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轻岚的心思,他对司徒南星真有这种想法吗?”洛轻尘问着,他眼中的洛轻岚对司徒南星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感。他是希望司徒南星换成女装之后,洛轻岚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子,如此他就能安心地给他们赐婚。
“他们的缘分早就订下了,我们试试轻岚,看他对司徒南星究竟是什么想法?”阿千双眸微眯,脸上荡漾着笑意。
洛轻尘凑上去问道:“阿千想怎么试他?”
阿千挑了挑秀眉,对洛轻尘说:“自然是让他发现司徒南星是女子啊。”
洛轻尘:“阿千想怎么做?”
阿千眯着眼睛,对洛轻尘招了招手。于是帝后便凑在一起商量出了一个好主意。
次日,在宫门外巡逻的司徒南星被玉竹拦了下来,玉竹浅笑盈盈,轻声说着:“司徒大人,皇后娘娘有事请你过去。请大人跟我来。”
司徒南星面上一怔,她想自己在后宫是闲职,远远见过皇后几次,皇后怎么会知道她,又有什么事安排她呢?
所以走着走着,司徒南星开始向玉竹打听,“玉竹姑娘,皇后娘娘让下官过去究竟所为何事?”
玉竹勾唇浅笑,手中的帕子迎着风,飞舞的袅袅娜娜,“皇后娘娘说,大人如果问起了,就跟大人说,此事大人过去便会知道。皇后娘娘绝不会害大人。”
“下官知道皇后娘娘当然不会对下官做什么。只是下官以为皇后娘娘如果找人办事,应当找官职更大,更有能力之人。下官实在……”司徒南星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阿千聪慧,怕阿千看出自己的身份。
虽然说她从小是被当成男孩子养,但多少还是有些女孩气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天生聪慧之人,寻着蛛丝马迹还是能看清楚。她还不能暴露,不然她们司徒家就是欺君。
“皇后娘娘说了,司徒大人尽管放心,你所担心的那些不会存在,娘娘就是想见见你,同你说一些事罢了。”玉竹说着扯着司徒南星的袖子,硬生生地将她拽回了承天殿。
“小臣司徒南星见过皇后娘娘!”司徒南星进了承天殿便低下头行礼,不敢让阿千看自己。她怕自己那张比男人秀气俊美的脸一出现,阿千就能猜出个一二三。
阿千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浅浅一笑示意玉竹将宫内的人都带出去。玉竹乖巧地退了下去,留下阿千和司徒南星两个人。
“司徒姑娘不必紧张,本宫不会罚你,至于你司徒家的欺君之罪皇上也不会追究。”阿千说着走向了司徒南星。她看到的司徒南星,果然是带着一种旁人没有的气息,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凤气。
司徒南星听到阿千这样说,脸色大变,抬头痴痴地望着阿千,阿千收起笑容,半蹲着身子,仔细看着地上的司徒南星,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手指放在司徒南星的眉心,轻声说道:“确实是个天生的美人,可惜一直装男人,是不是很辛苦?”
司徒南星不敢说话,现在她不知道在阿千面前该不该承认这些,她怕说了,皇后又忽然变卦,对她凶狠起来,连带着他们整个司徒家都要受罚。她一个人受罚可以,但司徒家就不行啊。
“玉竹同你说过,本宫不会害你。所以本宫要你知道,你的身份,本宫和皇上都知道。并未想过追究你欺君之罪,你的司徒家也不会有事。本宫叫你过来,是想知道你为何从小被当做男子养。本宫要听实话,你能明白,对不对?”阿千语调平缓,看着无波无澜,没有半分危险的意思。
终于,司徒南星放下了心中的那些担忧,跪在地上对阿千说:“司徒家是一脉单传,可到了我这儿却只有一个女儿。母亲与父亲关系是好,但母亲也怕父亲因为我是女儿就再娶个小妾。所以出生当日便告诉众人我是男孩。她本来只是想瞒个一两年,待父亲心性定了之后,再同父亲说实话。奈何父亲常常外出打仗。母亲没机会,甚至还有些不勇敢。如此一拖,便一直到了现在。母亲自知不对,但她实在不愿父亲知道真相之后与她和离。”
阿千猜到了是这样的,只是没想到司徒南星的父亲如此糊涂,女儿长这么大了竟然都没发现问题。
“你是想一直以男人的身份在长风?日后若是你父亲给你找一门亲事,你该怎么办?是娶了,耽误一个姑娘,还是想怎样?”阿千问着。
司徒南星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她先前是想过的,她是绝不能耽误一个姑娘的大好青春。所以她准备对人说她有隐疾,如此便不会有人想嫁给他。
“你该不会是想说自己有隐疾吧?”阿千看出了司徒南星的想法,小声问着。
司徒南星低下头,忧伤地说:“皇后娘娘,不这样说我还能如何。我总不能耽误一个姑娘,让她白白跟着我,最后大好光阴都毁了吧。”
阿千小手扣住司徒南星的下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你也可以选择公开自己的身份。同时嫁给洛轻岚。”
司徒南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看着阿千,迟疑了好久才回答说:“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
阿千松开了手,笑盈盈地望着长桌那边,“有何使不得的?莫不是你不喜欢洛轻岚?”
