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不准动。”连眉衙役一把将林清浅拉在怀里,威胁着众人道:“谁要是敢动,我便杀了她。”
逍遥寨的人全都看着祝雪莹,见祝雪莹慢慢放下手里的剑,也都不说话,停下了动作。
那衙役见有效果,顿时高兴起来。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小衙役将逍遥寨的一众人绑起来,一边开口道:“进去的路,给我指出来。”
想救下林清浅,是祝雪莹自己的想法。但是逍遥寨不是祝雪莹的,逍遥寨的事情,是由江无月说了算的。再者说,逍遥寨是墨临渊的逍遥寨。
“你究竟要做什么?”祝雪莹虽然没有动作,却伺机打探着衙役此番过来的目的,开口道:“逍遥寨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
拉着林清浅的衙役顿时露出讽刺的笑意,激动的上前两步,靠近助学,大声嚷嚷道:“你莫要唬我,要是什么都没有,你么何须设置迷阵?废话少说,将路给我指出来。”
“你要是想进去,也不知不可以。”连眉衙役前进了好几步,祝雪莹目测了两人的距离,心里已经有了数。眼神暗示的看了一眼身后,对着衙役道:“路就在那里,我带着你去。你不要伤害林姑娘,别的什么都好说。”
这话是说到了衙役的心里,衙役现在最大的筹码便是林清浅。只要林清浅握在手里,便什么都可以。
祝雪莹假意上前指路,一边靠近林清浅,一边开口道:“只是这迷阵有些复杂,你一定要跟进我。”
迷阵要是不复杂,衙役们也不至于在这里耗费了这么久。心里赞同着祝雪莹的说法,便放松了精神。
“啪。”
祝雪莹靠近两人,趁着衙役不备,抬脚便踹翻了衙役。林清浅顺势躲开,两方人马又厮打在一起。
吴怀瑾趁着身边的人一时不备,用身子撞开两人。一路朝着林清浅靠近,嘴里念叨着:“清浅,你怎么样?”
刘大力终于带着人来了,一从迷阵里出来,不便见着眼前厮杀在一起的众人。得到了援兵的逍遥寨,虽然人数还是少,但是却胜在气势。
吴明义的衙役们人多,却是从早膳到现在,一口都没有吃什么。况且在林子里带了这么久,所有人都有些乏了。两人人马纠缠在一起,刚开始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时间一长,逍遥寨的优势便显露出来了。
吴怀瑾手被解开,扶着林清浅准备离开这战乱之地。身后连眉衙役缓了许久,终于起身。扫视了一圈四周,捡起一把长剑靠近林清浅。
“小心!”
“小姐。”小琴和那图拉匆匆赶来,一眼便瞧见林清浅被长剑刺进心腔里。小琴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只撕心裂肺道:“小姐,不要。”
祝雪莹的这声提醒终究是有些迟了,包括那图拉用尽全力,打过来的匕首。剑没有刺伤吴怀瑾的身体,全都刺在林清浅身上了。
当时衙役拿着剑靠近,吴怀瑾最先反应过来,却无法抵抗。随着祝雪莹的惊呼声,林清浅将吴怀瑾推开,自己迎上的那闪着寒光的利剑。
湖绿色的裙子,瞬间染上了血迹。连眉衙役见林清浅受伤,还想上前再补一剑,却被祝雪莹发现,及时将人踢开。立刻有逍遥寨的人上前,一剑便结束了连眉衙役的性命。
“清浅,你怎么样。”吴怀瑾有些慌张,将人揽在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抬手捂住林清浅流血不止的伤口,语气带着惊慌道:“我要怎么救你,你告诉我。”
林清浅靠在吴怀瑾的怀里,看着头顶的蓝天。白色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的云彩,还有几只鸟雀飞过。
最后几息,林清浅在心里默默想着。回到二十一世纪吧,这里不属于自己。
吴明义的衙役们没了领头的人,便乱成了一锅粥。倒是逍遥寨这边,主心骨一直都在,所有气势越来越好。祝雪莹带着林清浅回了逍遥寨,留些刘大力收拾这烂摊子。
逍遥寨里,小琴满脸眼泪,守在林清浅的床前。那图拉站在一边,静静的守着床边哭成泪人的姑娘。
“喝药了。”
郎中已经看过了,说是今晚最重要。祝雪莹亲自去熬了药,带着复杂的心情,将要端来了屋子里。
吴怀瑾接过祝雪莹手里的药,对着小琴道:“让我来喂吧。”
“我家小姐喜欢半口半口喝,你不知道。”小琴虽然哭的直打嗝,却还是坚持守在林清浅床前。丝毫没有挪开的样子,对着吴怀瑾道:“要不是我喂的,我家小姐喝不进去。”
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众人连大声说话都没有。小琴坚持着不肯走,吴怀瑾也只好将药递给小琴。小琴试着喂了林清浅一碗药,又半碗都留在枕头上。
