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是么?”陈梓恪看着小童,装作没有见到他的小动作似的开口问询到。
“没,没有,来了个伤兵罢了,师父和苏南已经在医治。”小童摇了摇头,回答道,他的回答倒是没有作假,但是直接是避重就轻简单糊弄过去。
可是,陈梓恪又怎么回事那么好糊弄的呢?她皱了皱眉,觉得小童肯定是有什么瞒着自己,然后才接着问道:“很严重么?”
“是,看起来快不行了,浑身是血。”
“外伤?”
小童没有回答,半响之后,在陈梓恪没有逼问,没有催促的眼神之下,慌张的撒了一个谎:“我,我不知道,应该吧,我没仔细看。”
“那人是谁?”陈梓恪的语气已经是带上了几分的严肃,不知道是不是小童太紧张了,他似乎觉得,陈梓恪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的怒意。
“我,我不知道,那人没有说。”小童实在是害怕极了陈梓恪会怪罪自己,回答的时候都不由的带上了一丝的泣音。
陈梓恪也知道,似乎是逼急了小童,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然后冷静的对小童说道:“替我把针拔了,我去看看。”
小童没有动手,有些犹豫的站在一旁,似乎是不认同陈梓恪的吩咐。
“小童。”陈梓恪依旧是用十分冷静的声音,唤了他一声,看着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没有催促,没有责备。
“可是,还没到时间,起不了作用。”小童无力尝试,拒绝道。
“没事的,我这病可以慢慢治,人家可等不了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只能盲拔针了。”说着,陈梓恪就作势要伸手自己给自己拔针。
这动作可算是吓坏了小童,他忙伸手拦住了陈梓恪的动作,然后才有几分不情愿的说道:“我来,我来。”
虽然心里对陈梓恪可能生气了的这个认知有些的害怕,但小童还是表现出了他的专业素养,手下的动作依旧是没有一点儿的拖泥带水,很快就将陈梓恪身上的那些针全都取了下来。
几乎是在感受到最后一根针拔出来的一瞬间,陈梓恪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她抓住了小童的手,然后焦急的说到:“带我过去。”
小童回握她的手,正打算带着她过去的时候,就感觉陈梓恪的手用力的将他往后拽了一下,正当小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陈梓恪说道:“把你刚才放下的东西带上。”
这话一说出口,小童的脸不由的红了红,果然之前自己的小动作没有能够逃出陈梓恪的视线,还是被她知道了。
小童一手拿着之前的那碗毒血,一手牵着陈梓恪来到了苏北他们这儿。他们赶到的时候,苏北和苏南已经做完了最快的急救。
只是,那人却依旧是没有一丝清醒过来的意思,正巧现在见到了陈梓恪,苏北有些紧张的和陈梓恪说道:“恪儿你来了,我和小南已经做完了急救,不过这蛇毒应当是已经侵入心脉了,也不知道现在用药还能不能有的救。”
“陈军医!你一定要救救子三!现在他可是唯一知道将军到底在哪的人了!”领头的那士兵在看到了陈梓恪赶来之后就对她如此着急的说到。
他的话音刚落,陈梓恪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似的,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子,子三?他,他是子三?那将军……白洛成他……他现在下落不明么?!”陈梓恪在说出了最后的一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心脏被狠狠的捏住了似的,根本喘不上一口气。
“是!还请陈军医赶紧……”那领头的士兵的话还没能说完,就被陈梓恪推开了。
寻着视线里模糊的身影,陈梓恪走到了子三的身边,苏北知道她大概是想查看一下子三现在的情况,但是她的眼睛还没能好,便十分体贴的开口为她解释道:“致命的应当只有腿上的那蛇毒,幸好里心脏比较远,所以能撑一段时间。只是虽然路上做了简单的隔断,但是可能是因为赶路太急的缘故,蛇毒还是进入了心脉。”
陈梓恪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一下他腿上的那个被蛇咬伤的地方,上面有一道被划开的伤口,应当是为了放出毒血,现在那伤口的周边已经敷上了药草,大概是一般常用的那种治蛇毒的,但是陈梓恪知道,若是对特殊的剧毒的毒蛇,这种药根本没有用。
她点了点头,对苏北说道:“还有呢?其他地方有没有外伤?严不严重?有没有明显的内伤?”
一边开口问道,陈梓恪一边已经是将手搭上了子三的脉搏替他开始诊脉了。苏北原先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但是现在那个领头的士兵这么说了,他也知道现在这人的死活是十分的重要了,虽然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会拼命去救活他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紧迫性就更加的明显了。
“致命的外伤没有,身上只有打斗的痕迹,淤青和小的伤口倒是不少,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那些伤口上都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内伤小南也已经查探过了,心脉的确是有比较严重的内伤,所以我已经给他施针封脉了。”
苏南一边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一副不想掺和这件事的模样,该做的他都做了,他依旧是那个态度——这里的人的死活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出于苏北的面子才在这里帮陈梓恪出诊,但是如果想让他拼命救治一个人,那他可做不到,当然他也会在苏北的身边守着,一单苏北有任何要拼命救治甚至是伤到了自己的身体的行为,他会果断把人带走的,就算最后苏北会因此迁怒他,他也会坚持这么做的。
陈梓恪准确的指向了苏南的方向,然后对他说道:“你过来,运功,替他护住心脉,我要替他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