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子六也没有说是把陈梓恪当做是自己的徒弟,当然,就算是她想,白洛成也不会同意的,但是好歹这传道受业解惑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干,总想要知道一下结果,好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方面的什么天赋之类的。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两条腿跑回来的啊,我又没学轻功,还指望我能飞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来啊。”陈梓恪随意的答了一句,接着又伸手去翻箱倒柜的找找自己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存粮了。
她还记得上次白洛成买了不少零食甜点给她的呀,难道她都吃完了?不可能啊,那么一大堆呢,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吃的那么快。
子六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那一部分,表情僵硬了一下,看着陈梓恪勉强笑了笑,说道:“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那个绑架你的人呢,他就这么放你回来了?”
“对啊。”陈梓恪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回答道,总算是让她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上次没吃完的那个杏仁酥,美滋滋的拿了一块儿到自己的嘴里,一抬头就看到了子六脸上那看上去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皱了皱眉,和她解释道:“那人大概是以为我一点儿也不通武艺,太低估了吧,连个人都没派来守着,就让我这么遛了出来,哦,对了,他关押我的地方还是我自己的医馆,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梓恪想不明白甚至觉得有些愚蠢的周明先的做法看在子六的眼里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认真严肃的对陈梓恪问道:“小恪,你知道绑架你的那人叫什么么?”
“周明先。”陈梓恪放下了手中的吃的,见子六的态度如此的严肃,便也跟着认真严肃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事关她自己的安危,她怎么说也是比较上心的。
“怎么?子六你对他有印象?”陈梓恪如此问道,虽然觉得自己得到的应该是一个否认的答案,但是还是保险起见的问了这么一句,可谁知,子六却像是被惊到了似的猝然瞪大了双眼,随后皱着眉,眼神渐渐的暗沉下去,看着陈梓恪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到:“你确定,那人名叫‘周明先’?”
“是,他同我自荐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名字,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看子六的这个反应,估计这人是子六认识甚至是比较熟悉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甚至……是站在了子六的对立面。
陈梓恪没有再得到子六的回答,只是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慌张。按捺下心中的千百种好奇,陈梓恪没有去追问子六,她如今所能够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告诉子六,至于之后的事情,关于“周明先”这个人,该如何处置,是子六她自己的事情。
而对于陈梓恪来说,周明先,显然是一个敌对的存在,她在白洛成那里欠了一个翁丽的人情,自然,看如今的这个形式,现在应当是可以顺势还在这个周明先的身上。
“如果子六心有疑虑的话,不如等夜深了来医馆,就说是来找我,也可以顺势看看医馆中的那个‘周明先’,如何?”
陈梓恪的提议对子六来说是现在最需要的,但是她又想到了如今陈梓恪应当还是被绑在医馆之中的存在,她怕自己这么贸然一去,若是让那个“周明先”察觉了,到时候发现了陈梓恪已经是逃离了,之后又做出了些什么让他们猝不及防的行动来针对陈梓恪,那对陈梓恪来说,决计不是什么好事儿。
“无妨,这件事情我还是得和主子禀报一声,小恪,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回来了,那么干脆住到主子的府上,也好有个照应,主子府上伺候的人都是从小一道生活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守备的侍卫也都是曾经的驻军,比起医馆或是陈府,都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去处,如何?”
陈梓恪听她这么说了第一句,差点儿要惊的直接反驳了出来——开什么玩笑,这住在一个地方办公也就算了,自己就这么贸贸然的上一个男子的家中去常住……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了。
可就算是她现在想要回绝,也正如子六所说的那样,她现在也再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可以供她容身了。
刹那间,陈梓恪突然有了那么一种天地之大,何处为家的沧桑和落寞,垂下眼眸纠结了许久之后,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子六所说的这个安排了。
不过,她也正是因为这低着头的缘故,就这么错过了子六脸上露出的得逞的神色。
主子,这次你可真得好好的谢谢我!不然,就靠你那磨磨唧唧追人法子,迟早都要被唐惊羽和小护“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攻略给赢了过去。
不过嘛……不就是比这楼台谁的更近么?这下,还有谁能够近的过白洛成呢?
子六心里这么一想,几乎都要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了,还好她到底是记着正事儿了,帮白洛成一把让他追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说的那样,现在在汴京城里能够说得上是完全安全的地方,是绝对没有的。
相较之下,白洛成如今的总督府,怎么说也可以算的上是比较让人安心的存在。至少里面的人,也的确都像是子六所说的,基本上伺候的下人都是白洛成以前在汴京的时候就用着的,对白家也是忠心耿耿,护院的侍卫也都是退下来的那些个老兵,都是他们熟知的人,要是其中有谁有一点儿的不对劲儿,那么他们一下就能够发现,一点儿也不愁会突然出现什么内鬼之类的顾虑。
“这样吧,事不宜迟,要不你现在就跟我一道去府上?”夜长梦多,唐惊羽可还在陈府守着呢,应当早些带着陈梓恪离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