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白洛成才开口问道:“你说,另一个王?苗疆如今还处在内乱之中?”
陈梓恪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而听到了这个消息的白洛成却是长长的叹口气。
“我算是知道,当年为何先皇要这么默不作声的派人上苗疆打了那么一场名不正言不顺的仗了。”
闻言,陈梓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问道:“为何?”
“梓恪可曾听说过龙息?”
“额……”白洛成这么一问,陈梓恪有些犹豫了起来,她总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应当是对这个什么“龙息”有过印象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有关这件事儿的一分一毫。
“先皇当年出兵苗疆,大概就是为了寻这龙息。”
“你是说?龙息在苗疆?可是这龙息到底为何叫龙息,又是个啥呀?”
白洛成无奈的冲陈梓恪摊了摊手,回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后来似乎是没有寻着,还是怎么的,又怕苗疆那边因着这次的战乱有什么异心,便干脆胁了个皇子过来做质子。”
“看来这关于龙息,咱们之后还是得好好的调查一番了。”陈梓恪皱着眉,低声的呢喃道。
白洛成听闻她这么说,不由的挑了挑眉,而后问道:“之后?咱们?调查?”
他这三个连串的问句,一下就让陈梓恪笑着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说道:“对啊,龙息总是要调查的嘛,不然要是再有个先皇,那不是又要闹什么麻烦出来了?”
白洛成闻言,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去捏了捏陈梓恪的鼻子,然后才有些严肃的开口说道:“别和我耍花腔,说正经的理由。”
陈梓恪见他不好糊弄,只能是撇了撇嘴,然后如实到来:“那,当年苏南他们被半道围攻,就是师姐她父兄的意思嘛。”
“圣女把孩子送了回去之后,旧党便拥护这孩子成为了新的王,师姐一族便是维护这人的存在,当年苏南被送往汴京的时候,或许是旧党以为新党的人要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送出去了,所以才下令赶尽杀绝,原先我还不知道,只当是他们的内斗,现在既然你说了这其中还有那个什么龙息的事情,那就不一样了……”
陈梓恪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白洛成的额头上冒出了丝丝的冷汗,她见白洛成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便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白洛成,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是不是,是不是伤口哪又疼了,我看看!”
陈梓恪兀自猜测着,还以为白洛成是背上的伤口又疼了,紧张的就想要伸手解开他的衣服看看。
白洛成的原先的脸色是十分的糟糕,但是在看到陈梓恪这么紧张的一动作之后,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有些想笑了起来。本来他是想伸手阻止陈梓恪,告诉她自己没事儿的,但是看着她这么一番慌乱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使一个坏心眼儿了。
白洛成没有回答,陈梓恪又焦急只当他是伤病难耐,这么几下就已经是将白洛成的上衣给解得差不多了,绕到背后看了看,布条上倒是的确有些渗出血了,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将手指放到了上面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疼不疼啊……”
白洛成倒是没想到陈梓恪居然还真的如此心疼,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若是无事之后又不知道会惹得这小丫头怎么的生气了,只能是伸手将人从身后揽到了怀里,下巴靠着她的肩膀,然后开口说道:“疼到是不疼,但是我想到了一个可能,着实是让我浑身发凉。”
“是什么可能?”听白洛成的这个语气,陈梓恪也不由的觉得身上像是有鸡皮疙瘩要起来了似的。
“梓恪,你的那位圣女师祖,她现在还在世么?”白洛成靠着陈梓恪的耳边,如此问道。
陈梓恪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低落的回答道:“师祖早没了,师父不肯告诉我真想,只是和我说,日后要我辛苦,将因师祖给谷内带来的乱子都除了去。”
“是么?”白洛成听她这么说,不由的闭了闭自己的眼,将脸埋到了她的脖颈间。
陈梓恪觉得白洛成的这个情绪实在是有些奇怪,正想开口问问到底是个什么缘由,却猛地想起来了,白洛成的家中,如今的当家主母!正是当年被代替上汴京的质子送来的苗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白洛成之前为何会突然是那样的情况的陈梓恪,这会儿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了许久之后,只能是开口说道:“我觉得吧,你们家的那个主母,应该不会是圣女,毕竟,年纪差的那么大多呢。”
白洛成怎么会听不出来陈梓恪这话语之中的安慰之意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之后,心平气和的回应了她一句:“我觉得也应当是这样的。”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保持着这么个姿势半天没有说话,白洛成倒是乐得自在,难得陈梓恪现在在自己的怀里这么听话,一点儿反抗都没有,他自然是高兴。
可是陈梓恪却是在白洛成怀里待得如坐针毡。傍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陈梓恪实在是做不带这会儿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白洛成的腿上和他靠的这么近的说话,可偏偏又是自己有事要求白洛成帮忙,再加上他也的确情绪有些低落,这多多少少都和自己脱不开干系,所以,现在的陈梓恪虽然很想从白洛成的腿上下来,但是却还是十分犹豫的。
“那个……”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陈梓恪最后还是开口了:“要不,我先替你把背后的药重新换一下吧,背后都出血了,正好现在也正好得空了,趁这个机会我也能好好的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白洛成虽然听到了,却还是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他依旧是抱着陈梓恪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到了她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