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成也没管他这到底是什么反应,只是惊奇,这还没到春天呢?怎的就一个个的都铁树开花了呢?连子一这木头也……
白洛成想到这儿,无声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等这件事儿处理完吧。”随后,便向屋内走去了。
子一很识趣的没有跟着,他十分自觉的退到门外,当起了看门人的这个角色,不多时,就看到了门外有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他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尸体,再向来人看去,只觉得其中一人的身形有几分的眼熟。再仔细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之前被白洛成差遣去找唐惊羽的子六么?
“大哥。”子六向前迈了两步,走到了子一的身边,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不解的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死了。”子一多余的一句废话也没有,冷淡的蹦出了两个字,之后便抬眼向子六身后跟着的那个人身上望了过去。
“这人是谁?”
“小恪……哦,就是陈姑娘的师兄,唐惊羽”子六简单的为子一介绍了一下唐惊羽,正想回头问他要解药呢,却发现唐惊羽已经是自顾自的往屋内走去了。
子一自然不会就这么让他简简单单的进去,伸手就将人拦下了:“唐先生,所为何事?”子一这个人,将白洛成对外人的冷淡学了个十成十,甚至比他还要更加的冰冷,毕竟有些时候,白洛成还会毒舌编排一下别人,可是子一就跟一块儿巨大的冰块儿似的,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不好说话的模样。
唐惊羽本来就对白洛成因着两人如今的身份关系有那么几分的敌意,这被人这么拦了一下,更是不悦,正打算开口,却听到里面的白洛成说道:“子一,放人进来。”
白洛成如此说道,子一就干脆利落的将自己拦着唐惊羽的手给放下了,就像是一个机器似的,连一句为何都不用过问,只消遵照主子的命令便是了。
唐惊羽皱了皱眉,对如今的这个场景有那么几分的不悦,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快步向内走去。一旁站着的子六见他都已经是进去了,也正想要跟着上前,可是这会儿子一却也是伸手将自己给拦下了。
她不解的看了一眼子一,说道:“大哥,你拦我做什么?”
“主子没让你进去。”子一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似的,一板一眼的如此说道,这话刚一说完,子六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吐槽的话没说出了,可是在心里默默的腹诽了好久子一的固执迂腐。
唐惊羽一看到屋内的情况,就不自觉的感觉自己的眼睛疼,陈梓恪如今还在昏迷当中,这地牢也确实不必总督府要来的暖和,陈梓恪之前冻的青紫的嘴唇还没有恢复正常的颜色,不过整个人如今是窝在了白洛成的怀里,面色好歹看着要比之前好了不少。
他走到了白洛成的面前,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道:“白总督这是做什么?恪儿如今还未出阁,阁下如此动作,怕是于礼不合。”
白洛成权当这人没说过这话似的,只伸出了一只手,明明白白的示意他将解药交出来。
唐惊羽最气的就是这般的反应,显得自己就像是无理取闹不通大局的无知小儿似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将解药倒在了自己的掌心,小心的给陈梓恪喂了进去。
可是陈梓恪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做不了咽下去如此有挑战的动作,只能是把这药一直含在自己的嘴里。
白洛成见这情形,不由的皱起眉头,正想要起身去倒一杯水来让她和着这水将药咽下去,可这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唐惊羽伸手阻止了他。
“她现在人还没醒来,若是不小心呛着了那可就难办了,还是就这么让药化在嘴里,再和着水咽下去来的好,总归药效也无差。”
白洛成抬眼,看了一眼唐惊羽,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等到陈梓恪嘴里的药化的差不多了,他接过了唐惊羽递过来的一杯水,指尖的触感是温热的,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就算是待遇说的上是最好的天字一号,在这寒冬腊月的,也不会有人特地准备了热茶来。
可这杯水交到他的手中却是温热的,想必是唐惊羽用内力催热的,他试了试水温,确定了不会烫着陈梓恪,才小心的给她喂下。
等到这一杯热茶喝下去,陈梓恪的手脚也慢慢的开始回暖了,原先冻得青紫的唇瓣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整个人看上去气色要好多了。
“这药,大概要多久才能发挥功效?”白洛成将陈梓恪抱在自己的怀里,知道唐惊羽现在感觉应该特别不是滋味儿,但是那又怎么样,人怎么说都是在他的怀里了,他是不会放手的。
唐惊羽的确是对他的这个举动很不满,但是现在又不能让白洛成将陈梓恪放下,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这地牢又是这么的阴湿,连带着着被子也都是有那么一股子冷潮的感觉。
“最快也要半个时辰吧。”实际上,现在没有人比唐惊羽更想要这药效快些发作,好让陈梓恪能够醒来,只要她醒来了,就不会再窝在白洛成的怀里了……
白洛成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将自己的额头靠在了陈梓恪的脸颊,将她整个人再往自己的怀里裹了裹。
唐惊羽侧过了身子,不再看这幅场景让自己心里添堵,可是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白总督还请自重。”
白洛成确定唐惊羽现在没有在看他的方向,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看上去甚至有那么几分的恶劣——有什么,能比把自己的情敌气的什么也做不了,要来的更好玩儿么?
这会儿唐惊羽的反应,也算的上是白洛成这么多天以来被诸事烦扰的生活中难得的一抹乐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