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门口站着的修脸上也划过一丝讶色。
“是……暗狱地火?!”丁齐禄见着幽蓝火焰用尽十成实力才堪堪躲过,心惊肉跳地喃喃道。
“算你有眼光!”
丁齐禄再也不敢恋战,忙带上早已吓瘫的丁盈儿,一个传送符,便没了身影。
况风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就这熊样还敢来闹事。
阮清玦见自己的计策成功也略微舒心,她实力不及他,只好虚张声势用暗狱地火来吓跑他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众人早已认定阮清玦是个罕见的高手,否则怎么会身怀暗狱地火的火种?对丹心堂的敬畏也多了几分。
阮清玦却不知自己今日这一行为,竟无形中给丹心堂喝退了不少麻烦。
丹心堂名声大噪,阮清玦也不得不更小心,现在她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她要趁着颜府人对她掉以轻心的时候一点点揭开她想要知道的秘密。
黑斗篷已经成了她另一个身份的标志,她只能披上桔秋的袍子离开丹心堂,回颜府去。
花柠一见到阮清玦便气嘟嘟地扑上去:“阿玦,我发现你最近经常突然就不见了哦。哇……!”
阮清玦正听着她的控诉,没想到她戛然而止,惊喜地“哇”了一声便冲到了修面前。
没错,修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谁让他就是抓着她的衣角怎么都不放呢,再说他长得这么好看,真是让她想不管他都于心不忍。
花柠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男孩,伸手就想抱抱他,没想修厌恶地一推,就把她推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
花柠摔得屁股痛,噘着嘴恨恨道:“这么小的孩子力气居然这么大!”
阮清玦笑道:“这是在提醒你该好好修习了。”
“我可一点都没偷懒!”花柠辩解。
“那好,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花柠脸上绽开笑颜,双手在胸前结了一朵冰花。
这是冰系灵技寒冰风暴的第一重,见花柠已经开始练灵技了,阮清玦满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错不错。花柠越来越厉害。”
话音刚落,冰花便化成了水,花柠的衣服湿了一片。
罪魁祸首的修正似带笑意地看着她们。
花柠气得跺脚,却再也不敢招惹他。
阮清玦若有所思地看向修,他一双明澈的眸子眨了眨,漂亮无害。
这天傍晚,颜正明下朝回来就将几个儿女召集了正厅,包括阮清玦。
颜夫人给颜正明斟一杯茶,颜正明拨弄着茶盖缓缓道:“皇家学会又将召开,这次皇上下令所有朝中大臣的子女都要参加。”
颜画星颜诗月和颜起鹤脸上皆是喜色。皇家学会是由国师大人亲自主持并教授,以往的皇家学会只有皇室子弟可以参加,这次他们也有机会,怎么能不激动。
“你们这次去了可要好好修习,万不可辜负为父的期望。”
“是!爹爹。”三人齐声答道。
颜正明抬眼看了一眼一脸漠然的阮清玦,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又道:“清玦,这次你和哥哥姐姐一同前往,万事都要听他们的安排,不可闯祸,听见了吗!”
颜画星闻言小声嘟囔:“她有什么资格去啊,废物一个,就算有国师指导也是废物。”
阮清玦充耳不闻,忍耐力是她上辈子就练就的本事。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只见花柠坐得里修两米远努力修习,而修只是闭眼坐着,安静地让人以为他睡着了。
“修?”阮清玦轻声唤道。
修睁开了眼睛,看向她。
阮清玦有些头疼,她明天就要前往皇宫参加皇家学会,她走了,花柠到还好,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安顿他。
“我明天要去皇宫,恐怕不能带着你了,你如果没有地方可以去,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可千万不能让人给发现,知道吗?”
修闻言,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小手又抓住了阮清玦的衣角。
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自从他们遇见开始,他只说了两个字——“修”和“嗯”。
深夜。
树上寒鸦叫了两声,冷月高悬,两个人墨色衣袍的人凝望着小院里的某一间房。
“尊上已经解了毒,为何还是回到稚童的模样?”
“休要多问,只需知道尊上尊体已经无恙,遵照尊上的命令好好保护这个院子。”
“是。”
皇家学会在皇家别院举行,这届的皇家学会比往届都声势浩大,皇家别院们前排起了长长的马车队伍,第一次来参加皇家学会的朝臣儿女无不新奇地四处打量。就算是被誉为天才少女的颜诗月也难免落俗,揭开马车帘被别家公子看到,又连忙放下帘子,再看闭目养神的淡定的阮清玦,更觉羞恼。
等到每一个人都到达皇家别院的大广场,已经是正午。
座位是按照各自父亲的官职排的,可阮清玦来时,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颜画星讥笑着看她一眼,眸中尽是挑衅。
阮清玦平静地坐在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刚坐下,旁边又有一人落座,浅蓝色衣衫,剑眉星目,正是陆宸深。
“又见面了。”陆宸深笑眯眯道。
阮清玦面无表情道:“你的座位好像不在这里。”
陆宸深双手交叉撑在脑后,懒懒道:“不想去,太吵,还是坐你旁边安静一点。”
广场上熙熙攘攘地坐着朝臣子女,而国师檀尘则端坐在高台上。
“那就是檀尘国师啊。”
“听说国师长得特别英俊……可惜太远了,看不清楚。”
“国师怎么是能用英俊这么俗世的词汇形容的,国师可是来自灵隐之境呢!”
前边一排小官的子女没有见过国师,难免觉得新鲜。
“灵隐之境很厉害吗。”
旁边的女孩冷不丁地开头,陆宸深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在主动跟我说话?”
“不然呢?”
陆宸深又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新奇,我一直以为你冷冰冰的不会主动和人说话呢。”
她不是对他冷冰冰,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少年痞气得有些危险,不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