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树影晃动,给午后的闷热传送一点清凉。姜鲤醒了醒神,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丁愿,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想到自己刚刚对丁愿肆意谩骂,责怪他用情不专,是一个感情骗子,丁愿的心中肯定很不好受。姜鲤这样想着,很想开口向丁愿道歉。
可是,姜鲤身为王爷,原本前世的谦逊也因为王爷的身份而渐渐丢失掉,如今的姜鲤变得爱面子,讲规矩起来。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因为姜鲤拉不下面子,心中对丁愿有些惭愧。
而丁愿知道姜鲤误会了自己,心中冷笑:这王爷听说之前有些痴傻,在我看来,她这痴傻还真的挺严重,不仅脑子不好使,连眼睛都出了毛病。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最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天下的主宰,骄傲的恨不得整个世界围着她转。
“现在你知道原因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好自为之。那我先走了。”丁愿没好气的跟神游太虚的姜鲤说道。
心中徘徊在道歉和不道歉之间的姜鲤听到丁愿要走,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也不太好,心中疑惑。
姜鲤刚刚急于指责丁愿风流浪荡,花心不羁的事实,没有注意到丁愿对自己的疏离。此时却明显的感觉到丁愿语气中对自己的不友好。姜鲤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丁愿。于是,最终还是舍得这一层面子,决定向丁愿道歉。
毕竟,两人是朋友。而丁愿也曾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姜鲤心中主意已定,便深深的向丁愿鞠了一躬:“抱歉,刚刚我冤枉了你。实在是对不住。我之前的说话语气太冲了,你可别见怪。”
丁愿见姜鲤突然行此大礼,心中被吓了一跳。慌忙将身子一侧,避开了姜鲤的鞠躬。手忙脚乱的说:“你可别对我行礼,小人可受不起。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人就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来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思。我真的是看透了。”
原本姜鲤以为只要自己道歉,丁愿便会原谅自己。可是,姜鲤从丁愿的话中,却听出了一点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的东西。丁愿的生气仿佛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刚刚冤枉了他,还有别的什么意思在里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人你是指的谁?我承认刚刚是我没有辨别事情真相,便妄下结论,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对我呢?”姜鲤想问清楚丁愿态度不好的原因。
过了许久,姜鲤见丁愿不回答,只是低头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又开口补充了一句:“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对不住你而我不知道的吗?如果有的话,请你告诉我可以吗?”
丁愿听到姜鲤说两人是朋友,心中有些感动,可是很快丁愿便将这一丝感动压下。姜鲤这样一说,丁愿原本打算走了的心思便也放在一边。丁愿想着既然姜鲤这样问了,便向她解释自己如此对她的原因,也好让姜鲤明白,自己和她之间是无法成为朋友的。
“你问我你哪里对不住我,我还想问问你呢?我三番两次救你,将你当朋友。可是你呢?却连自己的真实身份还要瞒着我。你这样的朋友,小人我怕是高攀不上。”丁愿气咻咻的说。
姜鲤一听,知道丁愿可能知道自己王爷的身份了,便解释道:“丁愿,你是否已经知道我是王爷了?”
“是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我上街听到人家议论你,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呢?你们这些权贵心中是不是很不屑我这种四海为家的人,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是这样的,丁愿,我当时和白树一起正经历大险,有人要害我们,我并不是故意隐瞒身份不告诉你的。当我想向你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又遇到了刺杀,还有白树这段时间要和我解除婚约,一堆事让我不堪其扰……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待的。”
姜鲤急急的向丁愿解释自己身份的事情,怕他不信,还左手伸出三指立誓:“丁愿,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至于你说我看不起你,那根本不可能。我是真心当你是朋友,又怎么会因为身份的问题,而看不上你呢?”
丁愿闻言,冷笑着回答:“你们皇族之人,用得上别人的时候,便惯会用花言巧语骗人,等到别人对你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一脚踢开。是不是?”
“我不是这种人,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姜鲤听着丁愿的冷言冷语,心中也很不好受,但还是向丁愿解释,“你我相处了这些日子,应该是了解我的为人的,你觉得我像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我听到街上有人说你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大家都这么说,那肯定是你做了,别人才会传出这种话来。”
“听你的语气,你是选择相信谣言而不相信我喽?”姜鲤听到丁愿说起日前街上发生的事情,瞬间烦躁的将嗓音提高了八度。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们皇族之人出尔反尔,惯会耍心机,玩弄别人。我不屑再与你为伍,哼!”丁愿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
姜鲤隐隐感觉到丁愿对皇族之人的不喜,还想问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如此,可是,丁愿没有再给她细问的机会,转身走了。姜鲤想拦住他,可也没什么理由去留住他,便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姜鲤想着等下次再见到丁愿,再与他分辨清楚这其中的因由。
这边的事情一了,姜鲤才想起自己之前出城是为了什么。想到自己和白树大吵了一架,出来散心。结果却遇到了丁愿,了解到他和白树的关系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那白树解除婚约的事情便和丁愿无关,是自己想错了。
想到这里,姜鲤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和白树吵架的事情。想起白树刚刚说话的神情,明明是关心自己的,姜鲤却因为白树之前提出解除婚约,而对他心中怨怪,认为他关心自己的话语也是一种嘲讽。
姜鲤为自己错怪了白树而暗暗后悔,她急于想向白树解释。便一声呼哨,唤来在附近吃草的马儿,翻身跨上自己的汗血宝马,打算进城去找白树说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