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佩这话倒是让莫清欢有些惭愧,当初她走的时候也没有同景予佩说一声,更是连封书信都没有给他留下。
当时想的是不再拖累他,自己离开就是了,从此两人不复相见。谁知道景予佩竟然如此执着,还三番两次找机会入府来见自己。
“公子,我……”莫清欢有话想说,却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你还是这么客气,一直管我叫公子,怎么,就不能叫我的名字?”景予佩也看出她的局促,没有和她提最近的事情,而是打趣了她一句。
莫清欢知道他善解人意,可这样的体贴却让她更加觉得有些无奈和苦恼。
景予佩本来以为自己提了个别的话题,莫清欢能够放松一些,没想到她却更加不安了,脸上的笑也跟着落寞了几分,只勉强着笑道:“好了,你想一直和我站着说话吗?”
“公子,快坐。”莫清欢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都是站着的,心中更是懊恼。明明自己以前也不会这个样子,怎么现在碰到景予佩,竟是如此的不懂事。
待两人落座之后,莫清欢这才问道:“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莫清欢还是有些担心,凤琨的手段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这个男人如果真的不愿意让一件事情成功,做出的安排绝对相当缜密。
景予佩见莫清欢还在纠结这件事情,这才向她缓缓道来:“我让人打听了凤将军名下的产业,然后让水清和水浊去和几个小管事打好了关系,知道他走后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了你。”
“啊?”凤琨把自己产业交给自己打理的事情,原来有那么多人知道吗?要不然景予佩怎么一打听就能够打听出来?
景予佩见她没反应过来,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解释道:“你放心,是我猜出来的。他们说的是,凤将军把产业都交给夫人打理了。”
“那你怎么猜到是我?”凤琨又不是没有正妻,他的夫人也合该是安歆月才对,景予佩是怎么猜会猜到自己身上的?
“因为,刚好知道了凤将军,可是连中馈都没有交给正室夫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产业交给夫人打理?一个妾室又不能称作夫人,那就只能是你了。”景予佩说到最后,语气里有了一丝苦涩。
没有知道这些的时候,他起码还能哄自己说,或许凤琨对莫清欢不好,凤琨不喜欢莫清欢。可当他知道他说莫清欢是夫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可能了。
莫清欢只觉得景予佩这个思维解释不通,如果妾室不能称作夫人的话,那她一个没有名分的人,就更不会被人称作妾室了。
莫清欢还没有发现,其实到了现在,她完全没有抗拒自己被别人列为是凤琨的女人。更多的时候,总是在纠结,自己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人。
大概是看出了莫清欢眼中的不解,景予佩又补了一句:“大概就是直觉吧,总觉得那些人说的就是你,我就来碰碰运气了。”
“那若不是我的话,公子要如何?”如果凤琨是真的把这些东西交到安歆月手中,难不成景予佩也要去见安歆月不成?
莫清欢还是没有改口,景予佩也不再强求。知道她这是关心自己,也就继续和她解释道:“自然是真的有事我才会过来的,如果不是你,我只需要把事情说完走人就好了。”
莫清欢只能说景予佩为了进来见自己一面,当真是做了许多的准备。只是他对自己越是上心,莫清欢就越替他觉得不值。
听完景予佩这些话之后,莫清欢也只能是默默地叹了一声:“公子这又是何必?”
“你不辞而别,我总该知道你如今是好是坏?是我无能,才让你被赶出侯府,他们说的话我听了,可我不信。我只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对你说了什么,我总要来问个清楚。”
莫清欢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公子,清欢不是被赶出侯府的,清欢是自己离开的。”
她是自己想好之后才离开的侯府,虽然和景夫人说的那些话有关系,可她确实是想清楚的。
要说她是被赶出侯府,倒是说不通的。当时的情况,若是她不走,也没有人会真的和她撕破脸皮赶她离开。
“清欢,你不用替他们开脱。是不是我母亲对你说了什么?”景予佩却不肯相信,莫清欢之前明明与他说好的,会和他在一起的。怎么可能自己只是被关了禁闭,她就改变了主意?
“公子,夫人没有对我说什么。”莫清欢看着景予佩,却第一次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温柔体贴,却显得那么的年轻稚嫩。
“那……”景予佩也看出了莫清欢眼中的神情,与以往并不一样,心里有些忐忑。
莫清欢只笑着解释道:“公子,清欢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如果我和您在一起,必然会连累了您。”
景予佩不愿意听莫清欢说这些,他当然知道莫清欢的身份,可他不想莫清欢因为身份的原因就拒绝了他,他更不会在自己还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就随便对莫清欢许诺。
“公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您还是先回去吧。凤琨虽然不在,但这毕竟是他的府邸,眼线还是有不少。若是时间太久,必然会让人起疑。”
莫清欢这番话已经近乎是在送客了,景予佩只觉得自己还没有说什么,莫清欢就不打算和他继续说下去了。
“公子?”莫清欢见他还在出神,又出声喊了一句。
“他对你好吗?”景予佩忽然出声问了一句,其实看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莫清欢在凤府里过得应该不差,可景予佩还是要听莫清欢亲口说出来。
莫清欢知道他问的是凤琨对自己好不好。凤琨对自己好吗?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莫清欢也知道景予佩问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莫清欢的回答都只有一个。
“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