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毅寒、秦雨泽、秦云崖和独孤暮染心里头门清,这里哪有什么秦明祟,有的不过是一些衣服和一具木头人,真正的秦明祟,早已被秘密送出了皇宫,乘着马车去了富饶的南州,此生也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太上皇逝去,这个年也未能大办,连传统的辞旧迎新宴也只请了本家,宴席上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重,倒是独孤暮染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耽误。
“前些日子我收到莫青尘的来信,嘉州那边的分铺差不多了,等过了这个年,你随我同去可好?”独孤暮染微偏过脸,看着秦云崖的脸有些微怔。
秦云崖伸出手轻抚了她粉粉的脸颊一下,几不可见地点了个头:“好。”
今日宴会上,新婚的秦琉瑟和赫连归逸也来了,两人面上眼里都掩不住喜悦的爱意,独孤暮染正巧坐在他们对面,没事就打量两眼,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羡慕她?”秦云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若你喜欢,我补你一次大婚。”
虽然她也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可奈何当时两人都没有那份心,自也体会不到大婚之乐趣,但瞧着独孤暮染的眼神,似是很羡慕的,那他也不介意再送她十里红妆,迎她进门。
“说什么呢?哪有人成两新亲还是娶的同一个人呀?”独孤暮染哭笑不得地看他,顿了顿道:“我是瞧着他们新婚夫妻很新鲜,不像咱们,都老夫老妻了。”
秦云崖愣了片刻,一双俊眉轻蹙了起来,复又松开,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回房让你知道我们也很新鲜,绝不是老夫老妻。”
这话倒不假,他次次看她都新鲜得很,一点不腻。
“不害臊。”独孤暮染面色一红,一巴掌拍掉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掌。
秦云崖闷声笑了,不过片刻,手又搭了上去。
秦明祟的离开,让整个梁州着实消停了不少,秦毅寒也越发有一个君主该有的模样了,而北江王府就更为平静了,言华笙当真去了庙里戴发修行,而玉微妍向来是缩在她的秋云苑不怎么出门,更不说轻易来打扰独孤暮染了,至于夏琼歌,自太子出了那样的事,她便也不再招摇着四处走动了,多数时间都在琉芳苑,偶尔出来透风与独孤暮染碰面,也只是用那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独孤暮染,仿佛时刻在等着独孤暮染失宠倒台的模样。
独孤暮染倒不怎的放在心上,将过年的事宜都交给了明叔去办,她则一头扎进了制药房里,饶是秦云崖也鲜少见到她人。
在她一心留在制药房的第三天,秦云崖终是忍不住了,他一脚踹开了制药房的门,冷冷盯着独孤暮染,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也不开口说话。
怎么……他眼里还有点哀怨啊?
独孤暮染手中拿着一把草药,回头愣愣地看了秦云崖两眼,开口道:“你……有事?”
问这种话不可笑么?看来她是准备跟这些乱七八糟的草药过一生了!
秦云崖气结,阴测测地走到她身边,微俯下身将她圈在桌子与他之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薄的气息缓缓地喷洒在她的眼鼻之上:“独孤暮染,你是看本王看腻了,觉得这堆草药长得更好是么?”
“……”独孤暮染看着贴在自己脸上的俊脸,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回句什么好。
她这段日子给自己把过脉了,虽然一时间看不出什么来着,但毕竟也用了那梳子两年,她怕当真落下什么毛病没能给秦云崖留下一儿半女,于是先着手研制药物,等着到时候带到嘉州去,与莫青尘和萧景楼一同参谋参谋,她是专心了些,难不成,秦云崖这是在跟一堆草药吃味?
秦云崖自也是知道她的想法,更是知道她为什么闭门不出这么几天,只是他心疼她,也忍不了她每天只陪他这么片刻时间。
“与其在这里研究这些不知效果如何的东西,不如来点实际的!”秦云崖说罢,微微偏过头,一把吻在了独孤暮染柔软甘甜的唇上。
“云、云崖?”独孤暮染想问问是发生什么了么。
“嘘,不许说话。”秦云崖伸手指头来轻轻放在她有些红肿的唇上,热辣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看了许久……
待她醒来的时候,腰腿之酸痛,下半身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她小脸一扁,美眸一弯,一下就泛了泪,揪着棉被破口大骂:“秦云崖,王八蛋……禽A兽……”
屋子里空荡荡的,也没个回应的,显然秦云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