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怎么来了?”明妍公主不敢再说什么,恭敬而立,迎接着太后的到来。
董太后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着朝苏弦走了过来,俯下身,直接坐在了床边。要知道,明妍公主刚刚都是嫌弃这里的床太脏,而没有碰一下,连强迫苏弦看自己也只是蹲下身来,并没有碰这里的东西一点。
她看着董太后毫没有嫌弃之意的坐了下来,心里顿时是惊讶无比。瞪着眼睛看着她们。
刚刚董太后在来时,正在门口听见了侍女在高声大读《恶妇论》,太后就站在院内听了一会儿。等侍女读完,明妍嘲讽苏弦后,本以为苏弦会大怒,会极力反驳自己是文中所写的那种恶毒的人。却没想到,苏弦没有一点情绪地接受了一切。
她所说的那番话语也正中董太后的内心。现在董太后的所做所为也正是大众所不允许的,若是有一日她失败,也必将被所有人所辱骂。而苏弦刚刚的这番说词也给了董太后心里上的安慰。他们都是碌碌无为,只知道躲在暗处评论的小人,又何必去顾及他们的感受和说法。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是历史上每一个有魄力的人所为。也必将千古流名。
无形之中,就又拉近了苏弦和董太后的距离,在董太后的内心,甚至己经将苏弦归为了同自己一类的人。自己正要找能为自己所用之人,而苏弦也正是合适的人选。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董太后温柔地上前询问着。
“不死己经太后的恩赐,要说恢复如初,就是我的奢望了。”苏弦没有一点怨言地回答。
董太后见苏弦身体并不太好的样子,向身后的来喜公公吩咐:“我当时嘱咐过,要让御医好好为她治伤,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治好?当我的话不好用吗?将负责的御医叫来。”太后发怒,来喜公公立即下去宣御医了。
见董太后如此,站在旁边的明妍公主心里开始颤抖起来,要知道,并不是御医没给好好治疗,而是她暗地吩咐,让侍女们撤了药量和食物的供给的。
当初,她也以为太后只是因为平郡王的面子才没有杀了苏弦,也定然不会再管她,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也不会有人发觉。也正如她所想,这段时间太后都没有过问苏弦,更没有来探望过一次。可今日却为什么突然过来了呢?
“医官张福隆见过太后。”御医前来,跪拜在太后面前。
“为何她的伤还是如此,并不见完全好转,你可是用心在给她医治?”太后质问道。
“太后明鉴,我每日都药煎好,命人送来这里,要说苏姑娘的伤势也应大好了才是啊!”御医刚刚说完,苏弦在旁边开了口:“原您是每日都送药的啊!可为什么我却四五日才会喝上一次象稀水一样的汤药?是侍女说御医太忙,没时间,能开出一副就己经不错了。”
董太后听过,怒视御医:“竟有这事。”
“小臣冤枉,小臣冤枉啊!”御医听闻,连连跪地嗑头。
“我每日确实都按时让人送药的,太后可以命人去查医药录的。只是前两次我要来亲自探诊,侍女说姑娘一直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让我过几日再来。”听完此话,太后看向苏弦。
苏弦摇头,“从未有人对我说过御医探诊之事。”
太后大怒,向下喝道:“这里一直是哪个侍女伺候,将人带来。”
见太后发怒,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喜公公向下交待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侍女便被带到了太后面前。所有的话语,正是此女所说。而此女也正是明妍公主暗中所嘱之人。
此时小侍女己被吓得是全身如筛糠般颤抖,上下牙打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每日将药换掉,不许御医来看诊可都是你做的?”太后质问。
小侍女己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颤抖着趴在地上。
“说,是什么人让人这么做的?”小侍女听此,眼睛向在旁边的明妍公主望去。明妍公主满脸凶狠地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许说出是自己来。小侍女明白,就算是她说出明妍公主来,她也定然是落不得好的,明妍公主是不会有什么事情,而她却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买个好,让她好好照料下自己的家人。
小侍女一狠心,使劲儿地摇摇头,颤抖地说:“我,我只,只是看不,惯她这样,恶,恶毒的人。”
她将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明妍公主脸上的神色从太后来到开始,才总算缓和了些,向着小侍女微微点了点头,很是赞许她的行为,也是让她放心一切。
“拖出去,在院内仗二十,打入刑者库。”太后吩咐。立即来人上前将小侍女押了下去。院子里顿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董太后是故意让苏弦听见行刑的声音的,让她安心,她是可以替她做主的。
“谢太后恩典。”苏弦连忙挣扎着起身,要拜谢太后。董太后立即将她扶住,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竟是消瘦成这般模样了。慢慢会好起来的。”回身向着来喜公公吩咐,“去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换新,每日好好调整,我要在半月内见到苏姑娘恢复如初。”
“是,太后。”来喜公公殷勤地应承着。
“好了,你好好的放心养病,所有的一切都有我呢!还有你”太后对着身旁一直没敢说一句话的明妍公主道:“以后不许再来苏弦的住处,若让我再发现你不听我的话,我会再次罚你禁足,不许踏出自己的寝宫半步。明白了吗?”太后警告明妍公主,只是为了安慰苏弦。
“是,我明白了。”明妍十分恭顺地点头答应,低头不再说话。
“好了,都回去吧。”太后带着明妍公主离开这里。只剩下苏弦一人,苏弦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现出了奇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