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之境不属于玄灵大陆,传闻是世间最后一神开辟了那片空间。对于玄灵大陆来说,灵隐之境就相当于神界,那里的人实力深不可测,幸好灵隐之境的帝君没有称霸玄灵大陆的意图,否则就没有现在的三国了。”
阮清玦听了暗自心惊,灵隐之境居然是如此强大,堪比上神界的存在。
“既然灵隐之境这么厉害,国师为什么会到天武国来?”
“不只是天武国有国师,月华和南楚也各有国师,这三位国师都是来自灵隐之境的,据说是灵隐帝君心慈,不愿看到三国为了霸权发动战争害得百姓民不聊生,这才派了三人来守护三国,就是为了避免战争。”
陆宸深说到这里,远处高台上的钟声响起,预示着学会的开始。
借着花瞳,阮清玦倒是将高台之上端坐的国师的样貌看得清清楚楚。他一身湛蓝衣袍,宽大的袖子一挥,半空中便出现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
“每一届学会的申告式都要由一位弟子与我切磋来完成。”
即便隔着老远,可檀尘的声音灌注着灵力,还是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和国师切磋还不是只有输的份?谁会愿意出这个丑?
鸦雀无声的场面似乎是檀尘已经见惯了的,他又道:“那就按照老规矩来吧。”
话音刚落,空中的那面镜子上开始飞快地闪过每一个人的脸,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檀尘的拂尘一扫,它才停下,清晰地映出一张素净的小脸。
与此同时场上响起一片哄笑声。
“那不是阮清玦吗?那个可怜虫!哈哈哈,果真命不好就是真的不好啊,还是逃脱不了沦为笑料!”
“这叫切磋?摆明是送死嘛!”
“就算国师不会下重手,这个废物也会不小心没命的吧哈哈哈。”
檀尘目光远远望来,准确地落到最后一排的阮清玦身上。
纵然讥笑声四起,素衫女孩依然挺直了脊梁,字字铿锵:“弟子阮清玦,谨遵国师之命。”
檀尘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右手轻轻一挥,阮清玦已然落到了高台下的圆形广场上。
阮清玦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样的强大实力!
而这个表情落在前排的人们眼中,就是阮清玦胆小害怕了的样子。
檀尘再一挥手,便在高台和广场外布上一层结界,一是防止误伤他人,二是防止他人干扰。
“虽然你不能修习,可灵镜已经选择了你,规则无法改变。”檀尘将一柄长剑送入她手中,“就将这柄青龙剑借予你吧。”
说着,檀尘将灵力注入一根断枝中,并不离开高台。
阮清玦握紧那把青龙剑,眼神死死盯着断枝。
蓦地,那根断枝向她疾速飞来,阮清玦忙向后退了一步,将青龙剑抵在身前,与此同时心中一震。不过是一根树枝而已,注入檀尘的灵力竟比剑更厉害,只要再一用力,这把青龙剑铁定是要断了的。
好在那股威压有所松动,阮清玦趁机闪身一躲。她和檀尘的实力本就是云泥之别,她能做的只有防守躲避。
不给她一点点放松警惕的机会,那根断枝又向她扫来,看似比之前的来势缓和了几分,实则一招接着一招,环环相扣,咄咄逼人。
阮清玦眼眸一眯,突然发现这断枝划动的轨迹似曾相识,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是三魂七魄珠中记载的一招水系灵技——“行云流水”,她修习水系灵技时曾恰好比划过。
要知道虽然她不能以这招灵技反制他,可却是可以拆招的。这个世界的灵技和她前世的古武有些相似,只不过灵技是在招式中凝聚了灵力,加大了威力。前世,她和师父在一起最常做的事就是拆招,久而久之也积累了一些技巧,就算是新招,她也能从中琢磨出一些拆招的招式。
脑子中飞速地过了一遍“行云流水”的招式,阮清玦也从最初的狼狈逃窜变得游刃有余了些,不论那根断枝怎么向她刺来,她都能在它刺中的前一刻反客为主。再加上檀尘本就让着她,没有用太多灵力,阮清玦竟还能反制他几招了。
结界外,阮清玦身法诡异的样子在众人眼中不过是慌忙逃窜罢了,讥笑声接连不断,仿佛在看杂耍一般。
可檀尘心中却有几分讶然,那个被称为“伪灵根”的孩子,如果真的一无是处,也不会坚持这么多招下来了。就在他决定收手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照现在这个形式绝对不会受伤的那个孩子,却脚下一个踉跄,直直被那根断枝插入肩头。
鲜血沿着肩头,染红了素白的衣裙。
檀尘眉头微蹙,挥手散开结界,断枝瞬间被风化作碎屑而去。
“申告式结束——”随着内官的一声高唱,阮清玦如释重负般走下广场。
“废物果然是废物,居然能被一根树枝给伤了。”颜画星讥诮道,她随意转转目光,却见太子神色复杂地看着阮清玦。
阮清玦捂着伤口,一步步向自己的位置走去,这一路上自然是招来不少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是冷漠和嘲讽。
“你也真够倔的,认个输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啊。”陆宸深扶住她。
阮清玦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在他的搀扶下坐下来,脸色苍白着道:“不用求饶,国师自会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你还成了这幅样子?”陆宸深不客气道。“是你真的太弱?”
阮清玦扯扯嘴角:“你不是也知道吗,我是伪灵根啊。”
事实上,她的确不至于伤到这个地步,甚至到最后越拆越起劲,猛地才想起来,她可是个“废物”啊!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于是索性一狠心,就“被”树枝重伤了。
申告式结束,便该分配住所了。一百多个人按照实力等级被划为上中下,“上”等级的人寥寥无几,只有莫执澜、颜诗月、莫凛痕以及陆宸深,“中”和“下”的人就各占一半了。同等级的人被分配在一起,三人住一间。
阮清玦自然是住进了“下”,本以为甩开了颜诗月和颜画星能安稳些,没想到耳边还是有人叽叽喳喳个不停。
“要我说她明明就该一个人一个等级嘛。一个废物,连‘下’都不配。”
“就是,我才不想和她一个房间呢!”
在床上闭目休息的人却突然出声:“你们以为我是聋子?”
说话的两个人不屑道:“就是专门说给你听得!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趁早回去,别到时候被虐得满地找牙了才哭哭啼啼!”
阮清玦缓缓睁开眼睛,她坐起身来,看着那两个女孩,冷芒微闪。
“不想住就出去!再不行我就帮你们去找管事内官怎么样?不过听说他脾气可是不怎么好,最讨厌那些不服从规矩的闹事者了……”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可怕,又想到那个管事内官凶神恶煞的样子。其中一个女孩有些怵了。
“别理她了,我们快休息吧,下午还要训练呢。”
两个人安静下来,阮清玦也总算是得以好好休息养伤,肩上的伤她本是可以吃疗伤丹治愈的,可做戏就要做全套,没办法,只有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