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了众人汇报完现在的战况之后,白洛成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果然和自己之前所想的无差。
虽照这个情况下去,若是想要赢了这场战事其实并不算是难,不过,他还不单单是想要打赢这场仗。
下毒,暗杀,谋反。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到底都有哪几方势力掺和了,他都要知道个一清二楚。
从此之后,依兰族不必有存在的必要,一并纳入大梁的疆土,便是了。
这个夜过的十分平静,平静的似乎有那么几分异常。
原先在他们撤兵只有诱敌佯攻的敌军这会儿也放弃了动作。
得了空,白洛成坐在案前继续思考着,自己之前遗漏的,他们在交战的时候才放出的,引得士兵毒发的饵到底是什么。
“白洛成。”正在他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陈梓恪声音,他抬头望了一眼投在烛火上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将自己脸上严肃的表情一瞬间切换成了略带笑意的模样,便开口道:“进来吧。”
陈梓恪这次来,依旧是带着自己十分眼熟的几样药物来。白洛成瞥了一眼那药物,主动开口说道:“我今晚可是有按时服过药。”
说完,便有着几分得意的冲陈梓恪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陈梓恪的错觉,她总觉得白洛成方才的那个表情,似乎就有那么几分像是在向主人邀功的小宠物似的模样。
她有些无语的看了白洛成一眼,然后将那些药挨个儿拿了出来,然后才开口道:“我知道,我问过小童,他说他给你送过了药来,这些不是治你身上那毒的。”说着, 陈梓恪拿出了其中的一个金瓷瓶,放到了白洛成的手中,然后说道:“喏,这个丹药虽然不对症,但是凡事遇上毒虫咬伤都能服用,能顶一会儿,不过若是毒性太过迅猛的那就没法子了。”
“这,这瓶东西给我,是有何意?”白洛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瓶丹药。理解了一下陈梓恪话中的意思。
边疆属多风沙干旱之地,像这类防毒虫的药断然是用不上,真正需要的,可能也不过就是一个防蛇毒的药物,毕竟这再往西出几十里的大漠还是有不少容易要人性命的毒蛇。
既然陈梓恪给自己的东西,那么就肯定是有用处的,但是眼下自己看着用不上……难道是日后……?
“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陈梓恪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有些躲闪,她也不由的坐正了身子,看样子有几分严肃的一直盯着白洛成,似乎是害怕他会不答应。
“既然是梓恪的请求,那直说便是了。”白洛成倒是也坦然,都还没问陈梓恪这到底是什么请求,就直接答应了下来,顺势也将这一瓶丹药给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陈梓恪见白洛成的这个动作以及回答,也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脸上不由的带上了几分的欣喜的神色,而后便开口说道:“之前不是同你说过么?滇南质子的事儿。”
白洛成一听,不由的皱了皱眉——苏南?
“是有那么回事儿,怎么了?”
“之前不是问过你,你都说并不知道这件事儿嘛,所以我也有想问过师姐,但是,等她来了之后我才反映过来,其实这根本就连问都不必问了。”
白洛成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之后的这个消息莫名的有几分抗拒,但是却也没有阻止陈梓恪继续说下去。
看白洛成没有打断或者拒绝的意思,陈梓恪便接着说道:“我在出谷之前,师父将谷中代表继承人身份的那柄骨刀传给我了,哦,就是上次拿来给你治病的那把。之后也告诉了我关于谷中的许多事情。”
陈梓恪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不由的带着几分纠结的意味,白洛成没有打扰,陈梓恪今日说的话,多少定然都是有关他们谷中的内幕,他有没有资格听,全凭陈梓恪愿不愿意告知。
过了好一会儿,陈梓恪才叹了口气,然后就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再抬眼看白洛成的时候,眼中已经是一片豁达,她接着说道:“其实,关于我们谷中的事情,江湖上传言的也有些过分了,不过到了我师祖师父他们辈,是的确就像是传言之中那么的玄幻。”
“我查阅了不少的野史经传,也听闻了不少的说书人乐见谈,虽然当年质子进京一事就像是空穴来风,但是,有一件事,的确是言之凿凿。”
白洛成皱了皱眉,脑内稍微一想就知道陈梓恪想要说的到底是哪件事儿了——“苗疆圣女内乱。”
白洛成十分肯定的说出了这番话。话音刚落,便见到了陈梓恪点了点头,而后就听她说道:“传闻中说,圣女内乱之后,便被赐死了,从此苗人一面沿袭部分旧制,一面向大梁学习管制之法,之后便世代与大梁交好。”
“梓恪莫不要告诉我,那本该被赐死的苗族圣女,最后被你们药谷收了去。”白洛成几乎是已经能肯定这个说法了。他这话一说出口,自己的心理也不由的开始好奇了起来,这药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居然什么样的人都敢收下,也不怕到时候引火烧身。
陈梓恪看了一眼白洛成,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在白洛成的脸上看到太过讶异的表情,便接着开口道:“那圣女,就是,我师祖,她,她后来生下了个孩子……”
“苏南?”白洛成有些疲惫,这苗族的事情还真可以当做是一本传奇话本来读了,这话本上是怎么演的,他们就怎么照这儿发展。
只是,这次陈梓恪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口道:“不,不是,那孩子刚出生就给送回了苗疆,被旧族养大,成为了苗疆的另一个王。”
白洛成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伸手示意陈梓恪稍微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