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的那一瞬间,陈梓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抖了一下,性格使然,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她冷静下来再去回忆这个声音的时候,却不由的品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抬起那只没有被牵制住的手,将那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给压了下去。
这人毕竟力气要比她大得多,陈梓恪居然是不能撼动他分毫,无奈之下,陈梓恪只能就这么被他捂着嘴巴含糊不清的开口道:“你把我放开,我保证不开口叫人来。”
“不必,就这么说,我听得懂。”那人显然是一副不相信陈梓恪的模样,直接就回绝了她的要求。
陈梓恪恨的牙痒痒,如果不是嘴巴被他捂得太过严实,她肯定死要开口在上面狠狠的咬上一口,就连白洛成那样的都能给她这伶牙俐齿咬出血来,她就不信自己这口铁齿铜牙还治不了这人!
可偏生现在她就是死死的被人限制了动作,只能是这么生着闷气,深呼吸两下,努力将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后,她才重新开口道:“师兄?”
陈梓恪之前说的那句话,除了想让这人把自己放开之外,还想要顺便诈他再说一句话,所以,在他开口时候,陈梓恪就开始留意起他的声音——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声音,居然和他的大师兄唐惊羽一模一样!
不过,这次陈梓恪开口向他问的时候,那人却没有声响。这时间越是流逝,那人越是迟疑,陈梓恪就更加肯定,这人一定就是自己大师兄!
得出了这样结论后,陈梓恪手上动作也就不再有任何的顾虑,那只没有被钳制住手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胳膊,而另一只被钳制住的手,也不由的大幅度的开始挣扎了起来。
这动静实在是算不上小,要是再拖上一会儿,肯定就要让外面一直守着的子六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你还真是……”那人一边奋力压制着陈梓恪不停挣扎乱动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仔细听取,这句话之中,还带着几分的宠溺和无奈。
不过,这宠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人就做出了和他的语气完全不符的一个动作。他松开了捂着陈梓恪嘴巴的手,在她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点了她的穴道,在手刃批到了她的后颈处的同时,温柔的说到:“给你的那解药记得吃。”
陈梓恪后颈挨的这一下,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重,只是刚好打在了位置上,所以她一下就失去了知觉,闭上眼,软绵绵的倒在了那人的怀里。
唐惊羽看着陈梓恪微微蹙起眉头的睡颜,沉沉的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里间的一个床铺上,再将那个被子六宛如随时要炸的火药对待的药瓶拿了出来,放到了陈梓恪的窗口。
之前被陈梓恪这么一折腾,约莫是过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一会儿外面守着的子六肯定会开口再唤陈梓恪,到时候没人应答,子六肯定是要进来,看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唐惊羽一个翻身,就转身躲到了房梁上,接着屋内的帘子遮挡,将自己藏到了门边的角落,居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陈姑娘,你现在还好么?”子六掐着点儿呢,看着这一炷香也燃尽了,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只是,这次,里面却没有回应她的声音传来。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是没有等到任何的动静。子六慌张的走到了门前,伸手就想要推开,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再开口问了一句:“陈姑娘?你没事儿吧?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将茶杯打碎了。”子六的声音已经是带上了几分的焦急,只想着赶紧得到陈梓恪的回应。
她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儿,但是,里面依旧是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情急之下,子六“哗”的一下就推开了那扇门。
她重进了房内后就向陈梓恪之前坐着的那个位置上看去,却没有看到人影,那茶杯虽然依旧是被好好的摆在了桌上,只是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茶杯的位置已经是被人变过了。
心下大骇,子六忙走到了桌边看了看是否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当她几乎是把整个桌面都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好像有一阵诡异的气流飘过。她猛的抬头望向了门边的角落,原先搭在上面的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无风自动了起来。
她走到那帘子之前,抬手拂了一下窗柩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灰尘。
对于白洛成的这间屋子是怎么打扫,子六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因为不放心外人来打扫,所以他们基本上都是隔段时间就自己亲自动手,像这种窗柩的地方,子六是肯定不会给白洛成打扫的,子二懒成那副德行,也肯定是指望不上他的。
这么说,那个人,之前就一直待在这个角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若不是他溜走了,自己竟然还丝毫未曾察觉……
子六冲出了门外,只是那人遛的实在是太快,甚至还细心到连一丝线索都没给他们留下,子六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十分焦急的状态。
想要回头再去屋子里找找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又想追上去,看看那人到底把陈梓恪带到哪去了,可是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根本不知道那人去的方向到底是哪,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猜测去寻……
而最最最令她头疼,当属因为这个变故而要抓紧实施计划所以出门了的白洛成和子二了。
她的心理做了一番斗争,但是实际上花费的时间倒是也不多,她一个转身就打算寻着自己猜测的方向追那人去了,可是脚下才刚迈出了一步,就听到了房里似乎传来了什么轻微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