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一走进来,草草的看了看这屋子四周,确定屋内是否有人,不过倒是也不怎么的仔细,只是那么瞥了一眼就算是过了,神色匆匆的就开始在陈梓恪的屋子中翻箱倒柜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子六好奇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陈梓恪,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你房里有什么?她怎么这么急着来找?”
陈梓恪也想知道,自己这儿到底是有什么让小护这么惦记,不向自己开口,反而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来寻的物件,没有一点儿头绪的她只能是回望着子六,用同样的方式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啊。”
这边小护还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上面的陈梓恪和子六还是两厢迷茫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当此时,屋内的三人就听到了外面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小护。”清冷入玉石敲击在玉盘的声音,语气淡薄有那么一丝仙人之感。
“师父?!”屋内的小护惊讶又慌张的轻声道了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也不敢多做些什么,整个人就这么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放下手中的东西藏起来还是就这么不动作避免发出动静。
“小护。”唐惊羽再次开口,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淡薄,不带一丝的感情,但是却能够从其中听出肯定的语气,想来应该是却定了小护就在这屋子里。
陈梓恪微微的从子六的怀中探出头去,就看到了小护现在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纠结,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外面的方向。
不多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房间,照理说,按照唐惊羽这样的功力来讲,隐匿气息这样的基本功可算是再熟练不过了,若是不想要让人听到自己的靠近,别说是脚步声,就算是等他已经是站在了你的身后,你也察觉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
可现在,唐惊羽就像是想要给里面的人施加威压似的,一步一步的向里走来,脚步声清晰的,就像是陈梓恪这样才刚学了没多久基本功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子六见小护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不停的在这屋子内四处找寻可以躲藏的地方,忙是将陈梓恪的头给重新按回了自己的怀里,一脸严肃的看着小护的动作,心里不断的在祈祷着她可千万别是发现了这房梁上这样好躲避的地方。
不知道是子六这乌鸦嘴开过光呢,还是她们运气就是有那么差,小护就这么突然的抬起了头,似乎是朝着房梁的方向望了一眼,也觉得这个地方应当是最适合躲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喜悦的表情之后就像是想要运功躲到房梁之后。
子六一看她有这么打算,瞬间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将陈梓恪死死地待到自己怀里,若是小护就这么上来,她就顺势往后一藏带着陈梓恪从一旁的窗户跑出去。
她才不管小护会不会被唐惊羽发现呢,那也是她活该。她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着,整个人就像是一直即将离弦的箭似的,处在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笃笃笃。”一声清晰又不紧不慢的敲窗声就从靠近小护的那扇窗外传了过来。在那么一瞬间,她脸上原先带着的笑容瞬间就像是被抽离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定睛,凝视着窗外的那个身影,现在是青天白日,外面的日头正好,窗外的那个人影被十分清晰的印在了窗上。
小护在里面站着的位置还是有一个遮挡物的,所以外面的人不一定能看到她在里面,她犹豫了一下,便走到了门前,轻轻的打开了房门,迈出了一步,转向了窗子的方向,看着外面窗前站着的那个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师父。”
因为子六和陈梓恪是躲在房梁之后,所以小护迈出房门之后,她们就看不完全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了。
陈梓恪似乎是想要将头探出去看看,但是被子六生生的又重新压回了自己的怀里。
“别乱动,他们还没走呢,要是一会儿发现了你怎么办,我看着呢,一会儿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子六贴着陈梓恪的耳边说下了这句话,陈梓恪寻思着也是,子六的功力怎么说都要比自己深厚,她的五感肯定是十分的优秀的,便也不打算再打扰她了,只是一直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方向。
而子六却在自己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似乎是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唐惊羽像是往屋内这个方向望来的动作。
那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再加上她视野受限,所以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皱了皱眉,子六心里毫不怀疑,唐惊羽可能已经知道了她和陈梓恪就在这个屋子里藏着。
她自信自己方才说话的那音量是绝对不会被小护察觉到的,且不说小护的功力不够,就算是够,现在她可是被当场抓包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认为小护还能够有心思去留意其他的事情。
但是唐惊羽就不一样了,这个人……子六看着唐惊羽的方向,微微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主子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个人,若是论起武艺和计谋,均不在他之下,若是入仕为官,或许也是会掀起一番风浪的人物,之前在北漠的时候,她接到了主子的命令,也去查过这人的身份,但是……
她查出来的,也只有他的姓名,以及出自九华回春谷这么一条消息……再多的,就没有了。一想到这儿,子六微微的低下了头,这个消息,若是要问的话,自己怀中的陈梓恪想必是能知道更多的。
可她不敢贸然去问,就像是主子顾虑的一样,虽然他们都有怀疑唐惊羽和南疆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是毕竟他从小同陈梓恪一道长大,两人之间的那种信任,是他们三言两语说不开的,若是贸然去问,反而可能会招致陈梓恪的怀疑。
以大局为重,他们只能是小心的自己私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