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草叶采摘时辰还得有讲究,若是过了那花败了的一个时辰再去采摘,就没了那入药的好药性了。这五年已经是过了,再想要采摘,那也只能等下个五年了。”
说到这儿,陈梓恪痛心疾首的深深叹了口气,再回头看向白洛成,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抱怨。
“不打紧,下个五年,我陪着梓恪等就是,再有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梓恪有需要,我就派人,不!我亲自来采,好么?”白洛成赶到了陈梓恪的身旁,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块帕子,递给了陈梓恪。
陈梓恪接过了那帕子,擦了擦自己手掌上残留的那些泥土,又走了一会儿,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将那帕子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对白洛成说道:“没有了,咱们走吧。”
白洛成点了点头,主动将那篓子拿了起来,看了一眼这里头的草药,都是他认不得的,想来也是正常的,让陈梓恪这么特地上这儿来采摘的药草,定然不是什么寻常物。
“我还没问过梓恪呢,这一篓子的草药,是做什么用的?”
陈梓恪皱着眉,思考一下,在考虑应当如何解释,才能让这不通药理的人明白呢。
“这处山坡,背阳又靠着活水,地势虽然不高但是却也奇骏,往来的人少,土质也特殊,不少药田里难养活的草药在这儿都能长的比较好,我得了空,有时会上这儿来将药种种下,但是能不能长成,那就实在是难说了,而且这山头,倒也真是个好地界,有不少稀奇的药材都能在这儿长出来,来上这么一次,我能收获不少呢。”
“那,照梓恪这么说,岂不是会有许多的医士也有上这儿来采药的想法了么?”白洛成有些奇怪,既然这个地方对于草药来说是这么好的一处生长地,那么这地方的草药早该被络绎不绝的医士给采光了才是。
陈梓恪翻个白眼,对着白洛成,带着几分骄傲的语气说道:“这个地方,要是随便就能有人寻到这山中的药,那么我也就白叫这神医的名号,一来,这些药材,都是不太常见,但是药效也确实不错,二来,这来时的路你也看到,这么麻烦,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还就命丧于此了呢,来的人自然也不多咯。”
的确,白洛成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来时的路,似乎是为了守住这山间的一处长满了稀奇草药的地方,外面来的时候的路,异常的崎岖,若是没点儿武艺,还真不好上来,可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在此之前,陈梓恪又都是怎么上来的呢?
他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心理的那点儿求知欲完全的战胜了他,白洛成没能忍住,就直接问了出来。
陈梓恪倒是也没有一点儿隐瞒的就回答了,本来这也就不是什么要隐瞒的,她倒是很坦然的就开口回答道:“我自己上不来,还不会让别人带我上来么?”
陈梓恪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在理,可若是真的照这么一说的话,那么陈梓恪在遇到了重伤的自己的那次,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人上山的呢?
也不是怀疑陈梓恪,只是心中有这么一个疑问,让白洛成有些焦虑。
“我遇上你的那会儿,是正打算会我在山下的一个暂住的小屋中拿些东西,再回去的时候,还没到地方呢,就遇到了你,也是你,害的我师兄在那个山脚下等了整整一晚上呢。”
幸好后来她抽空给唐惊羽去一封信,不然,就真得让他这么等下去了。
“可,那唐惊羽就没帮你把那梦见草给摘下来?”白洛成有些窒息于唐惊羽的这个操作,就像是在回想一个傻子似的想起了那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男人,实在是不能将作出这样举动的人和那个人联系起来。
“废话,他要是找得到那梦见草在哪,那不是只要有点儿本事的医士就都能找到梦见草在哪了么!自然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不过,这会儿陈梓恪也实在是后悔,当初为什么一个脑子抽抽就忘记告诉了唐惊羽关于那梦见草的下落了。
“好了,打住,可别再说这件事儿了,一提起来我心里就抽抽的疼。咱们快回去吧。”陈梓恪可不想再回忆那种明明知道一个颇为值钱的东西就摆在那里让自己去采摘,而自己却只能是为了面前的这个人放弃了一笔财富。这种感觉实在是让她太过心痛了。
陈梓恪和白洛成是两个人单独出来的,回去的时候也是共骑一匹马儿,也没费多少时间就赶到了汴京的城门口。
白洛成还打算趁着今天的这个空档,带陈梓恪好好的去逛逛呢,谁知道这才刚踏进汴京的地界,莫归寒就派人来请了。
“将军,莫副将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面前的这个士兵一看就不是自己营中的,看起来像是皇城的守备军。
白洛成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莫归寒回了汴京之后第一件事情定然是去安排士兵和战俘,就算是那几个战俘特别重要,也不至于会在头一天就上皇宫去吧,兵部和大理寺、慎刑司的人都上哪去了?这点儿小事都要直接上报到御书房么?
“何时?”这举动实在是反常,也怪不得白洛成开始怀疑起了面前的这个人的真正身份。可是几番试探下来,却又不得不确定,这人真的是皇城中的守备军,甚至还是北大营的军长。
“莫副将说了,越快越好。”那人眼睛都不斜一下的一直看着白洛成,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身旁站着的陈梓恪。
白洛成下意识的就看向陈梓恪,还没将陈梓恪安排好,他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可陈梓恪就像是完全没有体会到他好意似的,见白洛成的视线一转来赶紧开口道:“没事儿,你忙去吧,我自己回医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