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成被她的这么一类比给噎的说不出话,只能是摆了摆手告饶了。见他这么一副“认输”的样子,陈梓恪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那,陈姑娘,咱们现在可以接着说正事儿了么?”白洛成不由的提醒到。
“还说呢,要不是你打断,我早就说道重点了。”陈梓恪瞪了一眼白洛成,然后便也没打算给他接着开口的机会,赶忙说道:“我刚给他送了点东西过去,顺便也套了套话。”
白洛成挑了挑眉,没有打断她,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贺远这家伙,没你们看起来这么简单,或者说,他的确是没脑子的酒囊饭袋,但是,背后那他当刀使的那个人,可不是那么简单。到底和他联系的人是谁,我也拿不准,这可就是要你们去查了,我只知道,那人,应该不是他在汴京的族人。”
白洛成一听她这么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许久之后,才开口回问道:“姑娘是如何得知,那人并不是贺远在汴京的族人的?”
“这……我不能说。”出乎白洛成的预料,陈梓恪居然拒绝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沉默了几许之后,白洛成虽然心中有一丝的不快,但还是尊重陈梓恪的回答道:“无妨,既然陈姑娘不方便,那我也不强求,我信你。”
陈梓恪听到了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不由的一震,而后撇开了头,才掩饰住自己微微有些发红的脸庞。
“多谢。”陈梓恪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在白洛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开口说道了:“总之,承蒙将军信任,之后的事情,还需要将军仔细调查,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白洛成点了点头,冲陈梓恪微笑了一下,然后十分真诚的说到:“姑娘肯帮白某做这么多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只是,那姑娘说的另一位细作是……”
“既然我都说了,与贺远谋划之人并不是他在汴京的族亲,那么,这另细作,自然就是那与他接头之人了。”说完,陈梓恪就站起了身,将之前白洛成给她倒的那一杯茶都饮尽之后便冲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打算离开了。
白洛成看着她这么果断干脆的动作,不由的有些一懵,见她已经走出去了两三步,不由的忙开口拦道:“诶,姑娘。”
陈梓恪闻声停下了脚步,微微一顿,侧过身子看向他,然后说道:“将军还有何事?”
“不知姑娘可否替在下再诊治一番?”
陈梓恪听到了白洛成的这个要求,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按说,他之前的伤虽然重,但是有自己给他调理过,应该不至于到现在还会复发,再说,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直都是没事儿,这白洛成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复发的样子啊。
“我看着不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啊……”陈梓恪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之后便走到了白洛成的身边,然后对他说道:“坐下吧,我给你把脉。”
谁知道,白洛成只是笑了笑,对陈梓恪说道:“姑娘难道不看看我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了么?当日我记得我可是皮外伤为重啊。”
陈梓恪一听他这么说,不由的楞了一下,之后才皱着眉头说道:“我说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不是最在乎什么有没有内伤了么?那点儿皮外伤,你这么皮糙肉厚的,肯定没事儿的,坐下!”
“诶,我可和那些习武之人不一样,在下比较在乎的,正是这一身皮外伤,毕竟,若是伤着了我这一身好皮肉,岂不是有姑娘要失望了?”话这么说出口,白洛成还不忘冲着陈梓恪炸了眨眼,笑了笑。
这下陈梓恪算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白洛成要突然要叫住自己给他检查了——感情这家伙又是来逗她玩儿的!
陈梓恪气的在白洛成的肩膀上用力的锤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便转头大步离去了。
只是,耳畔还传来白洛成肆无忌惮的笑声,甚至还没一点儿的收敛,她听的实在是气急,刚想要回头再骂一句,就听见白洛成原先的爽朗笑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咳嗽声。
这咳嗽声听起来实在有些严重,就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似的。听的陈梓恪不由的一阵慌张,她回头,正巧瞧见的就是白洛成捂着自己嘴巴拼命想要阻止咳嗽的样子。
“哼,笑岔气儿了吧!咳不死你!”陈梓恪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习医之人的经验告诉她这咳嗽声定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便还是担心的走到了白洛成的身边,正要给他查看的时候,就突然瞧见了他一直捂着嘴的手指,从指缝之间流出了丝丝的黑血。
“白洛成!”陈梓恪一见这血的颜色便察觉到了不妙,她忙伸手,想要扶着白洛成到一旁坐下好好给他查看查看。
只是,她的手才刚一碰到白洛成,便察觉到他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一瞬间,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陈梓恪的身上,她一时没有站稳就要往后倒去了。
所幸,在两人都快要倒地之前,白洛成堪堪恢复了自己的力气和神智,忙伸手一揽陈梓恪的腰,就将她往怀里一带,稳住了两人的动作。
“抱歉,冒犯姑娘了。”白洛成开口,声音已经不像是之前打趣她时的那番轻松自然了,听起来有一丝的沙哑,更多的是有气无力。
“你快坐下,我给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梓恪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那白洛成方才吐出的那一口黑血,明显就像是中毒的征兆,而自己之前和他交谈之时也不见他有任何的不对劲,只能说是突然毒发。
陈梓恪是习医之人,自然知道,这突然发作的毒是有多凶狠紧急,所以,一刻也不耽搁,马上为白洛成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