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醒了!”秦云崖薄唇一勾,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抱着独孤暮染的脑袋,伸手抚她的脸。
他知道,独孤暮染最在乎他了。
独孤暮染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听到他的声音马上反应了过来,抬眸看他,眼睛微红,小嘴委屈地一勾:“你刚刚说什么?”
“骗你的,小东西,我不敢。”秦云崖在她额间亲了两下,似乎觉得不够,又俯下身在她唇上轻啄。
独孤暮染松开紧拧着的眉,也露出一抹笑,想动一动身子,却觉得浑身上下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不由倒吸了口气,骂了一句脏话:“卧……草!”
那个变态好狠啊!
“别动,你伤口在愈合了,别再伤着。”秦云崖见她疼痛难忍,心下也抽痛:“伤了你的人早晚我会找到,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会让那人知道,世间有多少新奇的死法。
“他似乎是冲你来的,戴着一个黑色面具,声音沙哑低沉,但我觉得这声音是伪装出来的。”独孤暮染仔细回想:“他腰上有条软鞭,就是用那软鞭抽的我。还有,他似乎对你很了解,云崖,你记忆中有这号人物吗?”
她顾不及自己的伤痛,将她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免得秦云崖没防备吃了暗亏。
秦云崖揉揉她柔顺的发丝,紧抿着唇许久才道:“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不必想这些事,嗯?”
他手段狠厉,得罪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从来不在意,因为他自信没有人能动他身边的人分毫。可是这次却实实在在打了他的脸,也让他知道,是知道做点大动作了。
灭了那人的分部仅仅只是开始,他会让这些人知道,他秦云崖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云崖,我做了很长的噩梦怎么也醒不来,后来听到你叫我了。”独孤暮染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拉了点:“以后不许你再说要纳谁为妃的话,不然小心你裆下!”
没错,她是活生生被气醒的。
秦云崖看着身下眉目凶狠威胁他的小女人,一改深沉的神色,线条分明的俊脸露出一抹笑意:“听你的。”
她昏睡十来天也未怎么进食,原本就纤瘦的人现下更是身无四两肉,连原先饱满可爱的小脸也尖了起来,少了一丝稚气,多了些许妩媚,她清丽的眸子看着他,看得他心下一片柔软。
“云崖,受伤的是我,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独孤暮染伸手去摸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瘦了不少,胡子也长出来了一点,看上去有些憔悴。
“你看错了。”秦云崖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免得自己新长的胡子刺到她。
他不会告诉她,在她昏迷这段日子,一向注重形象的人也能胡子邋遢不知疲倦地守着她。
两人正说着话,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随着开门声,一道略带抱怨的声音响起:“小叔公,你吃点东西吧,暮染这几天也快醒来了,到时候看你这副模样不得心疼死?”
两人同时望向口门,秦云崖直起身子坐在独孤暮染床边的椅上,神色有些不自然。
门口的人也定住了,仅仅一秒,秦琉瑟便随手将手中的餐盘放在就临近的桌上,几乎是飞奔了过来:“暮染,你醒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们有多担心你?”
“知道,所以我就快点醒来了。”独孤暮染抿唇一笑,将秦琉瑟的手握住:“让你们担心了。”
秦琉瑟的眼眶一红,泪珠一下迸了出来,她伸手胡乱抹了一下,吸着鼻子又哭又笑地:“你是在锦瑟楼出事的,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没事的。”独孤暮染拍了两下她的手背安慰道。
这么一说,秦琉瑟哭得更凶了,边抽咽边道:“哪有好好的,你身上……”
她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鞭伤,没死已经是福大命大了,想不留下伤痕几乎不可能。
“琉瑟!”秦云崖脸色一变,冷冷地喝了一声。
现在还不适合让独孤暮染知道。
独孤暮染也猛然想起她被那个男人拿鞭子抽的场景,她下意识地一抖,眸中闪过一丝恐惧,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消失。
“小染,都过去了。”秦云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轻声哄道。
是他不好,他没有护好她。
“嗯,都过去了。”独孤暮染扯了两下嘴角,应道。
喂了她半碗米粥,秦琉瑟守在了独孤暮染身边,秦云崖去刮了胡子沐浴了一下,转身进了边上一间被临时充作书房的屋子,但他许久没进来了,因为独孤暮染昏迷,他将所有公务都挪到他们睡房去完成。
“主上。”
“爷。”
里头,杜暖烟和沈辽、高尚辰早早地等着,见他来,齐齐行礼。
“人找到了吗?”秦云崖坐在太师椅上,略显清瘦的脸看上去更为冰冷了,他眼如幽潭,冰冷而深邃。
“回主上,那个组织叫屠狱堂,这个组织无恶不作,杀人放火打家劫舍都是小事,他们贩盐、私造兵器各种所不能想到的坏事他们都做。不止是大邺,他们的势力就连定安国和宁兴国均有分布,为首的人十分神秘,关于他的资料很少,道上的都叫他赤鬼。”杜暖烟顿了顿,又继续道:“传说赤鬼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的面具,一根软鞭耍得十分漂亮,武功之了得天下罕见,心狠手辣,是轻易不能得罪的人。”
赤鬼?跟独孤暮染所描述的人一一对上了。
很好,有了消息就不怕找不到他人,早晚会落到他手里的。
“那屠狱堂其他分部呢?”秦云崖语气似乎很平静,但面前这三个下属都对他还算了解,知道他要下狠手了。
“大邺有五个分部都查到了,定安国和宁兴国的都还在查。”沈辽低声应道。
“哼,动了我的人还想跑?”秦云崖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嘲讽,扫了沈辽一眼:“都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