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伶俐可爱的秒女子？
复玉哭笑不得，这老人家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得知了她内心所感所想，这般赞叹着实夸张了些。
“妙女子……”乔军洋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只当这老人眼不能视，看不到鬼女的模样，更是常年窝在小城镇中，并未听闻鬼女的大名。
老人叹了口气，他面向西面划着船。
“这姑娘，是个可怜人。”
乔军洋不信老人的话，可其他三人多少有些信的。
锦瑟抬起头看向老人，出口问道：“老人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小守的事情。”
“老头不是知道什么，而是这位姑娘告诉老头我的。”
锦瑟性子沉稳，可听了老人家的话瞬间就坐不住了。
“船伯，你如何听到她说话。”
老人抬头停下了划筏的动作，微微沉吟。
“不知各位小公子们，信不信鬼神一说。”
“……”
“家中长辈常常念经诵佛，晚辈受家中之人影响，嘴上说不信，怕心底还是有七分信在。”徒沈怡应道。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撑起了长篙。
“老头我打小便能看到许多他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鬼？
“对，就是鬼。”
复玉心中一问，老人立刻回道。
能看到鬼，莫不是在吹嘘？
乔军洋很不信，可还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听。
“老头十岁起，用这双眼为人驱鬼祛邪，自己也招惹了不少恶鬼，我这阴阳眼啊带来的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恶鬼终日缠着我，我的家人离我远去，邻居也尽数搬尽，恶鬼大发慈悲，说只要我自挖双目便还我一个清闲日子……”
老头的话没有说完，但他那双已经瞎了的双目告诉了他们自己后来的结局。
“哈哈，那群恶鬼还算守信用，他们再也没有来犯过老头我，偶尔还是能听到鬼的哭喊，但躲在这水涧之中，便再也没有那等扰人之物了。”
“说来说去，船伯的意思不就是，小守是鬼吗？”
“……”船伯顿了会，摇了摇头：“她是或不是，如今这模样，恐怕也与是差不多了。”
锦瑟摸了摸复玉的脸，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激动和不确定。
“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对不对？从最开始，你其实能懂我们的对不对？”
复玉有些愣住。
她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能与人沟通的。
就像你养了只狗，你知道对它好，它会感激你会依赖你，所以你才会对它付出所有的精力，只要它见到你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朝你奔来便是值得的。
可复玉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存在。
她不能承诺对自己好的人“我不会在丧失理智的时候不吃你”。
“……”
“如果你不表达出来，是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老人听得见复玉的心声，他喃喃出口，锦瑟听了，满眼心疼的一把将复玉揽入怀中。
“我虽常做猜想你能理解我的心意，却从不曾应证过，如今不论船伯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信……”
这个拥抱给复玉的心中带来了无限感动，复玉突然想对他说一句话。
……请告诉他，护你一世周全这个承诺，我会好好守着的。
老人家摆着长篙轻叹了一声气，声音有些沧桑：“她说，她会记得护你一世周全这句话。”
这话让锦瑟和溢暄同时哑了声。
他们信了这老人。
因为知道这话的，没有几个。
锦瑟和溢暄的内心太过震惊，以至于半天都没有半句，坐在竹筏上安静的很。
老人却跟复玉有一句没一句的絮叨了起来。
“姑娘今年多大了呀。”
“……”
EMMMM变成这幅模样的时候刚满十九，中间丢失人性也不知道多久才来到这个地方，怕是百岁都有了。
“百岁？变成这样的时候才十九啊，不小了啊，不知可许过人家？”
“……”
锦瑟听到此处皱紧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年纪怎么就不小了呢！明明很小好不好！他们那个时代26岁结婚都不算晚！
“还没许过人家就变成这样了啊……”
锦瑟的眉头突然一松，看着复玉眨了眨眼，露出温柔的笑容。
复玉的心中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还会弹琴啊……考试？那是什么东西，老头没听过……哈哈哈哈哈，真的吗？只能吃生肉啊，哎哟，活的不容易活的不容易……”
复玉跟着老人的问题单程跑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此次机会难得，要把该说的都说了。
老人家，有些事需要麻烦您帮忙转达一下。
老人点点头，停下了动作，哎哟一声坐在了竹筏上。
“今日水顺，这段路老头要歇一会，并且这姑娘有话要老头转达给你们。”
行了大半的路，如今老人这么面对面的坐下来，他们才细看了他那双眼睛，眼皮往下凹进，因太过消瘦，眼眶骨都看的清楚，可想而知这眼皮下定是没有眼珠的，他那自挖双目的事，可能是真的。
这老头当真能跟鬼女对言？
半信半疑的乔军洋还有徒沈怡索性选择相信了他，静静的听老人用那沧桑的声音，转述起复玉要对他们说的话。
“我并非妖物，可我很危险，若是被我咬上一口，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会变成我这幅模样。”
“鬼兵？！是不是！”乔军洋激动的大声道。
“是，那些都是被我传染的人，但是他们没有我那么幸运，变成鬼兵以后是没有任何人性的，他们甚至会吃了自己的爹娘、妻子、甚至孩子。”
听到这里，徒沈怡忍不住插嘴道：“是你创造了他们，难道你没有办法让他们变回原来的模样吗？”
复玉歪着头，一双白仁看向了徒沈怡。
若是可以，我为何不把自己变回原来的模样？
“若是可以，我为何自己变回原来的模样？”
老人快速的转达了复玉的话。
她看过来的眼神让徒沈怡的鸡皮疙瘩窜了一身，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意避开了复玉的眼睛。
“以往只道你是个没感知的怪物，现在知道你非但有自己的心思还能回应于我们，便觉得奇妙到让人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