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的人?”沈辽试探地问。
秦云崖有些不悦地拧眉:“听不懂话?”
都毁了,还留人干嘛?
“属下领命。”沈辽抱了拳,如鬼魅一般退了出去。
秦云崖沉默了许久,才对杜暖烟开口:“一个月内,我要知道赤鬼行踪。”
“属下领命。”杜暖烟点头,脸色没有一丝改变,哪怕她知道这难如登天。
昏暗的屋子里只剩下秦云崖和高尚辰了,秦云崖打量了他一眼:“梁州如何了?”
这些天他的处理的都是比较急的公务,对于已经消除危险的梁州他并没有太多关注,高尚辰也是从梁州赶来没几天的。
“秦明祟已将秦哲宇废黜,几位皇子正在暗争太子之位,拉帮结派的,动作不小,咱们的人都站了三皇子那边。”高尚辰大概讲了讲梁州的情况,又道:“言万真已经出了梁州了,华妃在府里闹着要去当尼姑,爷,你看?”
他真是不明白言华笙,纵然王爷给不了爱,但衣食不缺,哪样不是顶好的?这样还不够,非要闹腾。
秦云崖的脸色没什么变动,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由他们去争,斗得越狠越好,等小染伤好了回去时机正好。至于言华笙,她想当尼姑,那就送她去当。”
“属下明白了。”高尚辰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爷,王妃伤如何了?她的小丫鬟见不到人,天天都在哭。”
听说今天秦云崖召了他来,碧云哭着求他问秦云崖独孤暮染的情况,他只能硬着头皮问了。
“人醒了。”秦云崖微垂着眸子,在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一挥手,示意高尚辰退下,一个人坐在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养伤的日子很无聊,秦云崖天天陪着她在房里,独孤暮染想看看自己身上的伤,秦云崖却不肯让她看,每次换药,都要将她眼睛捂住,独孤暮染抱怨了两句,也由着他去了。
只是伤口开始结痂的时候,独孤暮染着实痒得受不了了,趁着秦云崖不注意就想偷挠,秦云崖不放心,连公务也一一放下,整日景守着她,怕她再将自己抓伤。
“云崖,你就让我挠一下吧,我真是快疯了。”独孤暮染哭丧着脸只觉得深身痒得她头皮都快麻了。
“不许。”秦云崖扣着她的双手,轻轻在她鼻子一点,放柔了语气:“忍着。”
独孤暮染咬着粉唇,美目怒瞪:“秦云崖,你太过份了!我挠我自己,关你屁事!”
她气极了,抬腿就要往他腰间踹去,想挣脱他的束缚。
“乖……”他披散着长发
晚膳时分,独孤暮染也没有起来,秦云崖伴着烛火在房内处理公务,见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子,忽地坐了起来,目光迷茫地看他:“云崖,现在几点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上班?”秦云崖起身走到她身边,反问一句。
摇摇脑袋,独孤暮染这才清醒了过来,伸手揉太阳穴:“我都睡迷糊了。”
她梦到回到现代跟秦云崖结婚过起了小日子,很美好。
“迷糊。”秦云崖伸手刮她鼻子,独孤暮染肚子不适时地咕噜一声,她尴尬地一压肚子,嘿嘿冲他笑:“饿了。”
刚刚干的可都是体力活。
“我让下人备饭。”秦云崖起身向外走去。
独孤暮染看着秦云崖关上了门,这才急急起身冲到梳妆台前,背对着梳妆台掀开衣裳,扭头看背后的伤。
这一看,独孤暮染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果然,她背上一条一条密密麻麻的伤,现下结了痂黑乎乎的,丑得不能入眼。
她就知道是伤得很重,否则秦云崖不会看都不让她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