点,拿上水壶多灌着开水就行。”
公主平婉让四个保镖把各自的水壶给了石义,石义拿着四个水壶又进了村长的家,问过村长夫人后,把每个人的水壶灌满,村长夫人是个很热情的女人,还有几个水壶没有开水了,还到邻居家给借了两个暖瓶来,给把所有的水壶灌满后,热情地送了他们出来,当然也再三挽留吃饭,后来还道:“小草,你想在家住几天就住下吧。”
小草道:“谢谢二娘,我和他们是一起的,跟着他们走吧,有我娘的消息,我会回来问二娘的。一定帮小草打听打听。”
共十一人,坐在村外的大坝上吃着手中的烧饼,喝着村长家的水,吃喝完后,大家继续上路,目标是先送石义回家,要不老母还等着的,然后再到县衙里住下,寻找小草的妈妈与弟弟了。
公主平婉心中想着,这是小草回来找,才知妈妈与弟弟失踪的事。那安国有多少个这样的村庄,一个村庄失踪两个人,那又失踪多少人?谁来管呢?
这是个大的问题!父王只坐在皇宫里,说些与农村不确实实际的话,苦了百姓,百姓只能生活在这样不公平的世道里。
车夫把手中的鞭子头一甩,道;“驾,驾,驾,喔,喔,喔。”专门与专长就是会指挥牲口,也是了不起的手艺人,车夫说着把鞭子握在手中,稳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赶着牲口前行。
福林是不会赶车的,但他只能跟在车夫的马车后面,两辆车、四匹马、十一个人上路了。他们再无心欣赏与观赏山野里的风景了,只是想着平焕的妈妈能平安、健康地活着,就是最好的。
秋天的潮热,让人有种受不了的感觉,浑身湿乎乎的,特别坐在娇子里的公主平婉,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想着如何才能找到平焕的妈妈与弟弟。
路边的各种树在秋日的阳光照射下,都拉下了头,有精无力的活着,田里的庄稼也是焉头咧脑的,如人一样受不了这阳光的照射。
马蹄声声,人无声音,铃铛一路走着响的非常的亮,只有它不怕阳光的照射,继续着清脆悦耳的声音,惊醒着人们,我们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