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甘心这样?甘心在宫中孤独终老?甘心看着那个女人拥有皇上的爱?”白苏说着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静妃虽然厌恶白苏这样,但还是要陪她演个戏,她递了手帕为白苏擦着眼泪,哀叹一声,“姐姐,我如何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你看到皇上对皇后的爱了啊。咱们如何争得过皇后。尤其是她如今有了龙子,我们更是比不过啊。太后的心思你我也都知道,她在乎的是龙嗣,咱们根本不重要。贵妃姐姐,放弃吧,咱们就这样吧。在这宫中,慢慢地度日,熬过春夏秋冬吧。反正……你我的命运也就这样了啊。我们还能乞求什么。宫中的女子,从入宫的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悲哀。我们就是那个悲哀的人啊。”
白苏并不是被静妃的话说到了痛处,她是想在静妃面前演戏,所以眼泪唰唰的就全部流了下来。她抱紧静妃,哽咽着:“妹妹,我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不甘心,我不想这样下去。我们……不如做些事吧?”
“做些事?我们还能做什么?皇上的心不在,我们再如何也得不到他的宠爱啊。”静妃故意说着。
“静妃妹妹,我们……我们不如让皇后的孩子出点儿问题。皇后没了孩子,一定对皇上有怨恨,到时候你我再挑拨一番,他们的感情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白苏说着。
静妃连连摇头,对白苏说:“不好,不好。这样当真是不好!那是个孩子啊,咱们怎能对孩子下手。姐姐,不要啊。”
白苏料到静妃会这么说,因为她知道静妃还是有些善良的,所以她抓紧了静妃的手,咬着唇说道:“妹妹,你不对他下手,日后这孩子的母亲就会对我们下手啊。沈燕儿的事,你应当是知道的。我绝不信皇后是好心,皇后就是在想着法地将咱们清出去。妹妹啊,后宫并不是你我看到的这样简单。我们想好好活着,想得到丈夫的宠爱,就要狠啊。”
“可……那样……那样皇上的孩子就……”静妃装作迟疑的模样。
白苏继续说:“皇上还会有孩子。皇后生不了,你我都能生。我们能为皇上生很多孩子,我相信我们有这个福气。你信吗?”
静妃微微蹙着眉头,痛苦地说着:“姐姐,妹妹是信。可是……妹妹同样也怕啊。妹妹……现在只想静静地在宫中,看着日出日落,看着皇后好。她好,你我就能在这宫中好着啊。”
“傻妹妹,你这样想,皇后绝不会这样想。听姐姐的,皇后的孩子不能留,你我必须想法子。”白苏握紧了静妃的手。
静妃不语,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姐姐,你有法子让皇后的孩子没了?这法子可是安全的?万一皇上知道是你我做的,那可就……”
“妹妹,姐姐既然敢找你说,自然是有完全之策啊。你……只要按照姐姐说的,定能让皇后的孩子悄无声息的没了。”白苏说着,眸中闪着阴谋的光彩。
静妃掩面而笑,“姐姐,她那孩子如何悄无声息的没了啊。我看那孩子命硬,不然今天跪了那么久,怎会还在?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这样。皇后的孩子就是皇上的孩子,留着,留着也好。”
“妹妹……我有一种要,能让那孩子一定流了。你信我!”白苏也有些着急了,所以先漏了底。
静妃摇头,“姐姐,咱们说些别的事吧。孩子的事,就由着皇上跟皇后,这样你我在宫中才不会这样艰难啊。我是认命了,不会对皇后有什么想法,对皇上也……也就这样吧。我的命该如此!不认不好啊。”
“妹妹……你……你当真是……也罢,你现在还未想明白这些。待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说。或者,等你想清楚了,早已有别人替你做了这些。到时候……姐姐可就不管你了哦。”白苏说着浅浅一笑,这是带有些威胁的意思。
可静妃根本不怕,她拉了拉白苏的手,带着撒娇的意思,“姐姐,你不能这样说啊。好啦,好啦,咱们休息,好好休息啊。”
就这样,白苏不再对着静妃提用药流掉阿千孩子的事,她也怕静妃知道太多对她不利。所以接下来就是和静妃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事,两人便在景枫宫中睡了一夜。
之后的两天,所有人都在说皇后怀孕之事。洛轻岚这个小叔子也是高兴,他为了表示祝贺,准备了一堆东西,亲自送入了承天殿。
阿千看着那堆补药,头都疼了,她有十宝帮她护着孩子,根本不需要这些。但是她不能说啊,只能任由洛轻岚和那些人送补药,看着一碗又一碗的药,她发愁头疼,却也没有办法。喝,除了喝,还能做什么!