“小臣……”司徒南星低下头,双手交叠,不住地摩挲着手背。她喜欢啊,一直都喜欢。可是她不敢让洛轻岚知道自己的喜欢啊。洛轻岚一直将她当做男子,如今若是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他会怎样?会不会对她如避蛇蝎?假扮男人的时候还能天天看着洛轻岚。做回女人,她真怕洛轻岚对他有厌恶。
“你怎么?本宫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可是喜欢他?你若是喜欢他,本宫愿意帮你,让皇上下一道赐婚的圣旨。帮你恢复女儿身。至于的父母家人,有皇上在,他们不会怎样。况且你如今已经成年,你父亲再有不满也不好说什么。”阿千说着就站在了长桌之前。
司徒南星以为阿千现在就要写圣旨,当即跪了下来,对阿千说:“皇后娘娘,不能这样。真不能这样啊。小臣是喜欢王爷,可是……小臣不希望王爷是因为圣旨而娶了小臣。小臣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不是……这样勉强赐婚。”
阿千笑了,她知道司徒南星的意思,她撩了撩头发,对着泪眼婆娑的女孩说:“这样啊……你既然想知道洛轻岚对你的心意,那便试试他吧。若是他对你真有感情,你就不能再拒绝本宫的赐婚,懂吗?”
司徒南星点头,如果洛轻岚真对她有情,她当然不会放弃,就算拼尽一切她也会得到自己的爱。这就是司徒南星,一个勇敢如火的女子。
“小臣全听皇后娘娘的安排。”
阿千喜欢这句话,女子一句全听父母安排,全听长辈安排,那就是愿意,就是喜欢。于是,阿千扶起了司徒南星,对女孩说:“你去汤泉宫沐浴更衣,换一套衣裳过来吧。本宫带着你见皇上。有些事,需要咱们三人一同商量。”
司徒南星点了点头,被玉竹带着走出了承天殿。
汤泉宫中,玉竹亲自伺候着司徒南星。她帮她脱掉了裹胸,撒好了花瓣之后,说着:“司徒大人,奴婢去给您拿换洗的衣服。奴婢未来之前,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否则很危险。”
司徒南星明白玉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在水中静静地泡着。水汽氤氲,让人生出一种瞌睡的感觉。司徒南星慢慢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洛轻岚被洛轻尘的人故意泼了一身墨汁,抱了件衣服也向汤泉宫走去。汤泉宫外,站着两个小宫女。
洛轻岚淡淡一笑,“是谁在里面?可是皇后娘娘?”
宫女道:“回王爷,里面是司徒大人。”
洛轻岚闻言,眯眼一笑,“是司徒南星啊!如果是他,本王可是一定要进去!哈哈……本王先前找了几次,要他跟本王一起沐浴,他忸怩的像个女孩子一般。今日我看他还怎么忸怩。”
说完洛轻尘推开了房门,阔步走了进去。
此刻的司徒南星睡的正沉,根本没听到洛轻岚的声音。
洛轻岚是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只剩下一层中衣时,他看到了露出锁骨的司徒南星。这一眼,他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该死,一个男人长得像司徒南星这么勾人,还真是要了命。
洛轻岚想着解开中衣的带子,直接跳了下去,他想吓吓司徒南星,所以一入水便将头埋进了水中,准备在水里来个突然袭击。
先前水是平静的,司徒南星没反应,可现水有流动,司徒南星就睁开了眼睛,她站了起来,双手成拳,心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儿生事。看她不掐断那货的脖子!
然而水中的人越来越近时,却受到了惊吓,他猛地从水中站了起来,一头湿发的洛轻岚又看到了司徒南星胸前的灿烂。他傻傻的盯着司徒南星的身子,过了好久,才说道:“司徒南星,你是个女人?”
司徒南星同样吓傻了,她甚至都忘了遮挡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