夜色渐渐降临,时间带着月色,悠悠从窗口,爬上了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整个逍遥寨显得有些安静,只有浅浅的鸟叫声,还有不远处池塘里的蛙鸣声。
林清浅就这样躺在床上,脸上的脏污早已被小琴擦洗干净。湖绿色的衣裙被换下来,连同染了血迹的白色亵衣。小琴替林清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床上人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胸口微微起伏。只是这起伏,要是不注意,便注意不到。
身子还躺在床上,可实际上林清浅早已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也是晚上,上了一天班的人,满脸的疲惫。全都行色匆匆,朝着家里的方向。
林青洽飘在空中,四下看着,忽然眸子一亮,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手里拎着一个布袋,手腕上是一串紫檀木的佛珠。身上带着浅浅的香灰味道,慢慢走过林清浅的面前。林清浅瞬间眼泪便留了下来,跟在老人家后面,颤着声音开口道:“妈妈。”
老人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得,回头看了一眼。视线从林清浅的身子里穿过,落在不远处叫着妈妈撒娇的小姑娘身上。那年轻的妈妈瞧着自家女儿,眼里都是浓浓的爱。
老人家收回视线,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一路回了家里。林清浅跟在林妈妈身上,飘飘悠悠回了林家。
家里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化,只客厅的桌子上,多了一个黑白的相框。相框的姑娘,露着满口的白牙,笑的灿烂。
“乖宝儿,妈妈回来的。”林妈妈进门,便先朝着黑白的相框走去。上了三炷香以后,林爸爸拄着拐杖出来了。
已经快一年了,这是林清浅第一次见到自己爸爸。林爸爸老了,头上已经有了白头发。林清浅去山里之前,林爸爸还是那个整天去小区广场跳广场舞的活泼老头,现在走路都要拄着拐杖。
“回来了?”林爸爸摸索着,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满眼的期待,开口道:“怎么样了,那僧人怎么说的。”
林妈妈给倒了两杯水,仰头喝下一口。脸上有些为难,犹豫 几秒,开口道:“那师傅说,小宝儿现在有了危险。”
“那可怎么办?”林爸爸明显着急起来,抓着林妈妈的手,开口道:“我们要做什么,师傅有没有说解决的法子。”
林妈妈转头看着黑白的相框,相框的人笑的已然灿烂,带着涉世未深的单纯。轻轻咳嗽一声,林妈妈道:“师傅说了,小宝儿在那边做了好事。要是这次安全度过去了,便可以荣华富贵。要是度不过去,也会回来看我们一眼。”
“看我们做什么。”林爸爸脸上带出来苦涩,强忍着不舍道:“只要小宝儿好好的,那我和你也心满意足了。”
林妈妈眼里渐渐坚定,附和着林爸爸的话,开口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师傅还给了我一张符纸,说是只要烧了,小宝儿便可以安稳度过。”
“烧吧!”
林爸爸从茶几小面找出一只打火机,没有递给林妈妈,却是搁在了桌上。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做了一回,林妈妈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开口道:“本来我心里还存着私心的,师傅说要是小宝儿这次没有回来看我们,以后便再也回不来的。但是要小宝儿受苦,我真是舍不得呀。”
林清浅站在一边,早已满脸都是泪水。见林妈妈朝着打火机伸出手,林清浅顿时着急起来。努力将桌上的一只玻璃杯子移开,想让难过的林爸爸林妈妈看到自己。
但是手猛的穿过玻璃杯,一点都没有接触到。林妈妈捡起打火机,林清浅更着急了。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玻璃杯移开一点距离。
虽然移开了,但是并没有让心里难受的两人注意到。林妈妈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这符纸带着林妈妈的体温,叠的方方正正。
“不要呀。”林清浅努力的将玻璃杯子移开,朝着茶几下面摔去。
林妈妈生怕符纸没有烧干净,自己的小宝儿过不去这劫难一般。颤颤巍巍的展开符纸,抬手点开打火机。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