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月脑子一转过来,倒是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之前凤琨没有把中馈交到她的手中,可是府里的下人们都是把她当做当家主母看待的,这和让她掌管中馈相比,除了没有查账,其他可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也不晚,宣芸是这两天才接手中馈,府中的下人也是这两天她才开始熟悉。这么说来,倒是两人都在同一个起点了,她倒是也不用怕宣芸。
宣芸虽然掌管中馈,但毕竟只是个平妻。说到底,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有些事情,不是宣芸一个平妻就有资格去做的。
安歆月觉得自己没有一个时间比现在还清醒,果然在凤府那个环境里,被那些人闹着,她倒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想过自己的处境了。
还有蒙子娴,蒙子娴这人虽然也让安歆月不喜欢,不过若是能够用来对付宣芸,安歆月倒是不介意暂时和蒙子娴结盟。
等到下人去叫安歆月出来吃饭的时候,安歆月就已经恢复了一副平静的模样。安夫人还以为她会给自己摆脸色,没想到她却一脸平静。
也正是因为安歆月这样一脸平静,安夫人反倒不敢轻举妄动了。所以这顿饭,倒是还算用得风平浪静。
宣芸以为安歆月怎么也会在娘家住一段时间再回来,毕竟安歆月和她们一样,从入了府之后,就几乎没有回过娘家了。
宣芸无亲无故,蒙子娴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她们俩都好说。可安歆月不一样,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御史府。
甚至宣芸也已经猜到了安歆月这次回去是为了何事,不就是因为自己手中的中馈么?不过御史府的势力再大,难道还能管到将军府的后宅中来?
宣芸还在想要不要去和年伯打好关系,要说现在将军府里,能够镇得住御史府的人的,也就只有一个年伯了。
可还没等她想清楚,就听到下人说,安歆月回府了。而安歆月回府后不久,就直接去找了蒙子娴。
宣芸摸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也就只能任由她去。
莫清欢虽然说了自己不管事,也让前院的人和后院不相通,可每一日到了日暮,总会有人来告诉她今日府里发生了什么,或者是铺子里发生了什么。
可这一日才中午,就有人说有铺子里的人过来,说是铺子里出了事情,想要见莫清欢。
莫清欢本来也是不想见的,可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拒绝过,后来还不是只能见人听他们汇报情况。
所以现在来了人,莫清欢也只能是让人去了偏厅,然后自己过去听是出了什么事情。
“夫人,此事事关重大,还希望夫人能够屏退左右。”说话的人带着一个斗笠,低垂着个头看不清楚面容,声音也是压得很低,仿佛嗓子被毁了一样,听起来并不是特别舒服。
“你这人懂不懂规矩?”还没等莫清欢开口,碧落便先斥责了一句。哪有外男见自家小姐,还要求伺候的人都下去的。
然而莫清欢却是没有反对,只拦住了碧落,然后朝下人们说道:“行了,你们就先下去吧。”
莫清欢也是不想折腾了,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有反对过,可是在有关凤琨的这些事情上,即便她反对了,也没有什么用。
既然这人说要屏退左右,那就让人下去吧,反正就算她最后没有吩咐,也会是这个结果的。
“小姐,这人居心叵测,奴婢不能下去。”碧落有些不赞同地说道。谁知道这是什么人啊,留小姐和他两个人在厅里说话,碧落可不放心。
那人也不说话,只低着头站在厅堂中央,好像人不出去他就不会说话一样。
“下去吧。”莫清欢没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恶意,只是多少也猜到这个人应该不是凤琨的人,要不然肯定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碧落还想说什么,结果被莫清欢一瞪,倒是连忙出去了。莫清欢这段时间太好说话,倒是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等到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莫清欢这才对着来人说道:“好了,说吧,什么事情?”
那人这才抬起头来,摘下了头上的斗笠,看着莫清欢笑着说道:“是我。”
莫清欢看着眼前笑意温润的人,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当时就站了起来轻声地喊了一句:“公子。”
来人正是景予佩。他穿着这与他身份完全不搭的衣服,打扮成这个样子,也不过就是为了来见莫清欢一面。
“你怎么来了?他们不知道?”莫清欢惊讶过后就是担心,凤琨之前已经承认过,那天他让自己去后院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见到景予佩,怎么可能他这昨天才走,今日景予佩就被放入府中了?
景予佩笑了一下,原来她心里还是担心他的,原来她没有忘了自己。
景予佩那天被凤琨逼走之后,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要如何才能见到莫清欢。可没曾想凤琨不仅吩咐了人将他打出门去,更是派人去侯府和景侯爷说了他来将军府的事情。
是以景予佩那天回去之后,就直接被景侯爷叫去了书房教训了一通,然后又是禁足不让他出府,生怕他什么时候又惹恼了凤琨,给景家带来麻烦。
最近北疆有战事,凤琨这些武将正是皇上倚重的时候,侯府虽然品级高,可手中的实权却不多。景侯爷在这个当口,也不愿意去得罪一个风头正盛的将军。
一直等到了凤琨带军出征,这才解了景予佩的禁足令。
景予佩被禁足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表面上是听从侯爷的吩咐,关在家中书房读书,实际上却是暗地里安排了人在外边搜罗关于凤琨的消息。
知道凤琨昨日离开,他便去收买了一个凤琨铺子里的小管事,借口铺子里出了事情需要见到管事的人,直接进了将军府来见莫清欢。
“我担心你出事啊。”景予佩没有把这些和莫清欢说,只说了自己不过是挂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