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六方才正一种可能是被唐惊羽发现猜想,就看到了他走上前来,将房门关好了,也没有刻意隐去脚步声,就这么将小护带走了。
虽然唐惊羽若是有意要隐去自己的脚步声,子六不一定能够察觉得到,但是她可以笃定,唐惊羽应当已经是带着人离开了。
她松开了一直紧紧的搂着陈梓恪的手,带着她就落到了地上。双脚着地的那种踏实的感觉实在是让陈梓恪放松了不少,她松了一口气之后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才对子六轻声问道:“人走了?”
“走了。”子六用正常的音量回答了陈梓恪,而后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也很坦然的坐到了陈梓恪的身旁,替自己到了一杯茶之后,不解的问道:“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哦,对,还有这茬儿事儿呢!”陈梓恪被子六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了还有那么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呢,所以就先把小护为什么会来这儿找她的这件事儿给先放在了一边。
“白洛成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医馆中的那些个医士都是怎么招纳进来的?”陈梓恪倒是也没一上来就说白洛成招来的人是有问题的,她是绝对相信白洛成的,这样的话,问题就只有可能是出在他们手下的某个人的身上了。
存在着卧底的这件事情对陈梓恪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很令人惊讶的消息,从她在金銮大殿上那么一番言论之后,她就已经是品出了不少这汴京城的繁华之下藏着不少的斑驳污垢,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是要肃清这些东西,对方会有所动作,那肯定是预料之中的。
不过,既然他们派出了人出手,那么自然,若是自己不给出点反应,那岂不是实在是有些辜负了他们的这么一片苦心呢?
“医馆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主子亲自去做的,不过,在挑选医士的这件事儿上可能是有请教太医院的许院判吧,怎么了?是挑来的人不够好么?”
陈梓恪摇了摇头,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既然人是白洛成找来帮忙的,那么这许院判在白洛成那,应当也能是算的上是个可以信任的存在。
姑且不去考虑这许院判是否可信,只是既然这事儿是牵扯到了别人,那么她要出面去谈可就不方便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逃出来的这个消息周明先发现了没,要是发现了,她又该怎么让他乖乖的将幕后之人供出来呢……
这算的上是目前最让陈梓恪犯愁的事情了,要知道她可对这些斗来斗去的一点儿都不擅长……
“倒也不是人好不好的问题,这人从一开始就压根儿就不是看中了医馆开出的那些条件来的,他只是来我的医馆做卧底的,这不上午的时候才把我绑架了。”
陈梓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了一旁的小暗格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包包好的糖果,打开之后放在了桌上,拿起了其中的一颗,还放在了子六的面前,问她:“你吃么?白洛成之前给我买的,一大包呢,我都吃不完。”
子六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她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表达出她现在内心的复杂……
她低头看着陈梓恪放在自己面前的这颗糖,心里默默腹诽着这个不声不响的撒了一波狗粮却一点儿也不自知的人,一边伸手从她的手里拿过了那颗糖果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天!这不是城北那家陶记的糖酥么!她虽然被当成个汉子教养长大,可是对甜食的热爱可是一点儿也不输于陈梓恪的,子二、子三他们也经常会给她买糖吃,就连白洛成也有时候会顺手捎点儿会来给她。
她惦记陶记的糖酥好久!可是这桃酥又难买排队的人又多,她又没时间去买,就只能是想想了,主子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居然还真的给他买来了!
子六当然毫不怀疑,这桃酥肯定是白洛成亲自排队买来的,她主子就是这么一个认真起来会看着有些死心眼儿的性子,既然这是给心上人买的东西,那么肯定不假于他手。
子六一边感慨着,一边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若是这次没能吃个够本儿,那下次再想吃到可就不容易了,这念头一出,她瞬间就将之前的事儿给抛在了脑后,从陈梓恪的手里能抠则抠的要来了好些糖酥,美滋滋的吃上了,这才反应过啦自己之前想说的是什么。
“小恪你,你,你,你被绑架了?!”她嘴里还含着糖酥,说的时候太过激动了,一个不小心就给呛到了,说完这句之后便开始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陈梓恪还以为她突然这么大声是做什么,没想到说的是这事儿,见她咳嗽的实在是难受,有些哭笑不得的将茶水放到了她的嘴边,让她喝了口之后给她慢慢的顺着气儿,一边说道:“我都说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反射弧可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子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了,才摆了摆手向陈梓恪示意自己已经没事儿了,听陈梓恪这么说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儿感觉不好意思,于是就说道:“我这不是没想到吗……对了,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子六兴冲冲的看着陈梓恪,两眼放光,就等着她说自己是如何机智的用她刚学的武功将那绑匪制服,也不能怪子六这么期待,毕竟这段时间陈梓恪的武艺几乎都可以说是她亲手教的,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就连教导士兵的机会都没有过的子六当然是期待这个成果了,子一、子二、子三、子五他们可都有机会指导士兵他们,就只有自己,每次也想掺和的时候,他们才拿自己当个女的,一口就回绝了。
再后来就是被白洛成派出去做生意了,就更没有那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