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午休,景友良睡的很香,没有再做梦。
醒来以后,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起来,起床前,他又拿起怀里的合照,爱意满满的盯着照片里的女人看着,“你看,只要有你在,我连觉都睡的好了。老婆,你也同意我那么做,是不是?”
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回复那丫头了。现在,他只要耐心等她打电话过来就行。
只是,他以为几天就能接到那丫头的电话,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了,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5月20日便是儿子和宋家丫头的订婚宴,6月中旬大女儿景深又要出嫁,不得不开始忙碌的景友良只好将拒绝那丫头的事放下,尽心尽力为儿子儿媳,女儿女婿操持婚事。
时间一晃而过,许云旗看着日历上的日期,澄澈的眼眸中满是复杂。她知道,景家这两个月会很忙,而他会更忙,所以她体贴的躲开了。不想在他忙的头脑发胀时,给他添麻烦。
可是,她又真的很想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毕竟,他一个人忙两桩婚事,实在是辛苦。
思来想去,手机都被手心的温度捂热了,她还没有决定好。
5月19日,景友良独身一人前往维多利亚大酒店为第二天的订婚宴做最后的检查确认。
大奔在酒店门口刚停下,一辆黑色卡宴迎面开了过来,刚下车的他看见驾驶座上的女人不由愣了一下。
不过几秒而已,她已经下了车,款款走到他身侧,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臂,说道,“景先生,我忍不住来帮你了。”
“你……”景友良词穷了。
许云旗耸耸肩,落落大方的开口,“没办法,我实在是不舍得你一个人这么辛苦。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我会当做没听见。”
景友良,“……”
两人还是一道进了酒店,景友良在开始忙之前,很认真的对她说,“丫头,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许云旗点头,“我知道,但不是现在。等景九洲的订婚宴,还有景深的婚礼过后,你看行吗?”
景友良想,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许云旗的帮忙真的只是帮忙,不管是景九洲的订婚宴,还是6月景深大婚,她都没有在婚宴中出现,哪怕,景友良有邀请过她。而且,她来帮忙基本都是挑景友良一个人在的时候,所以,也从未跟景家的几个孩子打过照面。
大抵就是因为这样,景九安和景深两个对许云旗这个后妈越发的好奇,也越发的有好感。有好几次,她们直接对父亲大人说,“爸爸,你快点把小阿姨带回来呀。”
每每这时,景友良就反驳说不是小阿姨,不要乱说等等。可一次,两次,到三次,甚至是四次的时候,他反驳那些话时已经底气不足了。
许云旗的付出,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两人相处越久,他对她越发的招架不住,还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拒绝她了。
6月16日,大女儿景深的婚礼已经结束,忙了一个多月的景友良终于闲了下来,只是前一晚的喜酒喝的有点多,加上梦了一夜,导致他这会精神不是很好,还隐隐有些烦躁。
景九洲起床下楼,看到父亲一个人独坐在客厅支着额头养神,抬脚去厨房端了一杯水一杯牛奶出来,水是自己的,牛奶递给父亲,“深深他们不是明天才回门嘛?今天又没事,怎么不多睡会?”
景友良接过,抿了一口,“睡不着了,就起了。”
景九洲挑眉,紧了紧身上的睡袍,在父亲对面坐下,一脸不正经,“梦见我小妈了?”
“咳咳……”
正喝牛奶的景友良呛着了,咳嗽了好一会才瞪着儿子道,“胡说什么呢你!”
景九洲一副二世祖的模样,语气轻佻,“老头子,我可没胡说。许云旗挺好的,你们俩也搭,你就将就一下呗,又不委屈。”
“给我回房去,尽胡说八道!”景友良放下牛奶,气哄哄的走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被儿子说中,恼羞成怒了。
他梦见许云旗了,昨天晚上。
可如果只是单纯的梦见,还好说,可事实却是那个梦一点都不单纯……不单纯到他难以启齿。
这么多年,他的春、梦对象第一次不是温柔可人的妻子,而他醒来过后还清楚的记得某些细节,这让他很惭愧,很后悔,还很纠结。
他知道,许云旗对他而言,到底不一样了。
景九洲看着父亲愤然离去的背影,神色认真起来,“老头子,你以为你守着自己的心过一辈子,我妈在天上就开心了?你是不是忘了她走的时候跟你说的话了?”
景友良顿住,整个人僵在那里。
景九洲继续,“她说过的,希望你有合适的就找一个。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禁锢在那个道德圈里呢?爸,你为我们为我妈守身如玉了二十年,真的够了。以后,多为自己想想,行不行?”
“许云旗真的挺好的,如果她来我们家,我会很高兴。”景九洲说完,径直端着水杯上了楼。
五一假期结束,他从L市回来就想跟父亲说这事的,奈何那个时候要开始准备他和依依的订婚礼,不知不觉就拖着了。
直到昨天,他本以为,一直在背后为他们家默默付出的许云旗会来参加深深的婚礼,却不想她没来,大抵是怕他们介意,而他的父亲,明明想要对方来,却硬生生的忍着。他一个旁观者,看着都着急。
儿子走后,景友良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良久,他动了动唇瓣,将憋在心底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转身回房,纠结的神色已经散去,他坐在床头,一手拿着妻子的照片,一手握着手机,最后,他点开通讯录,找到许云旗的电话拨了出去。
许云旗刚到公司,看到来电时,心不自觉就提了起来,她起身,走到门口先把门反锁上,才拿起手机走进休息室里按了接听,“喂?”