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梓恪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听她说道:“白洛成,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婆妈的一个人,我早说过了,这是我职责所在,你也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什么的,这点儿程度还无法击垮我。”
陈梓恪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由的停顿了一下,然后面对着白洛成,看着他的眼睛,十分郑重的开口道:“更何况,我现在尽力将他们每个人治好,那到时候,他们在战场上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就更加大,战争是什么样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点就不用我多做赘述了。”
说完,便低下了头,重新开始吃着饭了,只是,这会儿她的速度就不像是之前那样的快了。
白洛成看着陈梓恪,他承认,陈梓恪说的是对的,他也明白,刚才他犯了一个将领绝对不能犯的错误——他为了私情……
深呼吸了一下,白洛成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从现在开始,到战事结束,他和陈梓恪之间能够见面的时间肯定是越来越少,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珍惜,而就像是方才陈梓恪说的那样,他现在,也不该拿陈梓恪当做一个特殊的存在来对待,战争,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包括他自己。
“梓恪深明大义,我又在你这儿好好的上了一课。”
陈梓恪闻言,将手上的筷子放下了,然后冲他笑了一笑,开口道:“好说,到时候记得给我学费就行了。”随后,便起身,说道:“我吃好了。”然后便伸手去帮白洛成将碗碟都收拾好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几案前坐下了。
白洛成看着陈梓恪只吃了这一点儿的东西,不由的有些担心她晚上是不是会饿,但是看着陈梓恪现在像是被自己之前的话所影响了心情似的,自己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
“算了,到时候晚上再给她弄点儿宵夜来吃吧。”白洛成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桌上的东西都整理好了之后,对陈梓恪说道:“既然梓恪还有事儿要做,那我就不多留了,对了,若是有事儿随时可以找人来唤我。”
“好,慢走,不送。”陈梓恪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白洛成走出了营帐之后,便看到了在门口老老实实像是等了很久的莫归寒,然后对他命令道:“好好守着这儿。”
“是!”莫归寒冲他抱了抱拳,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在陈梓恪这营帐外站起了岗。
入夜还未深,白洛成想了想,觉着陈梓恪这会儿应当觉着有几分饿了,便上厨房给她弄了点儿素面送了过去。
陈梓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洛成端着一碗面来到自己的屋里,只是她现在的确是觉着有几分的饿了,晚上吃的迟又没吃多少,还研究了好一会儿苏北的病症,这会儿可算是把她饿坏了。
陈梓恪接过了那碗面,道了声谢,之后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对白洛成责问到:“白洛成,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好好吃药!”
陈梓恪这么突然发问倒是让白洛成楞了一下,见她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便忙开口道:“吃了吃了,梓恪吩咐的,我可是一顿也不敢落下,你就放心吧。”
陈梓恪闻言,点了点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然后便坐下来慢慢的吃起了面。
等吃的差不多了之后,她揉了揉自己有些撑的肚子,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白洛成说道:“白洛成,我问你,你现在还有在服用心艾么?”
白洛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梓恪不愿我继续服用,我自然就戒了,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梓恪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几案提笔写了一张方子给白洛成,然后说道:“喏,这方子你拿去,等你身上的毒解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按照这个方子上调理。”
白洛成接过了那药方,有些不解的皱眉说道:“梓恪这是不愿将我这病症只好了再离开?”
“这,我倒是也无所谓,不过我的出诊费可是很贵的,你要是付得起,我就待到你这毒全都清除了再走。”
“那好,就按梓恪说的,只要是梓恪,再贵我也请的起。”白洛成将那药方重新还给了陈梓恪,冲她笑了一笑。
陈梓恪被这笑晃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过了那药方,就塞回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啊,对了,你身上的药可不能停,给你吃的那个骨粉要不间断的吃上半个月才行,每日喝的汤药更是要不间断的喝上一个月。”
“这么久?”白洛成一听陈梓恪这么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然后便有些为难的看向了陈梓恪说道:“可否有什么法子,能够稍微快些?”
陈梓恪一听,挑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想快些啊?也不想想你这毒是吃了多少年了的,这药不单单对解你身上的毒有用,还能够安抚你体内的那条蛊虫,我现在还不知道这蛊虫到底是什么作用,等明天我让师姐给你看看。”
白洛成揉了揉额角,听陈梓恪这么一说,也知道,想要快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不过若是上了战场的话,别说是吃药了,能不能活着回来吃上一口饭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白洛成这话还没能说完,就被陈梓恪打断了:“我呸!我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哪有人在上战场之前就这么盼着自己要去死啊!呸呸呸!呸呸呸!”
陈梓恪看着白洛成这么说自己,显然是被气的不清,一连说了好几个呸呸呸,看的白洛成一脸无奈的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膀好生安慰到:“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不过这也是事实嘛,这的确是说不准的事情,你看,我之前还被人那么暗算……”
“不准说!你必须得给我活着回来!”陈梓恪就像是一直炸了毛的猫一般,忙瞪大了她的眼睛打断了白洛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