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归寒闻言,沉默着思考许久,而后才继续说道:“可是我们既然已经有了能够从他们内部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方法,就不需要在战事上牺牲太多,这么拖下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归寒,虽然如果这计划真的行得通,咱们是不需要牺牲太多的弟兄就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如果失败了呢?我们依旧还是要靠无数的弟兄们上阵杀敌,用血肉给我们开出胜利的路,我赌不起,归寒。”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莫归寒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梓恪甚至能够听出他的气愤和无奈。
性命?白洛成到底又瞒了她什么, 为什么莫归寒会这么说?
对于白洛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隐瞒这件事情,陈梓恪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忍无可忍了,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要是白洛成再有下次再瞒着她什么大事,她就绝对,绝对再也不理他了!
她想掀开幔帐,直接冲到白洛成的面前问问他到底又瞒了她什么,但是,在手伸出去的同时,就听到了里面的白洛成用一种十分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又没事,我也不是头一遭被那帮小人追杀了,换个角度想,这也是好事,至少派来的是朝廷的人,总多少不会做些下三滥的手段,不用防的那么提心吊胆的。”
白洛成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莫归寒难得的讽刺了一句:“哼,你就等着吧,有朝廷派来围剿你的人做挡箭牌,那些背地里动手的小人要是得逞了,还能捞个为朝廷效忠的美名,你说你……”
莫归寒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这么硬生生的打断了——是被他自己打断的。
白洛成和他这会儿都是一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的样子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陈梓恪。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哦,也对,这到底是你们军营的秘事,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者,听不得。”
白洛成看着陈梓恪脸上这冷到不能再冷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大呼:糟糕。他忙换上了一个看起来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笑容,走到了陈梓恪的身边,开口道:“怎么听不得,听得听得,梓恪是随行的军医,更是组织度欧某,算得上咱们的智囊,梓恪……”
“不敢当,别抬举我,既然什么都要瞒着我,不告诉我,硬抗下来,那就摆明儿了咱们不是一道人,你也压根儿没拿我当自己人来看,我也不为难你,倒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说完,陈梓恪冲白洛成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似乎是自嘲的笑容,然后又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冷冰冰,将手上的东西狠狠的塞到了白洛成的怀里之后便一个转身就离开了。
白洛成有些愣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里面有两样是他们去彬州府之前陈梓恪为自己研制的解药,在赶到彬州府的当晚,陈梓恪还连夜赶过来只为给自己送这个药……
她一点儿也不会骑术,也不知道赶过来这段路上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边上放着的,便是一瓶瓶的止血药金疮药,还有一些常用的膏药,这般细心,白洛成不由的有几分的感动。
莫归寒见他还看着自己怀里的东西愣神呢,忙在他的后背重重的拍了一下。白洛成吃痛的咳嗽了一声,狠狠的瞪了莫归寒一眼。
只见这人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的愧疚,甚至还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白洛成一看这表情,就不由的有些怒了,这么多年下来,可从来都只有他仗着智商高那么一层欺压莫归寒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这人来瞪他了!
“你……”他开口正想要教训教训莫归寒,却被他马上给打断了。
“你还看呢?人都走了,瞧不出生气了啊?还不追上去哄哄啊?!”说着便将他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给他好好的放在了一边,狠狠的推着他的肩膀就是往外扔。
被莫归寒这木头这么推了出来,白洛成一时间有些纳闷儿?
“难道现在莫归寒的智商和情商都要比自己高了么?为什么他看起来比自己熟练多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再看了一眼正在走回了营帐的莫归寒,皱了皱眉然后就转身往陈梓恪离去的方向跑去了。
他倒是也没想到,陈梓恪这个一点儿都没有练过武的人,居然能有这么快的脚程,不过自己才愣神了那么一会儿,她就已经是跑回了自己的营帐。
站在陈梓恪的营帐之外,白洛成又犹豫了许久,等了半天也不知道,一会儿进去该怎么和陈梓恪开口解释。
而营帐之内的陈梓恪是的的确确的被气的不行。她这么一个不想招惹上麻烦的人,到头来还不是认了命的招惹了白洛成这个麻烦?还处处为这个麻烦着想,结果人家居然一点儿也不将她当自己人,什么都瞒着她也就算了,这一副不想自己为难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气的不行!
陈梓恪在营帐之内越想越气愤,便一个起身,打算先去外面冷静冷静,再好好的思考思考,还是不是要继续帮白洛成这个麻烦!
她气呼呼的走到了营帐之前,猛的一掀开幔帐,却瞬间愣住了。
营帐之外站着的,不正是一脸不知道该如何向陈梓恪开口的白洛成么?
两人就这么两脸懵逼的你看我、我看你,半响之后还是白洛成先开口的:“不如,梓恪请我进去坐坐?我们里面说?这在外面站着也不好吧,梓恪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误会了怎么办。”
白洛成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会惹得陈梓恪是个什么态度,总归是做好了被她骂一顿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这话音才刚落,陈梓恪就没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白洛成看着陈梓恪这突如其来的真情实感的笑容,不由的有些愣神——陈梓恪的容貌并不能说的上是倾国倾城的那种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