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琵琶的嘴角挂着笑,但他那双眼睛逐渐从迷离便为清醒。
锦瑟察觉,惊惧松手,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寥寥!快跑!”
他们的迷药绝无问题,要么是那熊德告了状,要么就是他们中计了!
不管是哪一种,乔军洋现在估计也逃不到哪里去。
锦瑟在心底大骂了一声:该死!
金琵琶揉了揉自己被抓疼的头皮,不可思议的笑着站起了身:
“真没想到,本以为是送上门的兔子,没曾想是会咬人的毒蛇。”
大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乔军洋和熊德被五花大绑送进了屋子。
金琵琶缓步走向香炉边上,以手遮唇将香炉扔了出去。
“林公子大概是不清楚在下私下开的赌坊花楼统共三十多间,普通的迷药对于在下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不过林公子燃的这醉人烟却是罕见,绝不是普通公子哥能拿到手的,进了屋在下便闻出了猫腻,陪林公子做戏可还像点样子?”
桢锦瑟抿起嘴唇,因为被抓破了计谋,他心中一阵惧怕,背在身后的手也微微颤抖。
“林公子的目的是在乔振云将军身上?……哦不对,既然你们有目的而来,想必这林随的名字也是随便扯出来的吧?”
锦瑟没有任何辩解。
金琵琶转身一把抓住了锦瑟微微颤抖的手,自他身后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上,细嗅他身上的味道。
“小公子的确年纪小,身上的少年香好比一副绝世chun药。”
“恶心!”
锦瑟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这个角度被抓住根本施展不了力气。
乔军洋挣扎不开还被人压在了地上,他抬头怒视着金琵琶狂吼一声:“你放开我家少爷!有什么冲着我来!”
金琵琶一呆,随即大笑了两声:“在下不怎么重口,不喜如此黑的人,更何况,你有你家公子这般细皮nen肉吗?”金琵琶话落,面上一敛对着门口站着的仆人道:“带出去,先扔在柴房里!”
锦瑟的脖颈被这人的吐息缠绕着,刚喝了两口酒加之心生恶意,不由得喉间一硬低头吐了出来。
“呕……”
金琵琶忙放开了手,见他呕吐不止,心生怜惜伸手去轻抚他的后背。
“如何,可还好些?”
金琵琶这般作态非但没让锦瑟感觉缓解,那一下下拍在背上的温度让他更加作呕。
金琵琶认知到这一点,黑着脸住了手。
“小公子冒着清白全毁的危险上了我金府,是为了那乔将军?阳国的人断不会这么做,那便只有涂国的人吧?小公子这迷药如此难得,加之这么俊俏的脸和不凡的谈吐,想必是个贵人,让我猜猜……能为那乔将军如此牺牲的人,怕只有他从小带到大的那乔君洋小公子了吧?”
他竟将我认成了乔军洋……
锦瑟将腹中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他手扶着桌子坐下,苍白的面容让金琵琶心疼不已。
“在下向来爱惜美人,你这般好看,在我猎来的千万美人中算的上是绝无仅有。”金琵琶从怀中取出白帕细柔的为他擦拭嘴角:“你才将将弱冠容貌便这般惊世,想必再过两年……”
锦瑟别过脸,哑声问道:
“府上关着的是不是我乔叔!”
金琵琶将帕子收回怀中,微微一笑:“是的,乔小公子没找错地方。”
“……”
锦瑟心中微顿,他这番折腾落得现在这种境地,得知了乔振云却是在金府上,心下总算好过了些。
如金琵琶所言:没找错地方。
金琵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在那低笑了两声问向锦瑟:“你想不想走?”
“……”锦瑟摸不清他的意思并未作答。
金琵琶那精致的面庞突然凑近了锦瑟:
“你若是亲我一口,我不仅放了你,还放了你那小厮还有乔将军。”
锦瑟顿住,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咬牙!双唇贴于其上。
“……”
这下,愣住的却是金琵琶了,他脸上泛起一抹微红,捂着被锦瑟亲过的地方连退三步。
“你竟这么天真的信了我?天啊,乔小公子,你是傻的吗?”
他这副如同黄花闺女被占了便宜的样子,看的锦瑟脸上涨红,喉间一甜。
“哈哈哈哈,乔小公子的这一亲,在下收下了,你今晚且在这好好睡上一觉,莫再生了那离开金府的心思。”
说罢金琵琶离开,进来好些仆人将屋子里收拾干净便关上了门,徒留锦瑟一人坐在凳子上,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
“走吧。”徒沈怡看着金府门口的灯火灭了,对着溢暄道。
桢溢暄拉着复玉摇了摇头:“别吧,我不放心,要不咱们这两天就睡在金府的门口,万一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咱们好快速接应。”
“他们在金府里,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二人也没办法知道,还是听我的,先回客栈休息好,明日去后门找府中人打探打探。”
路上没什么光线,根本看不清徒沈怡的表情,桢溢暄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徒沈怡猛的抽了回去。
“你干什么?”
“徒大哥,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
复玉听了,微微侧头。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听徒沈怡亲口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一旦说谎,手心会出汗……
“……”
“你对我说谎了?”
“溢暄,我没有。”
桢溢暄退了一步,昏暗的府门前二人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复玉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低低吼叫出声。
乔军洋无法,叹了口气:
“好吧,我却是有些隐瞒你的地方,却没有对你说谎。”
“你隐瞒了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三人一道出了金府的巷口,巷口外是安相城中有名的夜市,大街道上人虽不多,但灯火通明,卖花样灯笼还有鬼面具的摊贩却是不少。
桢溢暄刻意拉开了距离。
“你准备什么时候说?”
徒沈怡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坦言道:
“金琵琶自小接触迷药幻药之物,只是轻轻一嗅便能察觉,且他对迷药免疫……锦瑟和廖二今晚定会用那迷药去应对金琵琶,我猜想他们现在多半已经……”
桢溢暄心中猛然一空,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徒沈怡的衣襟,满目愤然:
“你!?你为何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