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恪也不清楚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等到了下人都已经是备好了午膳来叫的时候,一脸笑盈盈的问白洛成和唐惊羽要不要一道留下来用膳。
“矜持”如唐惊羽,笑的一脸温和的就回绝了,可白洛成就不一样,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陈梓恪,几乎都要透露出深情来,他笑着点头同意到:“既然是梓恪留我,那么我就留下作陪,还希望梓恪不要觉得是我叨扰了才是。”
“当然不会,不过,还是得按照老规矩来,我这儿可不是什么白吃白喝的地方啊。”
白洛成连连满口应道,再一眼向唐惊羽撇去,明显的就看到了他脸上转瞬即逝的惊讶和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就像是在说他脸皮厚比城墙,虽然眼里透露着也希望留下的神色,但是最后还是碍于颜面没能开口。
一旁坐着的子路的眼睛都要亮了,虽然没能看到这两人冷嘲热讽人设全崩的场面,可是能看到唐惊羽的脸上露出了这么令人惊喜的表情,也算是不亏啊!这一局,妥妥的白洛成占了上风,所以说啊,追姑娘的时候,可就别装着“矜持”了,要学就和她主子似的,有多厚脸皮就多厚脸皮。
小护看着自己师父的眼睛里那份渴望的神情几乎都要溢出来,无奈的抚额,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好歹是让他回过神来。
不过,她的心理也是有些难过的,果然,只有和师叔的事儿搭上边,师父才会露出这样不一样的表情,不像是她平常见到的那个带着冷面的模样。
小护的眼神透过遮挡在眼前的指缝向唐惊羽望去,她是有多希望有朝一日,师父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双能偷走人心的眼里也能够有不一样的表情……
“小护姑娘不留下么?”涟漪送唐惊羽出门之后,看着小护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腿向门外迈去,不由的开口问道。
小护没有回头,视线望着的方向,已经是唐惊羽离去的方向,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师父不准我去找他,就算他现在就住在我的对门儿也不许,没有师父的地方,在哪不是住,一会儿你和师叔说道一声,我早上吃的多了,这会儿吃不下,就先回屋了。”说完,低着头,也没等涟漪回应,就直接绕过了她,往自己的小院子走了过去。
涟漪看着小护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个小丫头实在是不简单,她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有很多的地方,看的甚至要比自己的这个新主子还要来的通透,有时候,陈梓恪和她比起来,要更显得孩子气多了。
她在这府上也待了有两个月左右了,多少对自己的这个新主子也有不少的了解了,她见过主子的那双手,那双手柔软细腻,一看就是不事家务的双手,主子以前,也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把……看样子,那家人待她,还是不错的。
涟漪虽然入宫的时日远没有凌波久,但是好歹也算是在皇后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宫女了,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已经被封存的,再也无人敢提起的往事呢?
不过,当她往回走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又不由的变淡了,一想到皇后,她就不免想起昨日皇宫里递来的消息……虽然凭借她这短短的两个月对陈梓恪的了解,她是不信陈梓恪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但是……
涟漪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之中驱逐了出去,这应当是他们上位者做的判断,自己能够做到的,也不过就是将自己看到的种种都如实禀报给皇上和皇后。
……
“娘娘……”凌波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一张脸已经是惨白如死人似的王妃,毕竟是有些于心不忍,皱着眉靠在了皇后的耳边,小声的提醒到。
自从容王爷走了之后,皇后第一眼见到了容若郡主,就对她偏爱异常,连带着这么多年也是多有关照容王妃,何曾有过今日这般冷淡。
“退下。”皇后没有睁眼,也没有任何要让容王妃起来意思,只是有些不悦的对凌波说道。
凌波知道自己这算是说错话了,无奈的冲地上依旧是跪着的容王妃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退了出去。
等到凌波退了出去之后,苏凝霜方才睁开了眼,她看着地上跪着的妇人,皱了皱眉头,而后说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屋里现在一个下人也没有,所以容王妃只能是自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跪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刚一起身,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就是要往前倒去了,幸好一旁的架子让她稍微扶了一下,这才缓过来了一点儿。
“坐吧。”没有了下人,苏凝霜对容王妃的态度也不像是之前的那般冷硬,看起来也温和了许多,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自己坐正了身子,拿起了桌案上的那一张信纸。
“多谢皇后娘娘。”容王妃从小受到的就是最正统的教育,性子又怯懦,也没个自己的主意,这会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对她的态度会突然转变成这样,只是方才递上这封信的时候,她脸上的那种怒意还有那一声呵斥,就这么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导致她到现在都忍不住腿脚发软。
“表弟妹是在哪发现的这封信?”苏凝霜一手拿起了那封沾染这血迹的信纸,一点儿也没露出任何的嫌弃的意思。
容王妃不知道现在她的心情如何,只能是尽量斟酌着词句,希望不要惹她生气,今日入宫,是自己非要坚持,容儿也劝过自己不要声张这件事,可是若是这事儿再得不到解决,容儿声誉就会受损,她一个做娘亲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声誉受损呢!
“是……是小女,小女发现的。”斟酌再三,她还是决定,该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