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后,陈梓恪将之前用来迷晕翁丽的药再次捏碎在了她的鼻尖,只是,却没有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就这么举着,你难道还能一直不呼吸?”陈梓恪开口,翁丽因为要屏息并没有回答她,而后就听到了陈梓恪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拦着了,以苏南的本事,不会自己溜进来么?到时候你还想和他来一场促膝谈心?”
她这句话说完之后,就感觉到了指尖传来的呼吸而带动的气流,半响,翁丽再次陷入了深眠。
“你先回去吧。”陈梓恪走出营帐,看着门外表情十分冷漠甚至不想要搭理苏南。
听她这么说,苏南一点儿也不意外,要是换做了自己一动不动的被人关起来,也绝对不想见到自己的宿敌,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当然了,和一个女人成为宿敌这件事情倒是一点儿也不会让他产生一点儿愧疚。
天知道有些女人到底是怎么长成一副满腹心机的模样,这就是他不喜欢和陈梓恪相处的原因,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是一派天真的模样,但是这死丫头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他可是见识了不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后吃亏的总会是自己。
不过显然,翁丽就没有陈梓恪那样的水准,稍微一下就被算计了——不过说到底,也只能说是相比于陈梓恪,翁丽要来的更加犹豫不决,更像是一个典型的女人吧。
苏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瞥了陈梓恪一眼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
眼前重新浮现出清晰的景象让陈梓恪十分的不适应,那没有灰蒙蒙的迷雾滤过光照在她的眼前甚至还有些刺眼。
她眯了好一会儿眼才稍微适应了一点这样的变化。将手中的盒子重新放回了药箱里,深深的看了好几眼之后才犹豫着再拿了出来。
“算了,还是带上吧,谁知道她的这个药约的剂量能撑多久。”怕之后成瘾了反噬起来会更加的厉害,所以陈梓恪这会儿不敢多用。
将一些比较好带的药都收拾好了装在一个小包袱里,陈梓恪换上了一身比较干练的衣服,再次适应了一下眼前清晰一片的感觉,便往子三的营帐里走去了。
……
距离陈梓恪从关押翁丽的营帐出来不过才半个时辰,苏南这次没有从正面进入,而是找了个法子溜了进去。
不得不说,他们这群大梁人在守卫方面的破绽还是太大了。当然了,就冲着白洛成这居然能够放一个苗人来军营里当副将,就看的出这水准到底怎么样了。
不出苏南的预料,翁丽果然闭着眼还躺在这儿,他伸手,替翁丽取出了被陈梓恪刺在她体内,用来封住她全身各大处经络的银针,然后就坐在一旁,十分自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之后便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翁丽。
许久之后,他还是皱了皱眉强迫自己将水杯给放了下来,放弃往翁丽的这张脸上泼上满满一杯的茶水——虽然这样的确会让他感觉到十分的解气和愉悦,但是这不也就顺势告诉了陈梓恪自己来过了么?
“还睡?你都快睡了一天了,差不多了。”他的语气之中是毫不遮掩的嫌弃,只是,在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床上的人却没有一点儿的反应。
苏南等了半天也没等出个屁,便失去了耐心的走到了翁丽的面前,伸手拨开了她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厉害,还能把你算计了。”
说着,就往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个盒子,正想要打开的时候,却顿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再次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银针,而后顺着之前陈梓恪封住翁丽几处大的经络的位置再一次刺了进去。
“呵,好好谢谢我吧,好歹我让你的骨头稍微松快了些,不是么。”然后将之前从怀里拿出的盒子里的一粒药丸拿了出来,那药丸奇香,一拿出来满室都闻倒了这味道。
苏南有些受不了的捂了一下鼻子,然后才说道:“你说你,折腾这种东西干什么?你是鼻子不好使么?味道这么重的东西,谁会不知道有问题。”
他将那药丸放在了桌旁,然后将盒子重新都收好了,才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听得到,我也不急着给你服解药,看样子你这么躺着应该挺舒服的,不如告诉我之前陈梓恪来是问你要什么东西了?”
说完这句,他像是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屋子里浓郁的香气,喝了一口茶水,只是眉头依旧是深深的皱起:“这到底什么破玩意儿,连水都染上了这味道。”
“哦,对了,刚才那问题也就随便问问的,我来呢,主要还是想要知道,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居然告诉他们祚可才是小皇子么?”说完这话之后,苏南看上去还有很多嘲讽的话想要说,但是却犹豫了一下,终于是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后捧着药和水走到了翁丽的床边。
一点儿也不温柔的把药和着水给翁丽灌了下去,离药太近,他的鼻子受到了巨大的挑战,等喂完了药之后还觉得自己的之间残留着那股要人命似的的浓香。
给翁丽喂完水了之后,苏南就像是十分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就坐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等翁丽醒过来,不,准确来说,是能够开口交谈。
不过,他等了许久,等翁丽应该睁眼时间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便开口道:“不想说也行,用香我比不上你,用药不及陈梓恪,用毒没祚可出神入化,但是,这用蛊我敢说不单单是你们,就算是整个苗疆也不会有人比我更厉害,你确定要试试?”
“治她眼盲的药罢了。”翁丽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