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柳依依被吓了一大跳,脸色也白了几分。
俞北鸢只觉得心情异常烦躁,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脸色有些不好地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直接起身离去。
霍铭本就因为昨日的事情而心情不好,更是不想看到柳依依,大声喝道:“还不退下?”
“是……”柳依依心中那叫一个不忿,却因为身份也不敢说些什么,脸色难看地请了安离开。
心中很是纳闷,俞北鸢也不怎么想继续留在王府,干脆回房换了衣服,戴上面具,化身成洛九的模样出去了。
出去巡视一下药铺,权当散心吧。
“我来给你换药。”在药铺内逛了一圈之后,俞北鸢便去找了柳挽欣,先是说明来意,旋即又关心地问道,“柳姑娘今日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没有,多亏俞姑娘妙手回春。”柳挽欣老实地摇了摇头,淡淡道。
“客气了。”俞北鸢一边将她脸上的纱布拆下来,为其敷上新的药材,一边道:“你且忍耐一阵子吧,这个药起效比较慢,你脸上的伤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没关系的。”柳挽欣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俞北鸢能够给她治伤已经很好了,况且她也不着急。
因为药是敷在脸上的,所以柳挽欣也很清晰的闻到了那些药材的气味,不由得有些好奇道:“这些都是温性的药材吧?”
“对,毕竟是敷在脸上的,用些比较刺激的药材也不好。”俞北鸢先是点了点头,给她解释了一番,随后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它的味道啊,大致能感觉出来一些。”柳挽欣老实地回答,又道:“况且你方才也说了,这些药起效会比较晚,这点和温性药材温养的特点正好重合,所以我才敢大胆猜测的。”
俞北鸢面上的惊讶没有散去,反倒是对柳挽欣产生了些兴趣,心中蓦然生出一计,她立刻便开口问道:“看你这般聪慧心细,在学医方面倒是挺有天赋的,你现在暂居在药铺里闲着也是闲着,不若跟着我学医如何?”
“好啊!”柳挽欣双眼一亮,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很是机灵地端了杯茶,跪在俞北鸢面前奉给她:“师父。”
“你倒是手快。”俞北鸢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满意的接过茶杯,喝了下去,旋即扶着柳挽欣站起,“趁我今天有空,便教你先认识一下一些基础的药材和药性。”
柳挽欣点了点头,此刻俨然是一副乖徒儿好学生的模样,让俞北鸢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柳挽欣既然愿意跟着她学医,那倒也是件好事,毕竟她一介女流孤单流落在外,还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日后若是离开了,恐怕连生存都是问题。
若是能通晓医术,总归方便一些,也能养活自己。
给柳挽欣大致讲解了一些基础之后,俞北鸢也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只道:“你且先记住我今日教你的这些,往后我没来时,你可以看看药铺里的医书自学一下,我得了空便会来教你。”
“是,师父。”柳挽欣低声应着,眼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俞北鸢教过她几分之后更觉自己没看错人,她学得很快,自己说出的都能记下。
正说话间,却听外面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哀嚎,似乎是有病人到了。
“我们出去看看。”俞北鸢转头看了一眼柳挽欣,朝对方点了点头之后,便径自往外走。
刚走出去,便看见几个脸色发白,满身虚弱的人坐在椅子上,半死不活地叫唤着:“大夫快救救我……我感觉我快死了。”
俞北鸢拧了拧眉,相继给几人把了脉,又问道:“你们的身体是何处不适?”
“我上吐下泻的已经一整日了,还时常觉得头晕心闷。”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其他人也缓缓开口回答,说出来的症状与第一位都相差无几。
俞北鸢皱了皱眉,按这几个人的脉象和症状看来,似乎是中毒了……
她在心中思虑片刻,把几人疑似中毒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才又问:“几位近日可有吃过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或是……喝了外面的水?”
“我,我们……”几人对视一眼,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道:“没吃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显然是假话,这一副结结巴巴的样子,她不用去探究那些话都知道。
俞北鸢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之后才继续道:“你们可想清楚了再说,要是不能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中的毒,那我也无法为你们解毒,难不成你们想全部病死在这里?”
几人脸色一白,还是没能说出来,其中一人敷衍般得道:“我们这几日吃下的东西那么多?哪里会记得清楚是哪一样导致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大夫,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吃下的东西虽多,记不清是正常。”俞北鸢无奈,就几个人找借口,能不能找个好点的:“但你自己在家中,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食物你总清楚吧?”
“不,不知道……”几个人相继摇头,苍白的脸上却很明显的写着“心虚”这两个大字。
“再不说实话,我只能请你们离开,去另请高明了。”俞北鸢目光一冷,这几个人支支吾吾的,找了那么多借口敷衍,他那样子明明是知道自己是吃了什么才变成这般模样的,却死活不愿意说出来。
她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威胁道,“再提醒你们一点,你们中毒不轻,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若是他们坚持不说,不愿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那她自然也不会替他们在意!
“怎么会这样?”其中一人脸色一白,赶紧说道:“我说我说,我可不想死。”
俞北鸢目光平静的看向他,静等着对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