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鲤骂了白树一顿,过了过嘴瘾,可是,看着白树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任凭她骂也不还口,也不解释,只是坐着。
姜鲤的心中却感觉钝钝的痛,刚刚骂人的气势一下子萎了,便走进这个雅间,在白树座位对面坐下。
姜鲤看着白树,他的模样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冷冷的、酷酷的样子,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衣服穿在身上也有点显大,看来这些日子他也消瘦了不少。
此时,白树双手握拳,正自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纵横交错间如百年大树的树根互相盘根错节,密密麻麻的生长着。
突然,白树一把将自己面前的棋盘掀掉,这一举动吓了姜鲤一跳,姜鲤下意识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姜鲤原本和白树大吵一架后,有些伤心,原本是想离开的。但是,看到白树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又很酸楚,便想着坐下来再和白树好好谈谈。可是,他一把掀掉自己面前的棋盘,让姜鲤误以为白树很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于是,姜鲤想着反正自己已经从座位上起身,便想着就此离开也好。
正当姜鲤顺势准备离开时,耳边又听到白树的声音。姜鲤将将迈向雅间大门的腿又没出息的不由自主的又收了回来。
只听白树说道:“我恨我自己,这无法选择的命运,这如浮萍一般的人生,人就不能为自己活着,偏要依附别人而生存吗?”
姜鲤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来,白树也不在意,只是自己自说自话般的接下去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啊,感觉完全颠了个个儿,男卑女尊,男子在这个世界上这么没有尊严,如此憋屈的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姜鲤听到这里,便再也忍不住了,嗖得一下转回身来,“夸夸”几步便来到了白树的面前,双手捏着白树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扳向自己,让白树与自己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说道:“所以,你是真的要和别人成亲吗?”
姜鲤见白树还是沉默的看着自己,于是,用双手捧着白树的脸颊,靠近自己的脸,两人深情对视,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姜鲤用低而清晰的声音又说了一遍:“白树,你是打算和别人成亲吗?”
随着姜鲤说话,白树闻到一股馨香从姜鲤的身上传来,他仿佛被迷醉了一般,眯了眯眼睛说道:“不会,我不会和别人成亲。”
姜鲤听到这句承诺,心中一暖,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在白树的额头亲了一口,愉悦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做到哦!”
白树突然被姜鲤偷袭般亲了额头,一时愣住了。随后,姜鲤惊奇的发现,白树的耳朵开始变红,然后脸颊也开始红起来,整个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姜鲤看白树的样子可爱,便又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
白树这时害羞的不行,便一把将姜鲤推开,将身子扭到一边,不理人了!
看到白树这副别扭样子的姜鲤哈哈大笑着,开始逗害羞的白树:“白树,你的耳朵红了哦,感觉快烧起来了。”说着,还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轻轻的想去触碰白树红红的耳朵尖。
当姜鲤凉凉的手指尖接触到白树的耳朵时,白树的耳朵动了动,然后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仿佛全身过了一遍电流,白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触电了一般,整个身体都不会动了。
姜鲤正有些逗白树上瘾,不过,白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将姜鲤的手从自己的耳朵上抓了下来,往自己身前一拉,姜鲤没有防备,整个身子便跌入一个清冷的怀抱内。白树将她紧紧的抱住,双手抓着姜鲤的小手,不再让她的手作怪。
这下轮到姜鲤脸红心跳了。
白树就这么抱着姜鲤,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白树才慢慢放开姜鲤,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不会和别人成亲,但是,我在这里身为男儿身,根本做不了什么,就拿我开的茶馆来说,就因为我是男儿,整天在外抛头露面,已经有人说闲话。更别说婚姻了,我的选择本来就不多……”
姜鲤原本被白树抱着,心跳加速,脸色发红。当她被白树放开之后,她的心跳还是很快,等听到白树的这番话,知道他还是有可能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制约而被迫与她人成亲。原本开心的容颜又染上了忧伤。
姜鲤越想越伤心,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白树本想着缓缓的将道理说与姜鲤听,可是,他才刚开了个头,就惹得姜鲤伤心的哭了。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儿哭的伤心,白树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白树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欲替姜鲤擦眼泪,但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便将帕子递给姜鲤,姜鲤原本已经做好让白树给自己擦眼泪的准备,谁料白树只是将帕子递给自己,便负气不接。
无奈的白树便又递过去一些,可是姜鲤等着白树给自己擦泪,就是不接帕子。
白树见姜鲤耍小性子,好笑的摇了摇头,便想自己给她擦泪,顺便安慰一番姜鲤:“绿儿,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正当白树要给姜鲤擦掉已经流到脸颊的泪水时,她们所在的雅间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许婉的声音:“王爷,您在里面吗?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正哭的伤心的姜鲤听到许婉的声音,忙拿过白树手上的帕子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两下,擦了擦,便去开门。
许婉进来,见到白树,跟他点头致意,然后一把拉住姜鲤的手,着急的说:“王爷,您快跟我走,要不然来不及了。那个胡知夏惹了事,得罪了她的上峰,王爷您快去救救她。”
姜鲤此时已经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心情,见此便镇定的跟许婉说:“好,许婉,你别急,我这就跟你去。咱们边走边说,这胡知夏究竟惹了什么事,现如今怎么样了?……”
姜鲤被许婉拉着,一路往茶馆外而去。由于许婉着急,姜鲤甚至连和白树告辞都没有说,便被许婉拉着走了。
雅间内,白树看着姜鲤远去,回味着刚刚姜鲤对自己的亲亲,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姜鲤身上的余温,这个房间里仿佛还飘荡着姜鲤身上馨香的体味……
白树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