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苏南从这林子里一窜头,到那个时候,她就坐在那指挥宝座上,好好的等着他自投罗网。
赫丽的算盘打的可响了,还当是自己一定能够抓到苏南,但,她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唐惊羽制造这个机会,让苏南逃出去,他又怎么会这么傻,就直直的往赫丽陷阱上撞呢?
按照那条地道的走向,这树林之后,一定有一个地方,能够通向那个山谷,自己只要能够找到那条路,一定就能够躲过赫丽一行人追捕,等到他们离开之后,自己再找个机会回到大营里就是了。
在苏南已经决定好了之后要怎么逃跑的同时,被烦扰了许久的唐惊羽,也总算是见到了他今天真正要等的人——白洛成。
“白将军的动作要是再快些,还能看上一场好戏。”唐惊羽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的是之前被那红胖子摔碎的茶盏,手边是一些用来修复的器具,看起来十分专注的在尝试着把那一句碎成了好几瓣的茶盏再给沾回去。
“是你?”白洛成瞥了一眼唐惊羽手上的动作,只是冷冷的问了这么一句。唐惊羽自然是知道白洛成要问的是什么,不过他不想回答,那么就不会同白洛成说一个字。
手中的茶盏看起来算是被修复的差不多了,唐惊羽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一边,抬头看了一眼白洛成,然后自认为还算很亲切的开口招呼道:“请坐。”
白洛成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唐惊羽的对面。唐惊羽伸手,将之前在红胖子他们面前烹好的茶慢慢的倒入了自己修复好了的那个茶盏之中。
只是,这茶盏毕竟已经是被“伤害”的够深了,且不说这只是温水,就算是冷水这么往上一洒,它也要承受不起。
所以,有着十成十的“傲骨”的茶盏,就这么在唐惊羽和白洛成的面前,彻底碎开了。唐惊羽看着那个茶盏,满脸的心疼,而白洛成倒是不知道这茶盏是陈梓恪送给唐惊羽的,觉得他这表情,看着实在是有些令人惊讶。
“唐先生,咱们可以说正事了么?”他和唐惊羽不熟,两人之间也不过是一个合作的关系,所以,在猜测到了可能是唐惊羽给陈梓恪送了药过去的时候,他不是不惊讶的,这才会问他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既然白洛成现在还是没有的到确切的答案,那么这件事儿,还是得先做两手准备,毕竟,谁也说不准,在这其中动手的,到底是唐惊羽,还是敌人。
“嗯,里面那个,反正也没什么大用处了,让他就这么睡着也没什么要紧的,至于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现在可以让你的那个得力副将回来了,我保证,等他们发现这玩意儿已经不见了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可以拿下依兰族大部分的国土了。”
如果苏南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他还是头一次听见唐惊羽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不过白洛成本来就对唐惊羽认识不深,他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好了,在和唐惊羽确认了“那个”东西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之后,他也不打算再逗留了。
两个人就这么虚情假意的客气了一下之后,白洛成便离开了。唐惊羽看着白洛成离开的方向,直至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白洛成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是这次见面,唐惊羽确认的一件最重要的事,在确定了这个结果之后,他也没有急着要告诉白洛成他其实是陈梓恪的师兄这件事。
他能够察觉到,白洛成对陈梓恪是有好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陈梓恪的身边,他不担心陈梓恪的安全问题,可是换到了感情方面,他就不能确定了。
谁知道,自己在陈梓恪那里,到底算是什么样的重量呢?他可以确定,要是自己直接和白洛成坦白了自己是陈梓恪的师兄,那么他对自己的戒备,可能会更甚。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和苏北他们有书信的往来,他还能记起,苏北寄来的第一封信里,谈及当白洛成知道了苏北是陈梓恪的师兄的时候,那眼中的敌意和防备。
看来,这个人是将陈梓恪身边出现的所有男性,都自动的当做需要防备的对象了。
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唐惊羽并没有着急告诉白洛成自己的身份,并且陈梓恪也算是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虽然自己这个存在在陈梓恪的嘴里比较微弱这一点其实还是比较让他伤心的,但是现在显然是长远的发展要更为重要些。
自己帮了白洛成这么一个忙,日后要是当白洛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当着陈梓恪的面给自己难看了。
白洛成显然是不知道唐惊羽的这些想法的,只是觉得这个人聪明的过分,武艺也和自己不分上下,实在是属于难对付的那一类,如果能够成为朋友的话,那可是要比成为敌人的到的好处多的多。
所以,就算是他觉得唐惊羽这个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正常,他也就这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之后,白洛成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回了院子里,他才一推开门,就看见焦急的蹲在自己房门口的子六。
“你这是怎么了?梓恪呢?”他看见子六的这个表情,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子六算是被当成了半个男孩儿养大的,平日里一些小磕小碰小打小闹什么的,那可都是一点儿也不哭闹,甚至就跟个野猴子似的比人家要更强势。
这会儿白洛成看着一脸委屈难过,似乎都快要哭出来似的蹲在门口的子六,心里可算是惊的不清。
“主子……”子六有些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只是看了一眼白洛成之后便将视线迅速给低了下去,一副知错认错的样子。
白洛成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他伸手,猛的一下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