“姐姐,怎么愁眉苦脸的。”说话的沈燕儿。她听到阿千怀孕,最为高兴。连夜绣了一个孩子的肚兜,亲自进宫,想交给阿千。
这一进承天殿就看着阿千对一碗汤药皱眉,她大概猜到阿千是不喜欢喝那些补药,便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阿千一抬头就看到了沈燕儿手中的东西,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那是什么?”
沈燕儿笑笑,来到阿千身旁,将自己绣的肚兜儿放在阿千手中:“姐姐临盆时,妹妹也就不在长风了。妹妹别的不会,就是会这些,绣的不好,姐姐莫要嫌弃。”
阿千仔细看着肚兜儿,她是不会这些,所以很喜欢这样的东西,她仔细地看了好几眼之后,对沈燕儿说:“你绣的极好。我喜欢,很喜欢。”
“是吗?姐姐当真喜欢?姐姐若是喜欢,日后我去了郁南,每年都绣个小东西让叶爽派人送来。姐姐说如何?”沈燕儿激动着,她这是被阿千认可了的激动。
“好啊,你若想绣,我便要着。”阿千一点儿也不矫情。她不喜欢凡人和神仙那套假惺惺的,明明想要,却嘴上说不好,不要。她直爽实在,喜欢了,就要,不喜欢了就不要。沈燕儿做的这个小东西,他确实喜欢,非常喜欢。
“皇后娘娘,静妃和恬妃在外求见。”太监打断了阿千和沈燕儿的对话。
阿千点了点头,“让她们进来。”
这两日,静妃差人送了些东西,恬妃和白苏倒是没出手。她以为可以安静两天,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又来。
阿千知道恬妃来多半和白苏有关系。那个女人最喜欢将别人推上前。不过静妃,她就有些看不懂了。从静妃送礼物她就有些迷惑。按理说静妃应当不喜欢看她有孕,可现在她有种错觉,静妃似乎特别愿意看到她的孩子出生。
凡人的心思不好猜,她也懒得猜,就这样见招拆招吧。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静妃和恬妃异口同声道。
阿千抬眸,看到静妃两手空空,而恬妃着亲自提着一个食盒。她扬起手,对两人说:“都起来吧。”
静妃对阿千现在是态度大变,她起身之后,便立刻对阿千说:“皇后娘娘这几日感觉如何?可还有害喜?臣妾找了许多宫外的人询问,他们说女子怀孕害喜最难熬。臣妾不知皇后娘娘喜欢吃什么,便没有为娘娘准备,娘娘若是有想要的,一定告诉臣妾。臣妾娘家别的本事没有,搜罗些好吃的,还是可以的。”
阿千看看沈燕儿,沈燕儿笑着对静妃说:“静妃娘娘如今是变了啊,先前您对皇后娘娘可不是这样啊?”
静妃知道阿千一定会这样问自己,她笑了笑,带着些许愧疚道:“臣妾先前太蠢,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好。臣妾现在不同了啊。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是怎样的人。就不能再由着自己犯傻下去。皇后娘娘,您就别跟臣妾计较。将臣妾当做姐妹吧。嗯……您若是不想让我当姐妹,就当个……当个宫女也好。”
“噗……静妃这话说的,皇后娘娘如何将您当成宫女啊。”沈燕儿撇了撇嘴,心道:静妃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招呢。
阿千也笑了,她点头道:“静妃既然愿意同本宫交好,这自然是极好的。什么宫女的话,就别说了,会让人笑话。先坐吧。”
说完,阿千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静妃起身坐了过去。
阿千这时又看着地上跪着的恬妃,饶有兴趣地问着:“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恬妃灿灿一笑,回答说:“皇后娘娘,这是臣妾命人做的小点心。他们说皇后娘娘这些天都要喝些安胎药。臣妾想啊,安胎药多苦,便想着给皇后娘娘送点儿甜甜的。”
“是嘛……有劳恬妃了。你快些起来,让本宫看看你这点心都是些什么。”阿千说着看看玉竹。
玉竹过去接过点心,又看着恬妃起来之后,才将食盒放在阿千面前。
阿千知道食盒里有什么,刚才十宝就已经在她耳边提醒了。
“玉竹,打开,本宫想尝尝。刚才药太苦,本宫难受,现在听到点心二字,就馋了。兴许是这肚子里的小家伙馋了吧。”阿千说着对玉竹点了点头。
玉竹乖巧地打开食盒,一盘精致的点心就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