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陈梓恪想要拒绝,虽然白洛成这个提议的确是在某些方面能够解决自己顾不了那么多地方问题,可是医馆不同于那些酒楼商肆,医馆更看重的,是一个医者的医术,若是有一个浑水摸鱼的人在其中,不单单是那么一个人,整个医馆,都要被连累。
一看陈梓恪脸上这个表情,白洛成就知道她多半是觉得这个主意肯定是行不通,的确,自己在一开始想到时候也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且不说是否真的有那么多的医士能够被他召集起来,就算是可以,若是真的想要经营这样一个连锁医馆,又谈何容易。
若是想要能够更好的掌控地方的情况,这医馆势必是要当做酒楼商肆来经营的,可是,若是一个医馆就这么被商业化了,那么对于一方百姓,对于治病救人的医者来说,那该是何等的悲哀啊。
“容我再想想办法吧,这法子……”陈梓恪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白洛成,似乎是有些担心自己若是说的太直白了,会打击到白洛成,毕竟他这么用心的为自己考虑了,斟酌了一下词句之后,陈梓恪开口说道:“眼下的情况来看,我并不能却定能有办法真的掌控好这样的一个连锁医馆,我们该想些再稳妥的法子。”
这么说来,就是拒绝了。白洛成听出了陈梓恪这话里的意思,但是依旧是觉得这个法子还没有到可以完全不当回事儿的程度,略略的思衬了一下,他再开口道:“梓恪,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药谷这么多年了,依旧是能够完好的继续下去?”
陈梓恪不知道为什么,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白洛成还是坚持想要尝试这个方法。
“白洛成,药谷和这个所谓的连锁医馆,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陈梓恪想要尝试和白洛成解释清楚药谷的存在和这个连锁医馆是不一样的意义,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和说起。
“好吧,这件事情我们改日再谈吧。”白洛成察觉到陈梓恪的抵触心理,也知道,对于陈梓恪来说,药谷是绝对不一样的特殊存在,白洛成也不想让陈梓恪不高兴,也就赶忙打住了这一茬儿。
陈梓恪心里的确是有些气愤的,她本来以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怎么的也该让白洛成知道自己心中药谷的地位是怎么的不同吧,谁知道,就在自己都这么明白的说出拒绝的话了之后,白洛成竟然还能这样坦然的继续追问自己。
幸好白洛成及时打住继续要往下说的念头,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白洛成察觉两人现在之间的气氛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的尴尬,于是便说了好多话来转移了一下陈梓恪的话题。
待到白洛成感觉陈梓恪的脸色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难看的时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重新提起了笑容看向陈梓恪。
“哦,对了,我倒是有一件事儿,想要请你帮个忙。”陈梓恪现在冷静了下来再去想想,自己也的确是不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生白洛成的气。
本来嘛,对于白洛成来说,他也不能够百分百的感同身受,知道药谷对陈梓恪是怎么的重要,所以有这样的态度也不奇怪,也是自己强迫他非要这么理解了,冷静下来之后,陈梓恪也觉得自己是有些无礼了。
偏生在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还有那么件事儿需要白洛成的帮忙,这就尴尬了,还好还好,她鼓起勇气一抬眼之后,发现白洛成似乎并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出来。
“梓恪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了,不必客气。”白洛成也是难得等到陈梓恪主动说一句求帮助,巴不得赶紧答应才好。
“不是前几日在殿上,你和几位大臣慷慨解囊,凑够了给我的封赏么?那赏钱是打算拿来做什么用的,我想你当时就应该猜到了吧?”陈梓恪轻轻巧巧这么一提,白洛成的记忆一回笼,马上就想起来了是作何缘由。
“是,一开始梓恪提这个要求的时候,我还没想到呢,不过后来框的皇上自掏腰包也要给你将这赏给算上时我就算是明白到底是为何了,不得不说,还是梓恪聪明更胜一筹,若是换做我,定然是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的。”白洛成有心想要好好夸赞夸赞陈梓恪,让她忘了方才的不悦,不过这话也的确是说的不违心,陈梓恪能在那种情况之下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来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些贪官污吏们,也的确是白洛成没有料想到的。
“你就别打趣我,你要是想做,定然也是可以,不过,碍于身份,这样的事情,我这么一个初来乍到无知无畏仗着功高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做得来,而你身后还有白家呢,是定然不敢冒这个险的,咱们俩的身份,不可做比。”
陈梓恪的这句话这么一出,白洛成其实实在是很想问问她,到底是怎样的自信,才会觉得皇上根本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只能是对陈梓恪的要求任求任与,这其中,陈梓恪的过往,甚至包括她家中的种种,白洛成都有着十足的好奇。
既然陈家长辈的事情牵扯到了皇上,那么总不会有根本打探不出来的地方,可是纵观朝野上下,也不乏有在任两朝帝王的元老了,在见到陈梓恪的时候,却是没有一点儿的熟悉的感觉,这就让白洛成很是疑惑了,究竟是什么 手段,才能让皇上,将当年的那么一段事,藏的那么干脆利落,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挖出来。
不过,好奇归好奇,今天已经是惹恼一次陈梓恪,白洛成可没打算再触她一次霉头,省的到时候,陈梓恪还以为自己是专门来找她茬儿,压根儿就不再搭理自己了,那可真的说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