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暄坐在床上,扫眼看到复玉拉扯在林樰湘身上的手,皱眉:“小守,我要喝水。”
复玉听了,松了手去给他取来水囊,溢暄见复这么自觉,脸上带上了一抹得意,林樰湘捕捉到,宠溺的微微一笑。
“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糜草开花才生叶,开花是需得血肉做料,料越足花越香……”说着,林泱默默的转身将门关上:“哥,不会是申别意的人找来这里了吧?这是多少想不开的人,竟然都搭在了糜草那边,”
“这样倒也挺好。”林樰湘笑意未减,从旁边的书架上翻找到一本书籍,打开看了看:“前两年有些哑人寻来,倒是将糜草卖了不少,多亏了这批养料,倒是免的我费心去种了。”
桢溢暄喝了口水,不赞同的嗤笑一声:
“申别意的人难不成都是傻子?见前头有人死了,后头还有人跟着送?”
林樰湘着手开始收拾起屋子,嘴上也没闲着的跟他们说起了糜草的由来。
“糜草刺根为型驻扎于土地中,它存活极高,却难以开花生叶,大片种植下来,冒出地面的刺根尖会吐出白丝相互纠缠,如同蛛网,一旦碰触常人体肤,就会迅速分泌毒液进入人的体内,那种毒液会使人浑身化脓溃烂最后变成一摊血水,成为糜草的养料……”说着,林樰湘微微一笑:“人都有小聪明,前一批兄弟死在了前头,后一批定想踩着尸体进来,但他们看不到糜草吐出的白丝相互纠缠,所以又葬送了第二批。”
桢溢暄听着,想到了那个画面,浑身一抖,随后一想,又是哪儿不对,皱眉:
“你给锦瑟的那毒药,就是糜草??”
林樰湘点了头以后快速解释道:“糜草没毒,放心。”
“没毒?”桢溢暄握紧拳头看着林樰湘,刚想动上一动,扯到身上的伤,疼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你刚刚怎么说的,那白丝儿分泌出来的毒液都能让人最后化为一摊血水了,此等毒物竟然没毒?我还以为你在皇宫中对申别意所言的话是假的!没曾想是真的!”
复玉伸手拍了拍桢溢暄的后背,她倒有桢溢暄这么的激动,因为相信林樰湘没有理由会害锦瑟,而且……
林樰湘神情闪过一丝受伤正欲开口解释,林泱抢先了一步:
“世子!你不能冤枉我哥!糜草真的没有毒!它是仰仗血肉而生的叶,虽说毒性有会有些副作用导致一时的不妥,但绝不会害了八殿下!”
桢溢暄在复玉的安抚下逐渐恢复了自己的理智,看着林樰湘:
“我要你说。”
林樰湘叹了口气:“凤凰浴火重生听过吗?与其同理。”
“你是说,锦瑟的喉咙溃烂以后,还会复原?”
“没错,复原以后,声音还会更好听些。”
“……”复玉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东西非但不是毒药,还是良药……
林樰湘说完以后,整个人如同定型一般立在那儿,突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看向复玉:“对啊!糜草!可以用糜草!”
桢溢暄被他这猛一咋呼,吓得浑身一抖。
“用糜草?干什么?”
“……”复玉同样歪头看他。
“糜草与樰幽草非常相似,却又不相同,樰幽草只要去除毒性便可以有再生肌的功效,但是糜草除毒便无任何效用,它还需得口水才能发挥药效……可是!可是糜草与樰幽草的毒性并无二异!小守既然能接受樰幽草的毒性,那就说明糜草对她来说,可能会更加有效!”
林樰湘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对转移阵地,去翻自己一大堆的医术。
桢溢暄反应了好大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需要口水吗?如果跟樰幽草一样……是不是得准备一大桶口水?”
“……”复玉被桢溢暄的话一带,脑子里已经构造出一大桶唾液泡草叶的情景,这丧尸的身子没啥反应,可她内心已经想呕吐出声了。
“……”桢溢暄!你这什么脑回路!怎么这般清奇!
林泱也联想到那个画面,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林樰湘皱眉想了想:“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
复玉“……”
涂国是回不去了,过了那么长时间,桢溢暄也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在这荒无人烟的药园子里,更是什么消息都听不到。
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便是最好的。
糜草的生长很好控制,只是需要大量的血肉来祭祀才能开花生叶,而它最需要的便是叶子。
糜草开花生叶,花开三日经过一夜花落,便会生出叶子来,黑紫混杂的叶色,正在腐烂一般,因为糜草刺根的缘故,根本不能直接走过去采摘,只能用儿时用来捕蜻蜓用的长杆网子来收集。
桢溢暄一脸纠结:“三天开花?如今院院子里的花已开,是不是申别意的人已经三天前就来了。”
林樰湘摇了摇头。
“也许不是申别意的人,我这园子也不是没人不知死活的闯过,你且安心养着吧,我的药园子绝对安全。”
能不安全吗?
唯一一条入园子的生路都被林樰湘种上了毒草。
复玉站在林樰湘身边看着林樰湘采摘糜草叶子。
林樰湘小心翼翼的,好一会才取下几片刺根上凌布的叶子。
“这糜草在当今世上怕是再难寻见,当初是一位百岁老人当成药费赠与我的,种植了许多年它才冒出了刺根,它并没有种子,开了叶子如果不采摘用来入药,便会失去药效,吸干了枝干的养分死亡,,死了一株是一株。”。
这是在同她解析?
复玉歪着头静静听,突然会意,对着林樰湘抱拳行礼。
“行了。”林樰湘笑出了声:“只需你知道它的珍贵之处便好,也请记住,我救你,是为了我自己。”
林樰湘笑的眉眼深深,复玉却有些看不懂了。
林樰湘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去研究糜草,在林泱眼里,自家哥哥在太和殿中为桢帝治病都没有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