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白洛成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子三,虽然陈梓恪自己说了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这到底还是子三办事不利。既然陈梓恪都说了不能责罚,那就给点儿“奖赏”好了,正巧,之后不是要去西南一趟么,趁这个机会,他可是要好好的给子三“特别培训”一下防中毒的本事了!
“也没事儿,主要是你身边的暗卫都不在,那军营里都是士兵,我一个军医又没个职权,随便使唤他们那像个什么样子啊,又不合规矩,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了么,没事儿没事儿。”
陈梓恪说的倒是轻巧,白洛成闻言就是将她的双手摊开,在两手的虎口处和手掌内侧,不难看出被缰绳磨破了皮的痕迹。
陈梓恪低头看着那上面的几道红痕,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所回了手,讪笑着说到:“这又不算什么,我,我难得驾马,技术不熟练,等我本事好了就行了,到时候定然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行了,还刮目相看呢,手上的这点儿伤还没好就想着要驾马?接下来几日你就给我呆在这儿哪都不准去,等到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会驾车来接你的。”
陈梓恪听他这么果断的决定了自己之后的日子,便不由的有几分不满的嘟起了嘴,小声嘟囔道:“谁不行了,谁练骑术不都会受点儿伤的么,我怎么就不能练了,又不是汴京里那群娇气的大小姐。”
白洛成自然没有忽略她这番不满,皱了皱眉之后不由思考起了自己方才说的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合适,仔细思量了一下,觉得似乎是有点儿重了。
他带着几分歉意的牵起陈梓恪的手,轻轻叹口气,回答道:“梓恪是神医,这双手是救治天下的,若是这般宝贝的手就这么被缰绳给磨破了,我是要心疼的。”白洛成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番话,听的陈梓恪的耳根莫名的一阵发热。
她仓皇的从白洛成的手中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回来,有些无措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还救治天下呢,我可没那本事,顶多也就能解个别人不能解决的疑难杂症罢了,可别给我扣这么高的帽子啊。”
“诶,对了。”陈梓恪一个不经意回头,发现这屋子是一间听雅致的竹屋,因着之前她的视力还没有恢复,都没有仔细留意过,这会儿再看便察觉出了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儿。
“咱们这不是在北漠往西么?那些地方,有这样的竹屋?”陈梓恪说着,便将身子探出了窗外,之间外面的小院子里栽种了不少的花草植物,仔细看去,似乎还圈出了一块儿药田。
不远处瞧着有蒙蒙的水汽,这照理说应当是入秋略显得微凉的天气,不知为何在这一方天地里却想是还处在盛夏。
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处状似小瀑布似的地方,心下不由的有几分欣喜,就想要往外走去。白洛成怕她刚醒来,会有什么不适,便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顺便也为她解答了一下这个地方到底是何处。
“这儿可不是什么北漠往西的地界,昨日我回在北漠驻扎的临时营地,就听人说似乎听到了有马蹄声,要知道,这北漠夜间,就算是常年驻扎游牧在那的依兰族人都不敢随意外出的,这马蹄声突兀的出现,实在是可疑,我就让人出去查探了一番。”
“慢着,你说这北漠夜间连本地人都不敢随意外出,那你们还驻扎在哪啊。”陈梓恪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口中的那个“马蹄声”约莫是从自己那传来了的。
“这不是没办法么?更何况,依兰族也不入北漠,这个习惯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的信仰罢了,北漠里有着一种沙蛇,是这沙漠的霸主,会在夜间出现在沙漠,挑选它的祭品。不过我们大梁人没这种神叨叨的信仰,自然也就不忌讳,如果真有蛇的话,那只管杀了便是。”
陈梓恪的眉头在听到了白洛成这么说之后,便不由的皱了起来——沙蛇?
“子三昨日回来的时候,右腿肿了好大一块儿,上面有一处明显的蛇咬伤的痕迹,我原先还以为是他们带去的蛊蛇,现在一想……会不会有可能是你说起的那种沙蛇?”
“这……会有很大的影响么?”
“很大倒也是不会,毕竟救治的时候主要也不是用药清蛇毒,而是放血逼毒,子三被带回来的时候毒血已经侵入心脉了,不放血根本救不回来,现在一想,还好没有靠药物,不然万一药性和毒性相冲,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白洛成也知道,这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要是用药上有一点儿差池,很有可能就会有性命之虞,他犹豫一会儿,开口道:“需要我送你回去么?”眼下既然不放心子三,不如就干脆将陈梓恪送回去,这样,陈梓恪的安全也能够得到保证,子三身上的蛇毒也可以重新得到确认。
但是,陈梓恪在听到了白洛成的这个提议之后,却是沉默着摇了摇头,深深皱起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反而是更添了几分的忧虑,她开口说道:“回去就不必了,师兄他们还在军营里,若是子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话,他们也能够及时发现的,我还是留在你身边,别说是嫌弃我没有武力值碍手碍脚,你们这帮人出门,也不知道带个军医,万一真的遭人暗算了怎么办,难道就等死么?”
陈梓恪话说的十分坚决,而且还颇有几分道理,白洛成一时之间也没能想到什么回绝话语,但心里还是很担心,想她最好还是回去,可陈梓恪这脾气,白洛成也是稍微有些了解的,一旦认定了,你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不能改变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